第一百三十四章 大家都來跟蹤吧
女子說：“這個嘛……他們一般遇不到讓她們這麽猴急的人。”
趙鈺扯掉她的衣服，光滑的肩頭滑了出來，他笑道：“原來，小王是那種讓你猴急的人，是嗎？”
女子笑得更加開心了，說：“是啊，八百年遇不到一個，今晚怎能放爺離開呢？”
房間裏已經扭成了一團，卻忽然飄來了一種藥香，卻不是藥香，而是用藥配成的熏香，那天和她打鬥的時候，他聞到的就是這種氣味，天下間沒有人有第二人會做這種香，他忽然停下手中的動作，衝開門追了出去。
興許是這樣的場麵有些唐突，眾人齊齊朝他看來，當然，大家看的是他胸前的春色。
女子湊了過來，順著他的目光在人群中尋找，卻找不到一個身影，她問：“爺怎麽了？”
“沒事。”趙鈺回了房間，拿起衣服就要走，還不忘那走掉在地上的劍穗，說：“有些急事，先走了。”
“這就走了……”好可惜，好生生的一塊肥肉，都在嘴邊了居然沒吃下去，她才剛剛挑起的禹王。
燕玖終於在眾人的擠擠下艱難地擠出了青樓，鬆了口氣，對薛明靖說：“還有一個時辰就天亮了，趕緊回去補覺吧，我都困成一條狗了。”
她打了個哈欠，正要上馬，卻忽然感覺身後有人跟著，她給了薛明靖一個眼色，薛明靖會意，說：
“出來吧，這點三腳貓本事也要學跟蹤。”
然後，就從牆後麵跟出來一個嬌弱的身影，燕玖記得她，是那天被糙漢灌酒的那個小姑娘，年紀不大，眼中卻有些不屬於她這個年紀的滄桑。
她驚訝道：“是你？跟了我多久了？”
那姑娘說：“一直在酒館附近等你，你從酒館出來之後就一直跟著了。”
燕玖跟薛明靖相互看了一眼，忽然覺得有點危機感，一個小黃毛丫頭跟了這麽久，他們這兩個武功算是上流的人卻遲遲不知道，燕玖說：
“看來你還有兩把刷子嘛，說說，跟著我們想做什麽？”
她忽然走到燕玖麵前，跪了下來，燕玖趕緊上前將她扶起，說：“不必這麽大的禮，如果你是來感謝的就不必了，我隻是看不慣有人欺負女人，順手教訓一下那畜生。既然錢已經給你了，你就帶著這些錢找個好人家嫁了吧。”
那姑娘卻落了一滴淚，是個人都被哭化了，燕玖趕緊用袖子給她擦了擦，還沒問她怎麽了，她已經從懷裏掏出一塊布，上麵落了一塊血跡，燕玖看不懂，薛明靖卻看懂了，道：
“那混蛋糟蹋了你？”
姑娘哭得更凶了。
燕玖放開了她拉著薛明靖就走，說：“我去打爆他的頭。”
“公子！”姑娘卻一手拂去自己的淚，目光中有一種讓人無法看破的惡毒，說：“事到如今，小玉隻能投靠公子。小玉自己的仇自己報才會泄憤，在此之前，小玉想變強大，希望公子能夠收留小玉。”
燕玖有些為難，道：“可是我現在的情況也不好收留你啊，你既然跟蹤我，也曉得我打哪裏來，我總不能帶你去軍營吧？”
小玉說：“我可以成為李長琦最好的一把刀，隻要公子給我機會。”
連李長琦都知道了，這姑娘要是放出去可不是什麽省油的燈啊！沒多加考慮，燕玖就原路折回去，將她帶給了李長琦，讓他看著辦。
李長琦將她全身上下都打量了一遍，忽然伸出了一隻鹹豬手，摸了她的胸，小玉害怕地閃躲到燕玖身後，以為又進了賊窩，燕玖差點就抄起拳頭朝李長琦打去了，道：
“李長琦你幾個意思？”
李長琦說：“就想試探一下她是不是敵人派來的奸細，真正的奸細可沒像她這麽膽小，不過要想到我麾下做事，此後被人摸的機會多的是，還不能閃躲，若是不能受這委屈，還是趕緊回去吧。”
他目光冷漠，不帶一點感情，這個情況，燕玖大多是求不得的，本來就是她求李長琦做事，所以他手下的事，得由著他性子，燕玖說不上話，隻得回頭笑著看了一眼小玉。
小玉卻從燕玖身後站了出來，雖然還是有些害怕，目光總算是有些堅定了，道：“不就是摸嗎？我還能做別的，你隻管使喚，隻要……你能讓我變得強大，我不想再做一個弱女子被人家踩在腳底下了。”
李長琦卻喜歡這樣的目光，笑道：“收起裏臉上的戾氣，收起你心中的仇恨，這些是我最不需要的，最鋒利的刀，往往都是從烈火中煎熬而出，經過多次打磨而成。我給你考慮的機會，三天之後再來找我。”
“不用考慮了……”
李長琦提高了嗓門：“我說了三天之後再來找我。”
小玉怯怯地退了出去，燕玖本來要跟上去的，李長琦忽然把她叫住，她以為他要跟我說什麽正事，等到這個屋子裏真的一個人都沒有了，他湊到燕玖耳邊悄悄說：
“那個……我摸她胸的事，千萬別讓青嬰知道。”
他不說燕玖還真沒在意這個，還愣在他嚴格而又貼麵的偵斷裏，她笑道：“嘖嘖嘖，這個把柄我可以威脅你很久！哈哈哈哈……”
李長琦看著她的背影真的想一掌劈下去。
因為小玉那丫頭，又耽誤了一點時間，到門口的時候，不見薛明靖與她會合，但卻看見了兩匹馬還在門口晃悠，那麽，他人是走不遠的。
可是此時三更半夜，街上空無一人，他為什麽跑掉了？
正想著要不要四處看看，手臂被人牽住了，燕玖以為是薛明靖，回頭看竟然看到了一張久別重逢的臉孔，她帶著燕玖直接穿過幾條巷子，果真看見了薛明靖，正趴在一個院子的圍牆外麵不知道在看什麽。
她們也悄悄摸了過去，爬到了她旁邊，薛明靖做了一個“噓”的動作示意她們不要出聲。
然後，他們就安靜地看著這個院子，三更半夜，居然還有人走動巡邏，而且是燕玖他們第一次進城跟王生打招呼的時候，他身後走過的那堆紅衣異域女子的服飾，一眼就能看出來情況不對了。
看了半天，屋子裏的人已經熄燈，薛明靖靜靜吐了一聲“不妙”，然後拽著燕玖就跑，這個陣勢，有點類似逃命，連他這樣的身手都能用逃命來形容，可見院子裏的那人可不一般，等到終於躲到了安全的地方，燕玖大口大口喘著粗氣，道：
“到底是怎麽回事你給我說啊。”
薛明靖看著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跟上來的官雎，有些不能理解為什麽她身邊會忽然出現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其實燕玖也不能理解，說：
“官雎，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官雎笑出了一朵花，說：“當然是來確認你是不是平安，然後回家告訴大人！”
燕玖一臉鄙夷，道：“得了吧。”
官雎收住了臉上的笑容，撅著嘴道：“你怎麽這麽無趣，好吧，我是來追查屋子裏的那個女人，不過這個女人的身份我還不能告訴你。”
薛明靖忽然插了一句話，道：“不過有一點我可以肯定，她長得跟小燕你有九分相似！我剛在街上晃悠，看到了還以為是你呢，不過想著你胸應該沒那麽大。”
燕玖狠狠踹了他一腳。
又回頭問官雎：“這個女人是什麽來曆？為什麽會跟我長得那麽相似？”
官雎還喘著氣，叉著腰作痛苦狀緩和，說：“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找個地方喝點水。”
燕玖說：“這裏的水很貴的，我請不起你啊！不過請你喝酒還是可以的。”
然後就帶著她去了霍香的酒館。
這個點，連霍香也關門了，她隻是提著燈來給他們開門就回去睡了，這裏安靜得連蚊子開會內容都能聽清，官雎也就放心了，灌了一碗酒，說：
“原本我想著，是想調查你娘親的事來的，然後也跟著去了琉都一趟，不過那邊已經被北驍占領，琉都裏知道線索的人患上瘟疫死了，我本來想回綏城的，江衣墨搜集到的情報告訴我，有人在幽都見過這個女人，身份來曆還不是很清楚……”
燕玖驚訝道：“我娘？”
官雎說：“可能不是你娘！我有問過福嫂，你娘還沒過門就死了，你是戰場上撿來。”
燕玖說：“放屁，我可是我爹的心肝。”
官雎說：“你再打斷我我就打你了！”尤其說她說她是燕宏虞的心肝時。
官雎真是越來越凶了，但是凶起來的時候可以看到她齜牙咧嘴露出的小兔牙，十分可愛，然後就一點氣場也沒有了，她又喝了一口酒，說：
“然後我在追查的過程中，忽然撞見了你，進了那個什麽樓，但是你身邊還跟著一個男人，就是他！”她指著薛明靖，道：“我不敢貿然行動，就在門外等了一會兒，沒想到他就看到我跟蹤的那個人，然後他就跟上去了，我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是跟誰了，就在門外等了一會兒，你就出來了……接下來的事情就如你所見。”
官雎這個文盲居然能說出“如你所見”這個成語，真是一種進步。
官雎還說：“還有一件事我必須告訴你，趙鈺在跟蹤你！”
“又有人跟蹤我？”燕玖一臉蒙蔽，道：“嘖嘖嘖，沒想到你還知道趙鈺。”
“嘖嘖嘖”這三個字說出來其實有一定的嘲諷功能，能夠激化人內心的小宇宙，官雎顯然就被激到了，說：
“廢話，那時候在梅龍鎮的時候我就在注意你了，連他親了你我都知道。”
“哦？”這聲語氣詞，出自兩個人，一個是燕玖，一個是薛明靖。
薛明靖“哦”是因為，燕玖居然被人親了。
燕玖“哦”是因為……她說：“原來你接近我果然是有目的的呢。”
官雎意識到自己又嘴快了，扣著指甲裝作什麽都沒發生，又看了燕玖的表情，她趕緊用雙手將嘴巴捂住，哭喪著一張臉，說：
“打死我也不會說出來的！我什麽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