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大結局
是夕陽，橙紅色的餘輝映襯在清波之上。
孩子總是長得很快，和時間過得一樣快，才剛剛三個月過去，小寶貝就可以在地上爬來爬去了。
“晴兒，小心一點。”厲靖存一把攬過小溪邊正在給孩子洗衣褲的司徒晴，落下了一個淡淡的薄吻。
這是司徒晴的願望，過幾天隻屬於他們的日子，沒有帝王，沒有世事繁雜，沒有……青瑤。
“我哪有那麽笨啦，你不是說去釣魚了麽？我們的魚呢？”司徒晴才沒有感動，目光朝向厲靖存空空的魚簍子裏。
這個人啊，治理國家處理政事恐怕沒有什麽人能夠匹敵，或者金戈鐵馬率軍作戰也是絕對強者，但是對於這種安靜的事情，他還真是做不來呢。
“不是你想的那樣……”看著司徒晴的笑容，他瞬間覺得自己的帝王尊嚴全無啊，“給我一把霸王槍，我可以把整個小溪裏的魚都插出來給你看！”
“好好好，整個小溪的魚整個小溪的魚哦。”
不願意與他再過爭執，司徒晴趕緊配合著他說道。抱起孩子，將頭深深埋入他的懷抱之中。
餘輝之下，懷裏抱著隻屬於他們兩個人的寶貝，看著清透的溪水潺潺而過，仿佛曾經的一切難過，都過去了。
這種幸福，她期盼已久。
——
那日回到林府，隻有她自己知道，心情有多麽忐忑。孩子，不管是對於一個女人來說也好，或者是對於一個家庭來說也罷，都是那麽至關重要。而青瑤一直以來想要的……她也是一清二楚。
本來以為，回到林府就能見到青瑤，本來以為，見到青瑤之後，她的心可以放下一些。
然而，那日在林府，所有人都在，卻僅僅除了她。司徒晴也沒有想過，那日去過林府，她的心居然更加難受起來。
“您是說，不介意青瑤和嘉笙在一起了？是為了嘉笙嗎？”
“也不盡是如此，青瑤，也是個不錯的孩子。”
那日林楓說過的話，司徒晴至今都不會忘記。他說，人老了，看什麽都會看的清楚，每個人一輩子，都會或多或少走錯幾步路，回頭就好。
她是背著厲靖存去問林楓這些話的。一個拐角，偶然看到了正在賞景的嘉笙。她問他，怎麽不去追了。
林嘉笙說，若她回頭，恐怕也不是那個他愛著的青瑤了吧。良久的思考之後，他低著頭，不曾抬起來，也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語，還是在和司徒晴對話。
他說，但是我還是希望能再見她，能守護她。
司徒晴落了一滴淚，離開了。
——
懷抱裏，有她，有他，還有它。
晚夏入秋，楓葉開始隨著風的襲來漸漸變成紅色，如同思念，颯颯響起來。
而楓葉之後，一襲綠色紗裙如晚夏之中的一抹清新，坐在那，不來，也不去。
她知道，憑借他的敏感度，不可能是沒有看到的。
“你去吧，她等你很久了。”司徒晴抱著寶貝輕輕從厲靖存的懷裏出來，微笑地看著他，“去吧。”
而厲靖存的眼眸之中閃過一絲疑慮，但也隻是一瞬間罷了。這久違的微暖的麵容，他已經很久沒有看到。
晴兒，也變了。
“那我去了。”
輕功飛起，藍天白雲之下，白色衣衫與青色衣裙格外耀眼。
“好像一切都變了啊。”青瑤靠在一棵百年大樹上，右手邊是百年的女兒紅。
厲靖存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司徒晴，她並沒有還如剛剛一般在外麵哄孩子，而是抱著孩子進屋了。
她是怕他放不開，晴兒，果真和以前不一樣了。
“是啊，看，青瑤都這麽美了。”厲靖存一手拿起她右手邊的女兒紅，二話不說將酒塞子拔掉，就在剛剛想要一飲而盡的時候被青瑤打了一下頭，“喂！”
而青瑤如同一個小孩子一般撇了撇嘴，“就這一壇，你喝完了，我喝什麽？”
“這酒確實不錯。”厲靖存說道。
女兒紅瞬間就被青瑤奪走，她一點當初的敬畏和青澀都沒有，仿佛如今他厲靖存不是一個帝王，也不是她喜歡的人，而是……是個朋友。
這種感覺，讓厲靖存很是開心，上次去林府，晴兒以為他不知道她去找了林楓，而林楓說過的話，一字一句，每個語氣，他都聽在耳裏，也記在心裏。
“在我告訴你孩子的下落之前，你已經知道了是嗎？”
青瑤看著遠方，就好像沒有在和厲靖存說話一樣。
她想要怎樣的回答？連青瑤自己都不知道。或許，是因為真的不重要了。
厲靖存拿回那女兒紅，“哪有，要不是你告訴我，我還一頭霧水呢。”
“哈哈……”青瑤笑了起來。在笑過之後，她很想說一句，厲靖存，你也會開玩笑了啊。
答案明明早就知道，隻是沒有想到的是，厲靖存居然為了她的心情而撒了謊，如果簡化一下這句話，他是不是為了她而撒了謊？
這就夠了吧。
清脆的笑聲在樹間飄蕩。
良久，他說道，“嘉笙一直在等你。”
又過了良久，她說道，“我也曾經等過你。”
就在厲靖存想要再說什麽的時候，青瑤補充道，“厲靖存，三個月之前，我想單純地把你當成一個帝王，一個我從來都沒有愛過的帝王。”
他將那壇女兒紅一飲而盡。
“但是時間久了，我發現，那並不是放下你的標誌。事實上，在將孩子告訴你並且沒有提出任何條件的那一刹那，我知道，在心裏，我已經放下你了。過往，已經隨風而散。否則，青瑤想要的東西，怎麽會那麽容易放棄呢。”
厲靖存很難過，這女兒紅味道這麽好，怎麽就這麽少呢？
“或許，我該回去看看林嘉笙，”青瑤站起來，看到空空的酒壇子，“喂，這女兒紅怎麽被你喝得一點都不剩了？”
厲靖存有點害羞地撓了撓頭，“要走了？”
“恩，我本不想再說，但是為了讓你們安心，該說的，都說完了。”青瑤轉身離去。
雲水邊，暖陽靜沐。
厲靖存的笑容，始終都沒變過。
一個想法突然之間湧進他的腦海之中，那就是，對於青瑤，他愛過嗎？
不管曾經如何，這個瀟灑的背影，他是真心欣賞。
“青瑤！”
遠處傳來司徒晴的聲音，青瑤駐足。
“對不起！”司徒晴聲嘶力竭喊出這三個字來，那是她一直以來，她認為自己欠青瑤的一句話，若是沒有她……
三個字的話音落下，青瑤離開。
司徒晴，你也是，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