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神秘少女
男子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小孫子,若不是要報仇,他早就在家含飴弄孫了。聽到黑衣人的話,他質問“那你想如何?”
“屬下不敢。”黑衣人斂下眼角的不甘。
“罷了,你們想如何,就如何吧,老夫年紀大了了,也該回家頤養天年了。”說罷,中年男子消失在洞裏。
黑衣人看著潺潺流動的溪水,其實他們與厲靖存無冤無仇,就這麽放棄也挺好,至少他們不必再過這樣顛沛流離的日子,可以回家和家人團聚。
“兄弟們,我們走吧。”黑衣人大喝一聲,幾道黑影出現在他的麵前。
“大哥,怎麽了?”其中一個矮小的黑衣人問道。
“我們回家吧。”他看著一個個濕漉漉的身影,眼角有淚花閃動。他們當初都是和父母親人走散的孩子,被主人收養。為了報恩,他們才留在主子身邊,現在他不需要他們了,那他們就可以回家了。
“我們回家。”黑衣人紛紛脫下身上的黑衣,露出本來的麵貌。
另一邊,司徒晴和厲靖存緊緊握住彼此的手,順著水流緩緩遊動。看著近在咫尺的厲靖存,司徒晴的心變得柔軟,她覺得,隻要在這個男人身邊,上天入地,她都可以陪著他。
厲靖存同樣看著身邊失而複得的女人,這是他愛的女人,也是他尋找了許久的女人,或許今天就是他們的死期,可是他一點都不害怕。隻要有她陪著,哪怕是地獄,都能開出花朵來。
突然,司徒晴撞上了一個石頭,暈了過去,鮮血暈染在水中,如同絕美的畫作。厲靖存還來不及作反應,他也撞上了那塊石頭,後來發生了什麽,他不得而知。
司徒晴揉著酸痛的腦袋醒來,入目的是一間小茅屋,這裏異常簡陋,司徒晴看著身上蓋著的被子,她想她應該是被路過的樵夫救了。可是厲靖存呢,他又在哪裏?司徒晴走到茅屋外麵,深吸一口帶著清香的空氣,提腳往樹林深處走去。
她想,既然她在這裏,厲靖存一定不會離她太遠。
這是一個幽靜的小茅屋,茅屋雖小,卻異常精致,茅屋中掛著層層紗幔,一隻素手輕輕撥開紗幔,走出一個約摸十五、六歲的女子,女子的手上端著熱氣騰騰的藥。
女子名喚青瑤,是這小屋的主人,昨天她在後山采藥,遇到了身受重傷的厲靖存,在看到他的臉時,青瑤大吃一驚,居然是……
青瑤坐在厲靖存的床邊,看了許久,溫聲道:“公子,該喝藥了。”她雖知曉他的身份,可是她不想讓他知道,就讓他以為她隻是一個隱居在山間的女子就好。在看到厲靖存的時候,她一顆沉寂的心起了波瀾,雖然他們小時候見過,可是這樣的感覺,她還是第一次體會到。
“晴兒……“厲靖存伸手抓住青瑤的手,青瑤手中的藥汁濺出幾滴,落在她潔白如玉的手臂上,她隻是微微皺了皺眉,沒有別的反應。
在觸碰到青瑤的手臂時,厲靖存就已經知道她不是司徒晴,他忙收回手,當做什麽事都沒發生。
青瑤微微一笑“公子,喝藥吧。”他的傷很重,先是箭傷,又在水中浸泡了許久,再加上額頭上的撞傷,不知要多久才能痊愈。
厲靖存沒有看青瑤一眼,他撐著身子,想要坐起來,可是無論他怎麽用力,都爬不起來。他很是泄氣,這是他在第二個女人麵前這麽虛弱了。在司徒晴麵前,他心甘情願,可是在這個陌生的女人麵前,他不願意。
“公子,我來扶你吧。”青瑤忙放下手中的藥碗,扶起厲靖存,厲靖存想反抗,可是他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隻能任由青瑤將他扶起。
青瑤端起藥碗走到厲靖存的麵前“公子,喝藥吧。”她是個執著的人,隻要是她想要做的事,就一定要做到。
讓厲靖存喝藥也是一樣。
厲靖存看著青瑤堅定的眼神,再看看自己身上的傷,最終還是接過青瑤手中的藥碗,一飲而盡。現在對他來說,養好傷是首要任務。他的妻子、孩子都還等著他去尋找呢。
青瑤接過厲靖存手中的空碗,很是滿意“公子,你的傷很重,需要好些日子才能養好,所以在這些日子間,你最好不要亂動。”
厲靖存微微皺了眉,他向來不喜多話的人,可他沒有說話。他不是一個仁慈的人,否則他也做不到今天的位子,可是他也不是一個殘暴的人,不會濫殺無辜,更何況,這個女子對他有救命之恩。
“公子好好休息吧,青瑤先下去了。”青瑤對著厲靖存微微一福身,退了出去。
在窗外,青瑤看著紗幔紛飛的房內,她想到躺在床上的男子,她喜歡他的冷漠,喜歡他的疏遠,喜歡他的一切,如果可以,她真希望他永遠留在這裏。
‘扣,扣,扣!’敲門聲不適時響起,青瑤微微皺了眉,邁著輕柔的腳步走了過去。
司徒晴緊張的站在門外,這附近她都找過了,隻找到這間茅草屋,若是這裏沒有的話,她不知道厲靖存會在哪裏。
“你是?”青瑤看著眼前美若天仙的女子,直覺來者不善。
在這窮鄉僻壤的地方,是不會有這麽漂亮的女子的。
好不容易遇到一個人,司徒晴急忙問道:“我叫司徒晴,我想請問一下,你有沒有看到過一個受傷的男子?”
“受傷的男子?”青瑤略一思考,她說的好似就是厲靖存,難道……
一種不好的預感在她心裏蔓延。
“姑娘?”司徒晴一直在觀察她,看到她的表情,她差不多已經可以確認,厲靖存就在這裏。
“沒有,我從來沒有遇見過。”青瑤頓覺她好似知道了什麽,忙關上門。
看著女子急急忙忙的關門,司徒晴心中說不出什麽滋味,明明她才是厲靖存的妻子,就算她忘了,可這也是不可抹殺的事實。可是現在,仿佛她才是多餘的。
“我是他的妻子。”司徒晴淡定的拋出這句話,門後的青瑤再也邁不動腳步。原來他已經有妻子了,不對,應該是皇後吧,可是她從來都沒聽說過厲靖存封後,所以她不能放她進來,若是她是壞人,可就麻煩了。
其實青瑤也是有私心的,她想隻要這個女人見不到厲靖存,那她就還有機會。過了許久,她才找到一個理由“你有什麽證據證明你是他的妻子?”
“我!”司徒晴語塞,過去的一切她都忘了,怎麽會有證據。
“看來你也不過是空口無憑。”青瑤冷冷道。她的父親是皇家禦醫,她從小在宮裏長大的,對於皇宮的各種手段,見識的可不是一般的多。
“我……”聽著少女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司徒晴蹲在地上,努力回憶他們的過去,可是無論她怎麽想,卻一點都想不起來。
夜晚很快到來,司徒晴一天都沒有吃東西了,心裏又擔心孩子又擔心厲靖存,整個人都憔悴了很多。月色朦朧,司徒晴看著彎彎的月亮高高掛在天空,她想,不管怎麽樣,她都要見厲靖存一麵。
司徒晴在柵欄外轉了一圈,確認茅屋裏的人已經休息了之後,她才搬來石頭,爬了進去。回想上一次爬牆,還是做學生的時候,沒想到今日還能重溫。
學生?
司徒晴被這個奇特的詞吸引,為什麽她會想到這個詞呢?
由於她想得太入神,沒有注意自己還在牆上,一不小心就掉了下去。揉著幾乎要開花的屁股,司徒晴暗罵,一個破房子而已,幹嘛要修這麽高的柵欄。
她不知道,在山間居住的人,要麵對很多野獸,柵欄高是必須的。
厲靖存沒有睡著,聽到外麵的響聲,他瞬間警惕起來。
司徒晴不知道厲靖存在哪個房間,隻能一個一個找。
聽著慢慢靠近房間的腳步聲,厲靖存拿出隨身攜帶的匕首,這是司徒晴為他打造的。他深信,這個匕首能保佑他。
司徒晴每一步都異常小心,她輕輕的推開門,循著微弱的月光,一步步走向床邊,可是她太累了,還沒有走到床邊,整個人就栽倒在地。
厲靖存的心猛的一抽,他忙下床查看。在看清司徒晴的臉時,他的心猛然一痛,是他沒有用,連自己的妻子,孩子都沒有保護好。
“晴兒,你受苦了。”厲靖存吃力地抱起司徒晴,將她放在床上。他胸口的傷再次崩開,可是他像是沒有知覺一般。厲靖存在司徒晴的身邊躺下,輕輕擁著司徒晴溫暖的身體,他的心再次安寧。這是他們分別這麽久以來,第一次親密接觸,感受著她身上熟悉的味道,厲靖存滿足的深吸一口氣。
夢裏,司徒晴聽到她的孩子在哭泣,他找不到娘親了,孩子哭得很傷心。
“孩子,你在哪裏,娘親馬上就來找你,你別哭。”夢中的司徒晴囈語。她伸出雙手,卻怎麽也觸不到孩子的身體,她開始不知所措了。
每一個母親在得知自己的孩子失蹤之後,都無法冷靜,司徒晴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