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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爭辯

  方大人一聽這話頓時明白了皇帝的用意,他說話的時候厲靖存並沒有表現出什麽反感,反而是一臉笑意地看著他,讓他放鬆了警惕,以為皇帝還是很好說話的。


  這下卻突然將了他一軍,殺了他個措手不及。方大人算是明白了厲靖存不是沒有脾性,而是個笑麵虎,等著自己挖了陷阱自己往下跳。他再來個殺雞儆猴,做給那些大臣看。


  “方大人剛才還巧舌如簧,怎麽如今倒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厲靖存把玩著腰上係著的翡翠鴛鴦玉佩,仍是笑著問道。


  “臣……”方大人隻覺得冷汗都快將後背的衣襟浸濕,卻是百口難辨。


  “我看不是方大人口齒不伶俐,而是覺得無話可說了吧。”


  方大人連忙拱手彎腰道:“請皇上恕罪!”


  “恕罪?你何來的罪?”厲靖存淡淡地笑著,卻不看他,隻是賞玩著手中的鴛鴦玉佩。


  “朕知道,朕登基以來,推行新政,著實讓許多大臣為難了。畢竟這隻是朕的想法,或許考慮得並不周全。你們身為朕的臣子,自然應該為了國家,為了百姓,為了朕出謀劃策,而不是一直去探究到底是男人更重要,還是女人更重要,是男人的地位更高,還是女人的。”


  厲靖存抬起眼眸,朝朝下看了一遍,聲音清冷地道:“朕希望你們能明白什麽事情應該做,什麽事情不應該做。不要白白的把時間浪費在與朕費口舌上,而是應該放在國家建設的大任上!”


  厲靖存每多說一個字,方大人便覺得自己的腿又軟了幾分。等到皇帝說完後,他已經是冷汗涔涔,雙腿發軟的要跪下去了。


  皇帝的這一番話如此明了,沒有人不明白,方大人自然也知道自己是觸了皇帝的逆鱗了,隻怕是重罪難逃。


  厲靖存說完,將手重重地拍在龍椅的扶手上,目光向朝下一掃,大臣們紛紛低頭避開他的眼神,生怕他將話頭引到自己的身上。


  但誰也沒料到,厲靖存卻突然又轉變了臉色,恢複了笑意抬手道:“方大人這是怎麽了?倒像是生了一場大病一般,臉色這樣難看。朕不過是隨口說了兩句罷了,怎的還當真了?”


  方大人撩起衣袖慌忙地擦了擦額間的薄汗,忙回答道:“皇上說笑了,臣失禮了,失禮了。”


  “無妨,”厲靖存笑道,“你們是朕的肱骨之臣,你們說的話朕自然會聽進心裏。哪裏來的失禮。”


  一次早朝倒是弄得大臣們內心惶恐,頓時明白了幾分聖意,至此再也沒有人敢輕易提起反對新政的事情了。


  厲靖存下了早朝,倒像是去打了一場戰,人也有些倦了,肚子也餓了,伸手捏了捏眉心,說不出的感覺。


  身邊跟著的奴才小夏子一見這情形,連忙說道:“皇上這也是倦了,不如先回殿裏休息一會兒,改日再去皇後娘娘那裏去坐。”


  厲靖存聽了,遲疑了片刻,還是擺手道:“無妨,我還是去看看她。”


  說完,起身擺駕司徒晴的宮中。


  走進司徒晴的宮裏,撲鼻而來的便是一股淡淡的清香,似乎是花香,但卻沒有花香那麽濃鬱,清新自然,讓人聞了覺得十分舒心。


  厲靖存笑著走進了寢殿,還沒看見人便先說道:“你的宮裏是什麽味道,好香。”


  司徒晴此時正斜倚在雕花木床上,手肘下枕著一個繡花枕頭,閑閑地翻著詩書,聽到厲靖存的聲音,倒是有幾分驚奇,說道:“你怎麽來了?”


  “我怎麽不能來了?”厲靖存笑著幾步走到了床邊坐下,伸手便去撥司徒晴垂到胸前的頭發道,“不知道有哪條規定說我不許進你的宮裏了。”


  司徒晴拍開他的手,笑道:“我不過是說了幾個字,你就爭辯了好幾句,倒像是咄咄逼人一般。”


  厲靖存笑著去將她摟入懷中說道:“我怎麽舍得對你咄咄逼人,又是胡說了。”


  司徒晴被他擁入懷中,也不再多說些什麽,隻是伸手輕輕去摸他的眉心,一遍一遍地描摹。


  “怎麽了?”厲靖存眯著眼睛感受著她的手指在眉上的撫摸,舒心而又放鬆,忍不住笑道,“你難得對我這麽溫柔。”


  司徒晴沒有說話,她隻是隱約感覺得到,即使厲靖存什麽事情也不對她說,她也明白厲靖存在朝政上一定十分的辛苦,隻不過沒有同她講,不想讓她也因此煩心罷了。


  “沒什麽,你要注意自己的身子。”


  良久,司徒晴才緩緩地說出一句話來。


  “那是自然,我要好好的,你也要好好的。”厲靖撫摸著她的臉頰,柔情一笑。


  厲靖存在司徒晴的宮裏坐了好一會兒,兩個人又說了些閑話。厲靖存便又匆匆地離開了。


  眉昕瞧著自己主子的神色有些憂慮的樣子,有些不解地問道:“娘娘這是在擔心什麽?皇上很看重娘娘,就是政事再忙,也會到娘娘的宮裏來坐坐,看看娘娘,同娘娘說會兒話。”


  司徒晴看著朱紅的窗花,蹙起了眉頭:“如今朝政繁忙,他一定有許多事情十分的為難,卻不肯同我說半分,讓我與他分擔。”


  眉昕寬慰道:“那是皇上不想娘娘為此操勞了心,怕娘娘擔心了。”


  司徒晴淡淡地說道:“我就是怕他擔心我,而不肯告訴我,我們畢竟是夫妻,就算我幫不了他的忙,也想為他分擔,讓他寬心。”


  再看那窗外的景色,卻被窗花遮擋越顯朦朧。


  這一天厲靖存又是在殿裏批折子到了深夜,時間越晚,夜色越朦朧,那燭光映照著的折子便越看著讓人頭疼。


  厲靖存又批了一會兒,人也十分的疲倦了,閉著眼眸,不停地捏著眉心。


  正在這時,他感覺到有人放輕了腳步走近,給他身上輕輕披上了一件外衣。


  厲靖存還以為是小夏子在身旁伺候著,剛想擺手叫他出去,卻突然聽到一個女人好聽的聲音說道:“皇上,夜寒霜重,您可要注意自己的身子呀。”


  厲靖存不禁睜開了眼睛,轉頭看了過去,同時不經意地將女子小心放在自己肩上的手移開。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麵容姣好的女子,頭上戴著素釵點綴,臉上略施粉黛,倒叫人看了十分的憐惜。


  “是你?”厲靖存看著她穿著宮女的服飾,頓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眼前是何許人也。


  他記得前一段日子禦前侍奉的宮女突然換了,這個初來的宮女倒也勤快,又十分有眼力見,端茶倒水樣樣事情都做得讓人舒心。隻是雖是伺候了一段日子,但厲靖存卻是連名字都沒有記得。


  也是,宮裏那麽多宮女,他怎麽可能個個都有閑心記得清楚。


  芳祺款款地行了個禮,露出一個嬌美的笑來:“皇上,奴婢是伺候皇上的芳祺。”


  厲靖存轉過頭不再看她,隻是兀自捏著眉心說道:“你怎麽在這裏?平日夜裏朕批折子都是小夏子在身旁伺候,今日怎麽是你來了。”


  芳祺柔聲笑道:“奴婢是看皇上像是累了,特地端來了泡好的桑葚子茶和剝好的蓮子心給皇上。奴婢聽說這桑葚子是明目的好東西,皇上喝了一定能緩解疲勞。”


  “你倒是有心了。”厲靖存說道。


  芳祺見厲靖存雖是嘴上說著讚許的話,卻始終不肯再看自己一眼,隻是眯著眼睛去揉眉心,心裏很是著急。要是厲靖存不多看自己幾眼,心裏留下印象,又怎麽讓他對自己東西呢。


  “皇上,”她趕緊走上前去,微微欠身道,“皇上是不是有些累了,不如先休息一會兒吧。這折子一時半會兒也是批不完的,皇上若是因為這折子傷了身體,那才是叫人擔心呢。”


  這話倒是說到了心坎裏去,厲靖存也覺得有些疲倦了,若是繼續批下去,恐怕也不會有好的成效,於是微微點了點頭,準備起身去偏殿裏去小睡一會兒。


  誰知剛一起身,那芳祺便瞧準了這個機會,立即上前來扶住厲靖存,將胸脯緊緊地貼在他的手臂上,在他耳邊柔聲細語地說道:“皇上,讓奴婢伺候你睡下吧。”


  說著伸手便去解厲靖存的衣襟。


  這一動作不免讓厲靖存一驚,但很快他就明白了芳祺的意圖,也不說話,隻是站在原地冷冷地注視著她。


  芳祺原以為自己投懷送抱,芳心暗許,那皇帝就算是不動心,也會禁不起誘惑,自己便能借著皇後正在懷孕的時當得到皇上的寵愛。


  卻沒曾想厲靖存竟是毫無反應,反而是那眼神看得她心裏一陣發涼。


  芳祺不由得鬆開抓著厲靖存的手,也不敢與他對視,結結巴巴地說道:“皇上.……奴婢,奴婢失禮了。”


  厲靖存整了整衣袖,漫不禁心地問道:“是什麽人指使你的?”


  芳祺被這麽一問有些發懵了,好半天才答道:“沒有人指使奴婢。”


  厲靖存抬眼掃了她一眼,又垂下眼眸去整理被她弄亂的衣襟道:“沒有人指使。那便是你自己的主意了。”


  “奴婢.……”芳祺十分惶恐地說道。


  “你喜歡朕嗎?”厲靖存不等她解釋,又很快問道。


  芳祺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了,她喜歡皇帝嗎?雖說厲靖存正是年輕氣盛之際,容貌也是英俊硬朗,身軀修長,就是在好看的男子中也算是佼佼者了,可是自己當真是喜歡他嗎?


  芳祺有些說不出話來。


  厲靖存冷笑了一聲說道:“既是不喜歡朕,怎麽又會甘願投懷送抱?”


  既然不是為了他的人而來,那自然便是為了他的權而來。他早就知道會有這種為了榮華富貴,金錢地位的人出現,卻沒料到她竟敢如此大膽,竟敢明目張膽地勾引自己。


  芳祺的眼裏已經含滿了淚水,她知道自己是一步錯滿盤皆輸,這局她是必輸無疑了,口中喃喃道:“奴婢知錯了,奴婢知錯了,懇求皇上饒恕奴婢。”


  厲靖存看了她一眼,便不想再多看,隻是揮了揮手說道:“你滾吧,朕不想再見你,去朕看不見的地方。”


  那芳祺跪著磕了好幾個頭,哭著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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