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1悵然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身邊的建築、人物全是本該隻在傳說中才能窺見一二,而現在自己也莫名其妙地成了這世界中的一道風景,反倒是曾經生活了二十多年的那個世界倒像是南柯一夢。
唯一聯係著自己的也隻有後世的那些歌曲了!
看著那輪月亮,林陽的心中如同開啟了一扇門,前世今生,林林總總一一湧現心頭那麽清晰卻又那麽遙遠。
寂寞的童年、幹枯無味的學習,渾渾噩噩的混混生活、螻蟻一般卑微的掃把星,月星門中起早貪黑,玉靈兒的刁難,修煉星力,強大的快感,消失已久的父親林虎,從未見過的娘親,還有那個樸實的大叔李貴,也不知道他家的花兒嫁人了沒有,隨著冬梅那微帶哀傷依戀的歌聲,以前種種,都清晰地浮現在他的麵前。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
百種滋味刹那間如同夢幻一般湧上心頭,林陽自已也說不清是一種什麽心緒,隻是心中無限酸楚,不知不覺間他已潛然淚下。
郭仁,龍虎,等所有在朝為官的人,聽著這詞曲則另有一種滋味在心頭,宦途的險惡、世態的炎涼,從開始的豪心壯誌,追逐強大的修為,追逐榮華富貴,到最後,“…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咀嚼著冬梅反複吟詠的這句話,不知不覺間他們也已悵然不已。
同樣一詞喚起了不同的人不同的感受,這就是歌曲的魅力!
更多的人開始隨聲應和起來,漸漸匯合成一個共同的聲音,記不得詞曲的人,則輕輕地用雙手合起了拍子,張士文臉色鐵清,他方才還得意自謙說甚麽拋磚引玉,更不要臉把春蘭寫的詞都攬在自己身上,可如今可好,他的詞與冬梅所吟的這詞一比較,真的成了磚石瓦礫不堪一提了。
春蘭與夏花,秋香三人則相顧失色,絕妙好詞,自譜的新曲,意境深遠,一出手便把她們所展現的得意之學一舉抹殺了。
席上紅燭搖曳,清光下,冬梅猶在起舞,如同身在月宮,她們心掛不約而同想起了同一句話“米粒之光也能與皓月爭輝;”
“這詞是誰寫的?你一定知道你一定知道快告訴我,我一定要見見這個人。”冬梅歌舞一停,整個太子府,亭上亭下所有的人還在如癡如醉既,無人喝彩,也無人鼓掌。
龍天卻突然清醒過,他一把抓住林陽的手臂,興奮抓狂的問著,眼中閃著狂熱的光,虧他這時還能保持幾分理智,把聲音壓得極低,否則其他各席的客人們隻怕都要圍過來了,
林陽總算見識到了粉絲崇拜偶像是副什麽德性,趕緊道:“小聲點,一會兒該咱們出場了。”
“哦!”龍虎這才鬆開緊緊攥住的林陽手臂,忽然道:“師兄,這詞該不會是你所寫吧,臥槽,你才多大啊,肯定不是你,離開這裏後你一定要告訴我此人是誰,真他媽神人也!”
郭仁,龍虎等人也都興奮了,冬梅歌舞方罷,還未回到席上,他們便興衝衝地迎了上去,郭仁顫抖的問道:“此曲是姑娘譜寫的麽?聞所未聞端地絕妙。曲好,舞好,詞更是絕妙,請問姑娘這臨江仙是何人所寫?若是得知,老夫想見見此人。”
冬梅依著林陽的囑咐,輕盈的一笑,目光流轉,轉頭朝著江龍亭下望去,便見林陽與龍天站立那裏,輕笑道:“回大人的,這位才子的名字說起來,大人也知道的,甚至你們二人之間還有些交往呢。”
龍虎很是配合的奇道:“喔?此人是誰,能寫出如此氣勢磅礴,卻又很巧妙的表達了人生百態的詩句,嗯嗯,這詩詞,冬梅姑娘唱的絕妙,與你如今處境,實在是太相像了!”
事已至此,今晚的風頭已盡被冬梅搶去,張士文恨得牙根癢癢,可是冬梅唱的這詞太砸人了,他與幾個好友交頭接耳一番也想不出能與之一較長短的詞來,縱然想得出這樣的好詞又怎比得了冬梅的歌、舞、詞三絕?
但張士文張狂成性,目高於頂,向來隻有他看不起旁人,哪能被人這般折辱?尤其還是自家產業中的一個妓女,如今春蘭唱了他自認為絕美的詞,卻讓人比了下去,春蘭臉麵無光,他則比殺了自己還要難受。
“可惡,這個小賤人,今天真是出盡了風頭,今晚回去,老夫就要把她趕出天香閣,哼,我就不相信,沒了我們天香閣在背後支持她,看她還怎麽風生水起!”張士文心中怨恨無比。
此時,打下麵走過來兩個人,林陽與龍天並排行來,眾人不由驚訝這兩個年輕公子是什麽人,借著月光與朦朧的燈光,有的人還是看清楚了林陽與龍天的相貌!
“那不是將明月先生,哦不,胡安民氣死的一代詩仙林陽林公子嗎?”
“他旁邊那個少年是誰啊?啊,竟然武王龍天殿下!”
“林公子與太子殿下交好,卻也武王殿下交好,且林公子自己又名噪楚都,真不愧是鎮星宮的嫡傳弟子,鎮星宮不愧是聖地啊,能培養出這樣的人傑來!”
…
人群中爆發一聲聲驚訝的聲音,而之前與林陽一桌吃飯的人們也赫然發現,原來這兩位少年就是大名鼎鼎的詩仙林陽與武王龍天。
“小生見過郭大人!”林陽假裝與郭仁剛剛認識一樣!
郭仁心中一笑,不露聲色的含笑道:“林公子快快請起,請上座!”
“哈哈,師兄!”龍虎豪爽的拍著林陽的肩膀,拉著林陽的衣袖坐到酒席中。
“見過武王殿下!”郭仁就算是在牛逼,看到龍天,也不得不行禮,眾人見此,也慌忙跟著行禮。
龍天連忙還禮,高聲道:“諸位大人真是太客氣了,折煞小王了!”姿態不卑不亢,渾然看不出一絲傲氣。
眾人一番寒暄,再次坐在酒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