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選擇犧牲
宴會結束時，穆小朋友死活抓著白菜不讓她走，嗷嗷地就哭了起啦。“嗚嗚，寶寶要娘親要娘親！娘親，抱抱寶寶，娘親。”
這哭聲，把趙蔓兒的心都給哭地絞痛了，可也真心不想讓自己可愛的孫子住在別處啊。想要拉回他吧，他還不樂意，還哭了起來。這可真是怎麽辦好啊。
“寶寶乖啊，不惱，過來奶奶這裏。”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穆小朋友是鐵了心要跟白菜走，才不管什麽撒潑不撒潑。
趙蔓兒求助似地看著白菜。
白菜翻了白眼，甩了甩纏在自己腳下的肉團，可他就像是粘上她了一樣，怎麽也甩不開。她回過頭看了看元大爺，見他保持著一貫的態度，欠扁地不行，真想抽他。
“穆小朋友，你想博取誰的同情，就你會哭啊，我也會！”惹急了她，她也哭。
穆小朋友眨巴著他那被他的淚水沾濕的睫毛，委屈的看著白菜，奶聲奶氣地道：“寶寶想跟娘親一起。娘親最疼寶寶了，娘親不想寶寶嗎。”他們都分開這麽久了，他都想死她了。
白菜哼了哼，倒不是說她不想念穆小朋友，隻是這最近還真是有些忙。忙著給那些小子訓練，忙著應付元大爺身邊的蝴蝶，偶爾些時候會想想，但那也是偶爾。若是放穆小朋友一個人在家裏，這小家夥會隻乖乖呆在那小院子裏才怪。還是呆在這裏好，有人跟著，他要是跑回去看他也可以回來，完全沒有關係。現在知道了他們是有血緣關係的，那就更加放心把他放在這裏了。
突然，她轉過頭衝著慕淩帆就吼了起來：“你兒子你不管管！！”尼瑪，還表哥呢，還要給他養兒子，贍養費也不知道給不給。
慕淩帆無奈地笑著，“他就喜歡跟著你，我能有什麽辦法。”
“哇啊啊，娘親你不想要寶寶啦？”穆小朋友聞言就痛哭了，抱得更緊了，他被嫌棄了。
“行了，你別嚎了。”
慕淩帆見穆小朋友這股氣勢，也知道他是一定要跟著白菜走了，建議道：“你不如今天就帶他回去吧，再這麽哭下去也不是辦法。”
趙蔓兒和穆佟聞言，都奇怪地看著自己兒子。這說的是什麽話，這可是他們穆家的親孫子，還能往外推不成？
白菜看向元大爺，見他點頭，白菜才道：“那也可以。”
“可是……”趙蔓兒還想說什麽，卻被慕淩帆搶過話道：“嗯。他想在那邊都可以，但是凡兒要答應，以後每天回到看爺爺奶奶，知道嗎？”他自己還可以克製，姑姑也說要給他治腿，小孩子在身邊也鬧騰。
穆小朋友連忙點頭，對穆佟和趙蔓兒說：“爺爺奶奶放心吧，寶寶會經常回來看你們的。離得很近啊，寶寶會帶著血兒一起回來。”隻要能夠回到娘親身邊，他幸苦點跑來跑去的又有什麽關係？
見他都答應了，兩個老人家也不好說什麽，隻得是眼巴巴地看著他們離開了。
穆小朋友終於得償所願，跟著白菜他們走了。抹掉淚水，他張開手想要白菜抱他，但白菜卻直接牽住了他的小手，帶著走。穆小朋友心裏有些哀怨啦，但能夠回到娘親身邊總是不錯的，他也不貪心了。看到一邊的元大爺，還主動地過去拉住他的手往外走，小嘴裏還叫“爹爹快點”。
元大爺朝他們點了點頭，才一起離開了。
他和白菜的中間是由穆小朋友牽著連接著，從後麵這麽一看，還真是像一家三口。
看得趙蔓兒直歎氣。
可慕淩帆倒是蠻欣慰，他這個輩子都不可能給他一個健全的家庭了，白菜能夠願意給他，他是很感激的。
見他們出府了，趙蔓兒散開了下人，隻留下他們三個人，她才滿懷心事地開口問：“淩帆，你告訴娘，你和凡兒那養母，可是認識？”慕淩帆看白菜那眼神，讓她不得不懷疑。
穆佟一愣，看向慕淩帆，認識？倒是慕淩帆被趙蔓兒這問地吃了一驚，沒想到她會主意到了這個，他淡淡地勾起了嘴角。
“真的認識？”趙蔓兒更驚了，果然，他看著那個女子的眼神就不對。可她又不理解，若非有愛慕之意，慕淩帆怎麽會露出那種神情？她也絲毫不懷疑慕淩帆那對那個唐夢兒的愛意，不然他也不會變成今日這樣。
慕淩帆一看就知道是趙蔓兒多想了，他無奈地笑道：“娘，你不要瞎想，我之前並沒有見過……白姑娘。”他差點叫出了菜芽兒這三個字。他不是不想告訴他們，隻是現在確實不是時候，菜芽兒自己也說，她不想讓人知道她回來了，姑姑也這麽說。
“那你為何？”
“淩帆，你是不是瞞著我們什麽？”穆佟一針見血地發問，兒子的種種跡象都惹人懷疑了。
慕淩帆望向前方，溫和地看著父母，“爹，娘，我不想騙你們，所以別來問我什麽。凡兒跟著他們是好的，禦霆比任何人都能夠當凡兒的老師，若是他們教導，孩子隻會更好。你們不覺得，凡兒比起依賴我們，他更加依賴禦霆老師他們一家嗎？我這也是為了他好。”穆家家大業大，也很混雜，穆小朋友還小，縱然有他們為他開路，他勢必也會被這大宅裏的陰暗感染到，他不希望，他和夢兒的孩子有任何的汙染。
趙蔓兒也理解慕淩帆想想法，隻是：“凡兒是我們穆家的嫡孫，一直跟著他們……”
穆佟拍了拍妻子的肩膀，安慰道：“淩帆說的對，這孩子，遲早也是要教給他們教養的，隻有他們，才可以為我們培養出一個最出色的繼承人。”
趙蔓兒眼圈都紅了，她想說她不想管什麽出色的繼承人，她隻是要自己的親孫子。可她說不出口，生在穆家，他有這個這樣的責任和義務啊。
見父母都不忍的模樣，慕淩帆安慰道：“娘別太傷心了，凡兒每天都會回來的。”
“回來也隻是呆一會，哪裏有一直帶在我身邊的好。”
慕淩帆失笑，“他那調皮勁，就是在穆家，不到吃飯時間，你能找得到他？”上跳下竄的，像隻猴子一樣不得安寧。
趙蔓兒沒辦法還口了，事實也真是如此。
“那你和那個……”趙蔓兒對這事挺著急，她也不知道兒子這輩子還會不會再娶，可不管怎麽樣也不能喜歡凡兒那個養母啊，人家是家室的，這傳出去了，裏外不是人了啊。
“娘！”慕淩帆無奈極了，怎麽就愛別的處想，“娘，我當她是妹妹。她也願意認我這個哥哥，娘，不好嗎？我的妹妹是凡兒的母親，這不是很好嗎？”他多想和他們說實話啊，他們一定很高興，很驚喜。
可他們卻是一驚，看著慕淩帆：“兒子，你沒說錯吧？你說……”成了妹妹？難道他們在大廳裏時說的是這個？
“是的。所以我希望爹娘也能夠把她當成女兒。娘，我真的沒有對她有什麽想法，我隻是覺得……她是我妹妹。”他的菜芽兒啊，已經是為人妻子了。
穆佟和妻子對視一眼，對於慕淩帆突然的話，他們還是有些不理解。隻是第一見麵就有這樣的想法了嗎？
為了安撫爹娘，慕淩帆道：“爹，娘，我已經有了姑姑的訊息了。”
“什麽？”趙蔓兒大驚。
穆佟也是一震，看著慕淩帆，滿是驚喜：“淩帆？你說什麽？你姑姑的訊息？她在哪裏？”
“爹，娘，你們別激動。我隻是接到消息了而已，你們放心，他們都很好，相信不久之後就會出現在夾縫之城了。”
“她們？還有，菜芽兒嗎？”趙蔓兒抓住了重點顫抖地詢問，雖然那孩子有缺陷，可一想到那孩子曾經發生的一切，她就忍不住的心疼，她就像是沒有靈魂的軀殼，偶爾喊出的一聲就卻可以擊垮大人的心。她還沒來得急給她更多的疼愛，就和她娘，一起消失了。
“她們都很好。現在我們所要做的，就是等待她們的出現。隻要我們不著她們了，她們就會出現了。”慕淩帆隻能這麽說。
“淩帆，你是怎麽知道你姑姑的事的？”
“我在外麵一直有人在尋找，昨天才有消息回來的，本來盡早就應該告訴你們，隻是太忙了，隻能是等到了現在。”
“連你也不知道她們在哪嗎？”穆佟問。
慕淩帆搖頭，“不知道。姑姑藏得很隱秘，若不是我的人發現了意思蛛絲馬跡，都不知道她往著夾縫之城來的。所以爹，我想，姑姑回來，一定是……”為了報仇的。最後一句話，他沒有說出來。對於洛家當初所做，他們在理解的同時也在怨恨，他們怎麽可以選擇犧牲那個孩子？
在慕淩帆眼裏，即便當初的菜芽兒癡傻，那又如何？那不是她想要選擇的，她隻是一個無辜的孩子而已。他一直都不能理解當初洛曦的做法，十幾年來也一直沒有和他有任何的聯係。後來他後悔了，他沒打算原諒他的所作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