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敘舊
工作室有了第一單，所有的工作開始漸入正軌，白曉的壓力卻越來越大。
她不能僅依靠著林墨生送來的共享單而安穩度日，想要讓工作室正常運轉下去，還需要去簽新的單子，而且需要源源不斷的經濟來源。
林墨生的資金援助已經用了大半，他已經幫了太多的忙，白曉不想再依靠他做一個寄生蟲，她要自力更生才行。
“方源，這幾天的進展怎麽樣？”
工作室的業務組組長方源站在白曉麵前，聽到她的問話無奈搖頭。
“對不起白總，我們跑遍了市裏的器械企業，可他們一聽我們的工作室，因為從來沒有聽過所以不願意和我們合作。”
“沒關係，預料之中的。”
白曉了然的點了點頭，回想起自己在豐寧時麵對一個又小又沒名頭的小公司，肯定也是拒之門外。
相比起來，方源在每個企業都留了自己的名片，已經算是做得很好了。
這位銷售界的奇才，本來在一家國有大型企業裏做銷售總監，因為和老板的意見有了分歧才決定跳槽，正巧被白曉委托的獵頭公司知曉，便獵到了工作室做業務組組長。
白曉很不解為什麽他會放著高薪而且待遇優厚的大企業不去，竟然願意來她這個名不見經轉的小工作室。
可是按方源的話說，眼緣，是白曉的果敢利索的外表給了他極大的信心，他對工作室的前景非常看好。
“白總，我有個想法不知道你能不能同意。”
方源說得有些猶豫，眼神不確定的看著白曉。
“你說吧，我會盡量考慮。”
白曉回視著他，安靜的聽著。
“我們所處的這個市就這麽大，雖然器械企業不少，但是承擔器械設計和製造的公司也不少，而且很多大型企業是有固定合作者的，我們想要在短期內得到他們的認可非常難，所以與其在這裏四處亂轉，不如去外地。”
“外地？”
“是的，我最近搜集了很多周邊城市的器械企業資源，發現有幾家因為合作方出了問題正在尋找下家，所以想去試試。”
“可以。”
白曉不帶一絲猶豫，聽到方源的話立刻點了頭。
“白總，你同意了？”
方源以為會被各種質疑，然後再需要自己的各種說服，白曉才會點頭，沒想到她會同意得這麽利索。
“當然，你這個想法很好，是工作室的一個新的出路，我為什麽不同意？”
白曉對方源的意外反倒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可是，我知道公司的經濟有些……”
方源終於說出了他猶豫的因素，也是一直沒有下決心提給白曉預案的主要原因。
畢竟這是在為工作室辦事，他是不可能自己掏腰包去跑業務的，可去外地，吃住行，還有因為業務需要的一些人情來往開銷。
說多不多說少也不會少，他剛來工作室便已經敏感的嗅到了經濟不寬裕這一點。
“這些是我的事情，你隻管放手去做，期待你的好消息盡快傳來。”
“好的，白總，放心。”
方源有些興奮的做了個OK的手勢，他越來越慶幸自己最初的決定。
職場就是冒險，進入一個新的公司就是在拿自己的人生未來做賭注，他選擇白曉的工作室，就是因為在初見她便感覺到一股子力量。
一個柔弱的女人，靚麗的外形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氣質，她骨子裏散發出的不服輸和韌性。
職場中的女人很多，但是擁有像白曉一樣果斷利落感的女人卻不多。
而且雖然他之前是在外地的公司就職，但對於醫療器械界的黑馬豐寧，還有時常進入媒體視線的豐寧總經理白曉，他是早有留意的。
是機緣也是巧合，他沒想到獵頭公司會將自己推薦給白曉的新工作室，是意外，也有衝動，他決定放棄過去的榮譽重新來一次，開創新的輝煌。
其實白曉的工作室雖然初建，裏麵卻有好幾個資曆豐富的員工。
除了方源，還有設計組的BEN，曾經在宇山工作室實習過，但沒有入宇山懷的眼，所以在實習期還未滿時便離開了，可是白曉卻和他一直有聯係，所以在組建工作室時第一時間邀請了他的加入。
也許是因為知遇，也許是因為信任，BEN遲去了外企的研究室工作，加入了白曉的團隊。
另外機械組的組長張銳，清華大學碩士畢業，製作的機器人曾經得過全國大學生組亞軍。
白曉用人從來不用馬虎，所以她在工作室中應聘的員工，從行政到市場，她是寧缺毋濫，所以雖然在工作室現在隻有十幾個人，個頂個精尖。
一個企業，人才是最精髓的部分，可白曉對此也付出了高額的代價，每個人的薪資都不能按普通的求職者去定位，這也是她開銷的很大一部分。
方源帶著組裏的兩個業務員去了外地，白曉卻並不準備坐以待斃，把全部的希望放在方源的身上。
她是公司的負責人，她要為公司十幾口人負責，不能在工作室剛成立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裏便讓大家再次失業。
“劉助理，我是白曉。”
白曉思來想去，打電話給自己在豐寧時的助理。
“白總，好久沒有你的消息了，最近好嗎？”
劉助理很意外，他沒有想到白曉會主動聯係自己，聲音有些激動。
自從白曉離開豐寧，就好像從人間蒸發了似的，很多新聞媒體在豐寧樓下守了多天，聽說在柯家和白家也蹲守過一段時間，最終都沒有找到她的蛛絲馬跡。
外界對她是各種猜想和流言，可是劉助理始終堅持眼見為實，這也是他受白曉熏陶所致，他絕對不相信她自殺的傳聞。
“我已經不是白總了，叫我白曉就好。”
白曉莞爾，糾正了劉助理的稱呼。
“白……我還是叫白總吧，習慣了。”
劉助理嚐試了一下，還是沒辦法叫出口。
“隨你吧。”白曉也不強求，稍稍停頓，這才回答了他前一個問題：“挺好的，你呢？”
白曉有些後悔給劉助理打電話了，甚至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聯係他，自己想從他這裏得到什麽消息。
是有關柯嶼承的嗎？現在自己最恨的人裏，他是其中之一，他的好壞自己完全不關心。
是想問豐寧的業務嗎？偷竊是她最不恥的事情，更何況劉助理是搞行政的，和業務組根本沒有交集。
最終她勉強給自己找了個理由，敘舊。
畢竟劉助理跟了她兩年多，無論是做人做事都是可圈可點的，長時間不見，她和他聊聊也沒什麽不對。
敘舊，白曉終於有了心安理得說下去的依據。
“不好，非常不好。”
劉助理回答得非常快，快得幾乎脫口而出。
“是不是因為我的離職，他難為你了？”白曉有些緊張的問著。
她雖然在豐寧時一向麵冷，可對哪個員工都沒有過成見，如果劉助理受到了自己的牽連，被貶職或是減薪之類的，她會於心不安。
“沒有，我還是總經理助理，董事長什麽都沒說過。”
劉助理否定了她的猜測，淡淡的回答著：“可我還是喜歡給你當手下，做起事來也有幹勁。”
原來是因為換了上司。
白曉聽著不由輕笑了起來：“人都挑助理，你倒挑起上司來了。”
心頭閃過一絲疑慮，緊接著劉助理便給了她確切的回答：“不是的白總，柯嶼山，以前策劃部的部長，現在是總經理了，那個人總是笑容可掬的樣子，看得讓人毛骨悚然。”
“有那麽誇張嗎？”
白曉被他的形容詞逗樂了，不由得笑出了聲。
“白總，你今天有時間嗎，我請你吃飯吧。”
劉助理長久以來沒有找到合適的人說話了，今天接到白曉的電話，瞬間感覺肚子裏憋了很久的東西需要倒一倒，否則他可能會被憋壞的。
“好啊，今天正好是周末，中午吧，不過是我來請。”
白曉答應了，正好她也是很久沒和別人好好說話了，毫無顧及的隨便聊，這點林墨生卻不是合適人選。
再一次見麵，白曉不再是總經理，也多了幾分親和。
也許是因為自創工作室的原因，她不再冷麵麵對所有人，學會了溫和，學會了微笑。
“白總，你變了。”
劉助理無法將麵前說話總是不經意會帶著笑容的白曉和之前印象裏的白總聯係在一起。
“人都是會變的，不是嗎？”
白曉淡淡的回應，對他的驚奇反應很泰然。
其實不隻是他，林墨生也曾說過，她已經徹底適應了一個公司負責人的角色，言行舉止自然而然透著主控全局的氣場。
談笑風生間也許是一個商機，她要練就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更要練就渾然天成的親和感，這樣方便隨時和可能的合作者搭上關係。
工作室的單子按理是歸業務組負責，但她也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額外的機會。
“白總……現在的你更有魅力了。”
劉助理話到一半，有些猶豫但還是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