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蘇子庭再被懷疑
白曉說得輕鬆,可蘇子庭卻在她眼中捕捉到了深深的傷痛。
雖然他不知道柯嶼承對她做了什麽,回想起在醫院見到她的情景,那痛絕對和後者莫不可分。
“那你先忙,我走了。”
蘇子庭起身,瀟灑的邁步走了出去,白曉想起身送他都沒來得及。
永遠是這種隨意輕鬆的姿態,很多時候,白曉羨慕他的灑脫和不羈。
蘇子庭走出豐寧,神情瞬間變得淩冽嚴肅起來。
中心醫院。
柯嶼承正在和唐小詩有說有笑的聊著什麽,病房門被外力猛烈推開。
“蘇先生,你來了。”
唐小詩驚得轉身,看到蘇子庭陰沉冷漠的臉,立刻笑臉說著,腳下卻不由向柯嶼承的病床靠了靠。
柯嶼承自然注意到了她的害怕,剛剛還眉心舒展的俊臉此時也布上了一層黑雲。
“你這是做什麽?”
“沒什麽,聽說阿曉說你住院了,嚇得七魂飛了六魄,可能是走得太急了,動作大了些。”
蘇子庭幽幽的說著,自顧自的坐進病房一側的沙發裏,翹起二郎腿眼睛卻不停的斜著唐小詩。
“還真是有些大。”
柯嶼承冷笑,話裏有話的低喃著。
“我的性格使然,這麽多年了你還不了解?”
蘇子庭狐疑的暼了暼柯嶼承,心裏要替白曉打抱不平的念頭越發強烈。
怎麽說他們三個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感情是普通人之間無法比的,就算是柯嶼承對白曉的態度一向冷漠,但是言行裏那種潛移默化的關心他同樣感覺得到。
明明是彼此牽掛的兩個人,搞得像是生死宿敵似的,肯定是出現了問題,男女之事是蘇子庭首先想到的。
對這種危機,白曉這邊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從小到大,她對柯嶼承的心思瞎子都明白,那麽源頭就要追溯到柯嶼承了。
一路的猜想,本來還記掛著柯嶼承的傷勢,猶豫自己該如何幫幫這兩個老友,沒想到在病房的窗戶上卻看到了身體無恙的柯嶼承和唐小詩的一幕。
“了解?可能吧……”
柯嶼承抿唇,不由長長的出了口氣。
兩個男人並不友善的麵容,再加上各自身上散發出的強大氣場,房間裏的氣氛變得有些緊張起來,氣壓無形在驟減。
“對了,蘇先生,喝點什麽?茶還是咖啡?或是飼料?有可樂。”
唐小詩自作多情的想緩解氣氛,便再次開口。
她搞不懂自己是哪裏得罪了這位毫無瓜葛的蘇先生,眼底閃過一絲微蘊,口吻依然客氣,笑意卻比剛才少了幾分。
“我有話要和阿承說,麻煩你回避一下。”
蘇子庭連正眼都沒有看唐小詩,聲音冷淡的說著,修長的手指隨性的撣著褲腿。
鄙視、輕蔑。
明明是他做了對不起白曉的事,怎麽現在聽起來不但沒有半分的愧疚,話語裏還透著對自己的不少成見。
蘇子庭是個不喜歡有話藏著掖著的人,他和柯嶼承的性格大不相同,後者有事會悶在心裏在,自己生氣,可他不會,他是不吐不快。
他絕對不能忍受柯嶼承這種話中有話的口吻。
狗眼看人低。
唐小詩對蘇子庭的輕視恨得牙癢癢,卻無可奈何,隻好可憐兮兮的轉頭看向柯嶼承,期待後者能幫她主持正義。
他瞧不起她,總有人能瞧得起她,替她作主。
“唐小詩,幫我把另一份文件拿來。”
柯嶼承果然不負所望,他表情平靜,淡淡的指了指床頭櫃,給唐小詩發送了不用理睬蘇子庭的信號。
“嗯。”
果然上道,唐小詩嘴角再次上揚,笑得燦爛無比。
“阿承,我們之間的話不應該讓一些閑雜人等聽到,不是嗎?”
蘇子庭目光銳利的看向柯嶼承。
柯嶼承沉默,他稍稍猶豫了兩秒,然後看向唐小詩:“你先回公司吧,記得我剛才交待的事情。”
和他們比起來,自己還是個外人,再怎麽討他歡心,還是敵不過他和蘇子庭的關係深。
唐小詩心裏是十二個不願意,但是她將情緒掩飾得很好,聽話的點了點頭,收拾了柯嶼承處理完的文檔便向外走。
她的進度有點慢,在出門時也沒有忘記狠狠的暼找自己茬的蘇子庭一眼。
正巧不巧,對方也在看她,嚇得她立刻縮起了脖子,大步跨出病房門。
蘇子庭不屑冷哼,和他比小動作,無論是年齡還是資曆,她還嫩得很。
“你的傷怎麽樣了?”
蘇子庭站起,走到了剛才唐小詩站的位置,那裏有把椅子,坐了下來。
“你才想起來關心我的傷勢。”
柯嶼承冷冷的應完,也沒抬頭看他,目光仍然集中在自己麵前的文件上。
他們認識那麽多年,第一次過門而不入,第二次氣勢洶洶的推門就給人擺臉子看,這種所作所為,怎麽還配得上兄弟二字?
蘇子庭沒有了剛才的冷酷,臉上再次現出不羈的神情:“阿承,我可是一下飛機就趕到醫院來看你了,你這樣實在是傷我的心哦。”
“惡心,膩死人。”柯嶼承咒罵著,臉色並未有絲毫好轉:“你還傷心,我看你現在是春風得意得很才對。”
“……”
蘇子庭要不是看在他是一個病人的份上,恨不得立刻起身給他一拳,真是個油鹽不進的固執人。
屋裏開始陷入寂靜,兩個人再沒人開口,僵局在持續。
“唐小姐,請問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門外,護士的聲音傳來,是詢問的話話。
“哦,沒,沒什麽,謝謝。”
唐小詩作賊心虛的回答緊接而來,然後是高跟鞋快速離開的聲音。
柯嶼承好像沒聽到般,臉上毫無表情的低著頭,蘇子庭卻冷哼道:“這就是你看上的女人,偷聽牆角的貨色。”
“與你無關。”
柯嶼承仍然是一如既往的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峻。
“真是不可理喻。”
嘴硬!
蘇子庭對柯嶼承一向以來的評價就是嘴硬,無論對錯,他嘴上很少會服軟。
這天是沒辦法再聊了,而瞬間他也放棄了要替白曉討回公道的念頭。
他們夫妻之間的事,他一外人還是少插手為妙,因為從剛剛他進門時柯嶼承的態度,完全和平時不同,他不得不有所忌憚。
以前他怎麽鬧,柯嶼承都不會掛懷,兩個人說起話來是無所顧及,可這次太詭異。
話不投機半句多,蘇子庭起身,柯嶼承仍然是歸然不動的模樣。
“你剛才來過醫院,為什麽不進來?”就在蘇子庭即將出門時,一向說話隱諱的柯嶼承卻直接了當的問了起來。
“啊?”
蘇子庭稍事一愣,聽到他咬牙切齒的問題,聰明如他,立刻明白了他今天態度的反常是怎麽回事,不由大笑起來:“哈哈……難怪我說你今天怪怪的,原來又在吃醋了。”
轉身,他站在門口笑得前仰後合。
“別亂給我扣帽子。”柯嶼承仍然氣得厲害,和他的笑臉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那張黑如鍋底的俊顏:“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白曉不舒服,我送她回了公司,這不又趕來了。”
蘇子庭也沒什麽好隱瞞的,實話實說。
“她不舒服?”
柯嶼承回想白曉來醫院的畫麵,那個女人高昂的一直揚著頭,像個女王一般的在他麵前不屈不饒,怎麽可能會不舒服。
裝的,抑或是蘇子庭在說謊。
“你是不是喜歡她了?”
“誰?”蘇子庭剛剛打消了替白曉說話的念頭,被他這一問以為又有機會了,沒想到卻聽到了這樣的疑問。
忽而明白了他的意思:“你還真是身殘智不殘,腦子仍然是那樣的想入非非。”
冷哼,甩門而出。
這算什麽,罵完人就腳底抹油溜了,都不給他回嘴的機會。
柯嶼承懊惱的將麵前的文件甩到一旁,其實這麽半天他根本就沒看進一個字去,畢竟是在和蘇子庭說話,他不可能一心二用。
“阿曉,那個家夥腦子有問題,趕緊離開他,別自找苦吃了。”
電話裏,蘇子庭憤怒的大吼,迫使白曉不由得將手機拿得離耳朵遠了很多。
“庭哥,你又去醫院了?”
白曉正在忙得焦頭爛額,聽到有關柯嶼承的消息,忍不住歎息起來。
“算了,你忙你的吧。”
蘇子庭想告訴白曉,柯嶼承竟然懷疑他兩的關係,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有些話還是藏在肚子裏比較好,這樣再見麵大家都不會尷尬,更何況看在兄弟的份上,他就算再氣也隻能做和事佬,不能拆他們的緣分。
無厘頭的一通怒火,兩句話又掛了電話,白曉聽著電話裏的盲音發呆。
她可不會認為蘇子庭的這通電話是無理取鬧,更不是一時興起打的,柯嶼承肯定是說了什麽過激的話刺激了他。
從來將一切都看得雲淡風輕的人,竟然被氣得完全不顧形象大聲斥責,雖然不知道柯嶼承說了什麽,但是能將蘇子庭氣到如此地步,絕對不是什麽好話。
“柯嶼承,你為了和我離婚竟然將矛頭對準了我們共同的朋友,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