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看不透的女人
柯嶼承看著白曉溫婉的態度,不得不佩服後者的演技越來越嫻熟了。
“這麽急啊,你這個時間離開公司也沒和我打招呼,是不是……?”
明明在離開他辦公室時還氣得要命,現在竟然能像沒事人似的,如果說她是個沒有心機的女人,打死他也不會相信。
“哦,本來是想稍後打電話的,現在既然碰到了,就算是打招呼了吧。”白曉知道柯嶼承是故意刁難自己,可公共場合也不好動氣,仍然和顏悅色的回答。
“白總,豐寧能有今天是和嚴謹的管理分不開的,你作為堂堂總裁,竟然如此散漫沒規矩,怎麽給員工們做表率?”
看到白曉焦急看手表的樣子,柯嶼承越發沒有讓路的意思,慢條斯理的挑了挑好看的劍眉。
“有意思嗎?”
終於,白曉壓抑著的情緒已近極限,她明知柯嶼承是故意拖延時間,不想再這樣耗下去了。
“還好吧。”柯嶼承輕輕咂了咂嘴,幹脆將身子斜倚在法拉力的車身上。
劍拔弩張的現場,遠遠看去卻像是兩個人在濃情蜜意,完全是撒狗血的鏡頭。
“柯嶼承,我下午兩點要陪爸去複查,難道你真的不準備讓路了嗎?”
本來白曉是準備趕回家裏吃午飯然後陪柯家二老去醫院的,這樣被柯嶼承耽誤了半個多小時,看來吃飯的時間是沒有了,她便直接說出了自己提前離開公司的原因。
一開始不說明,隻是不想刺激他,這些事情本來是應該由他這個親兒子做的,現在自己是在幫他盡孝,卻還要受冷嘲熱諷,說他幼稚還真是一點沒錯。
“為什麽不早說?”
柯嶼承瞬間蹙起了眉頭,目光深邃的看著車門後的白曉,渾身上下散發出令人畏懼的氣場。
麵對柯嶼承的淩冽,白曉沒有半分的退縮。
“早說你會一起去嗎?”
她淡淡的回著,不再等對方的答複便徑直坐進了車裏。
白曉心裏很清楚,柯嶼承絕對不會和自己一起回柯家,更不可能一同帶柯父去複查,所以沒有必要再浪費時間下去。
“他又怎麽了?複查什麽?”
柯嶼承沒有就此讓開路,而是稍稍偏了下身子,繞過白曉的車頭,站在駕駛座的車窗外問道。
“真有意思,你是他兒子,你竟然問我?”
白曉撇了撇嘴角,邊啟動車子邊丟下一句,便將車子徑直駛離,完全不管柯嶼承的反應。
她已經因為他耽誤了不少時間,再拖下去,她連趕回柯家的時間都不夠了。
其實,遲到幾分鍾並不是不可以,但是從小因為父親的苛刻要求,她骨子裏是無法接受沒有時間觀念的人,所以她更不會明知故犯。
“你以為以老頭老太太為借口就囂張了嗎?”
柯嶼承憤憤的衝著白曉離去的背影說了一句,可是聲音卻隻夠他自己聽到。
實在是有些底氣不足。
雖然他一直認為白曉對待自己父母過於上心,說沒有其它意圖是打死他也不會信,可是不得不說,她的別有目的下的功夫也太大了,讓人不得不佩服。
看著白曉的車子離開,柯嶼承突然冒出一個念頭,立刻回家,然後對家裏的二老糖衣炮彈,讓那個女人妖術再強也施展不出。
可是念頭,隻是想想罷了,他知道現在自己無論做什麽,父母仍然會站在白曉一邊,完全沒有動搖的可能性,至少目前是這種狀態。
她的心機不是一般的深。
想到白曉在二老心中的位置,多少次因為她,自己和父母爭得麵紅耳赤,柯嶼承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開著勞斯萊斯在城市中兜兜轉轉了一大圈,柯嶼承卻沒有找到陪自己打發時間的人,幹脆回到了公寓。
找一瓶上好的珍藏紅酒,柯嶼承像喝水似的大口咽了兩杯,他想快速的麻痹一下自己的腦神經,然後上床大睡特睡一番。
可是躺在床上,柯嶼承不但睡意全無,眼前還再次浮現出剛才與白曉的對白,尤其是後者離開時的眼神,囂張,輕蔑,嘲笑……
作為一個兒子,他似乎過於有些不稱職。
從來沒有關心過父母的身體,無論是白曉進柯家前後,他除了工作,幾乎沒有正而八經的好好和他們聊過天,可是白曉做到了,而且做得很好。
“她在向我炫耀嗎?她以為我真的沒辦法趕她出柯家?”
懊惱的用力在柔然的床墊上錘了兩下,柯嶼承彈坐了起來。
“白曉,隻要有我在,你的野心就不會得逞。”
牆上的時鍾已經指到了下午五點整,本應是晚飯時間,柯嶼承卻沒有半點食欲,隻覺得口幹舌燥,想找些喝的解渴。
米菲酒吧,還沒有到上客的時間,相比起來有些安靜。
柯嶼承獨自坐在吧台旁喝著調酒師遞過來的紮啤。
他在公寓裏感覺口渴了,便開車來到了這裏。
之前因為一次偶然,他和朋友一起來米菲喝過酒,當時是淩晨時分,本應安睡的時間,這裏卻是人聲鼎沸。
重金屬音樂刺激耳膜,他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放鬆,在喧囂的吵鬧聲中,他竟然暫時的忘記了所有的煩心事。
從那以後,他便成了米菲的常客。
柯嶼承的酒量並不好,所以他不會像其他常泡酒吧的人似的去喝雞尾酒,畢竟調出來的度數都不算低,所以啤酒是他能承受的,雖然肚子會有些脹。
脹點正好,阻礙大腦的活躍,將那個該死的女人趕出腦子。
一直不斷的閃過在公司停車場與白曉的對話,柯嶼承感覺自己的腦子是中毒了,竟然完全不聽他的使喚了。
居心叵測的女人,她究竟想要得到什麽?
白氏雖然和柯家比起來弱了點,可是以她的能力,完全可以讓白氏的生意再次風生水起,為什麽她要死賴在柯家,擠在豐寧裏受自己的白眼呢?
最初柯嶼承以為白曉想對豐寧下手,可是通過這兩年的觀察,似乎又不太像。
想到白曉,柯嶼承的歎息都有些沉悶:“看不透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