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 心直口快
我能感覺到我的心跳的很快，厲珩的那張放大的俊臉就在我眼神，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定定的看著厲珩，“你……靠的我那麽……”
我話還沒說話，便聽得哢擦一聲，是我安全帶被解開的聲音。
厲珩收回了手，端正的坐了回去，而靠得我很近的那股子溫熱的氣息一下子也遠離了我。我突然就覺得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不過這陣感覺並沒有維持多久，我便收回心神，看向厲珩，“那個……到了啊！”我尷尬的笑了笑。
厲珩則是不鹹不淡的掃了我一眼，隨即點頭，“下車吧！”
“噢噢。”我便跟著厲珩下車了，厲珩從我手裏接過幾個盒子，便大步往前走，我踩著高跟鞋跟在厲珩的身後，“那個……既然是張媽生日，你為什麽還要答應孟青玄在孟家吃飯？”
他們這才剛吃了沒多久，要是待會兒吃飯的時候不給麵兒，吃的少了，張媽會不會覺得自己不受重視啊？
“張媽知道我們今天去了孟家！”簡而言之就是張媽是個通情達理的人，不會生氣的。
我咂咂嘴，既然厲珩都這麽說了，我自然也不會在說什麽。
厲珩開了門，“進來吧，你的拖鞋張媽都給你留著！”
厲珩指著一旁的鞋櫃道，隨即便將我的拖鞋給拿出來了。
我微微一愣，看著那幼稚的卡通拖鞋，又看看厲珩。厲珩也在看我，那眼神似乎也是有些嫌棄的。
“少爺……少奶奶？”張媽從廚房裏出來，瞧見我和厲珩一同回來，臉上帶著高興的笑容，那是發自內心的笑。“少奶奶，我還以為你不來了。”
“張媽。”我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祝您生日快樂！”我說著將手裏的禮盒遞給張媽，張媽先是愣了一下，隨即開心的笑道，“少奶奶有心了，你人能來就好，帶什麽禮物啊！”
“厲珩說這是您最喜歡吃的善記的馬蹄糕，新鮮出爐的呢，還熱乎！”我說著將禮盒塞到張媽的手裏，“您生日怎麽事先不告訴我！”
“唉，我一個老婆子過生日，簡簡單單就成，要不是少爺非說要給我過生日，我老婆子還不過了呢！不過少奶奶，這是你給我老婆子買的，我老婆子喜歡！”
張媽說著便將禮物全都放在茶幾上，隨即道，“少爺，我飯菜都快做好了，雖然你們在孟家已經吃過了，不過也吃了這麽久了，按理來說也該餓了吧！”
“是，原本就沒吃多少，留著肚子回來吃您坐的飯！”厲珩也換好了鞋子，麵帶笑容道，“還是張媽做的飯可口！”
“少爺這嘴，真甜，那少爺您跟少奶奶先坐著看看電視，張媽還有一個菜就炒好了。”
“張媽，要不然我幫您吧！”我說著就要陪張媽去廚房，還是被張媽給攔住了，“沒事兒少奶奶，您啊就跟少爺坐著休息休息，忙了一天也累壞了吧！張媽我整天在家裏無所事事，這老胳膊老腿兒的都快要用不動了。”
“張媽，您說什麽呢，您還年輕著呢！”張媽不讓我去，那我也沒辦法，隻能坐回去，跟厲珩兩人大眼瞪小眼的看著對方。
還是厲珩率先起身，“我上樓處理個文件，你想看什麽便看吧！”
“噢噢！”
看到厲珩走了，我才徹底鬆了口氣。
其實從剛剛下車到進來五蘊居後，我就感覺到渾身不自在，大約是這裏我曾經居住過，也大約是這裏有一些我不太想回憶的事情發生。
我歎了口氣，明明告誡自己，不要再對厲珩抱有任何不切實際的想法了，可我們現在每天這樣見麵，這樣待在一起，很多事情都朝著不可控的方向發展，有時候真不是我能控製的。
我一個人坐在客廳裏看電視，電視機裏正在播的是一出男女主角的狗血戲碼，似乎所有的偶像劇都是這樣的橋段。我看著看著，視線卻望向樓上了。
他說他有工作要處理，什麽時候處理不好？偏偏這個時候處理，大約他其實也不想見到我的吧！
“咦，少奶奶，少爺呢？”
張媽從廚房裏出來，手裏端著菜盤子，瞧見隻有我一個人在客廳，便蹙眉道，“這個少爺也真是的，我老婆子過生日啊，少奶奶你好不容易過來看我老婆子，這少爺他……”
“張媽，厲珩去處理文件了。”我微笑道，“我在這裏陪您不好嗎？”
“唉！”張媽歎口氣，“少爺這性子啊，什麽時候才能找到女朋友啊。”張媽說著，那眼神有意無意的往我身上打量。
我心頭一緊，扯了扯嘴角，“張媽，您看著我做什麽？”張媽又是歎了口氣，微微搖頭，將手裏的盤子放在餐桌上，這才道，“我看少爺好不容易帶著您回來了，原本還以為好事將近了，少爺都三十好幾的人了，你說他要是再沒有女朋友，再不結婚，他這麽老了，以後還有哪個年輕漂亮的姑娘肯要啊。”
“噗！”我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張媽，您開玩笑吧！”像厲珩這樣的鑽石王老五，隻有厲珩挑選別人的份兒，哪有別人會不要厲珩的？
我敢說，那也是因為厲珩平時太嚴肅了，別人不敢接近。要是厲珩放出風去，說想結婚，說要約會，那些女人肯定全都迎合上來，怎麽會像張媽所說的沒人要？
更何況厲珩也才三十出頭，這個年紀的男人正是成熟魅力的時候，多少女人喜歡這樣的男人啊，厲珩怎麽可能沒有行情嘛！
“少奶奶，您嚴肅點兒，老婆子我可不是開玩笑，而是說真的。唉，你也不想想，少爺這三十多年來，可是第一次帶女孩子回來，以往我看他連哪個女孩子的手都沒有拉過，要不是少爺帶您回來了啊，我都以為少爺那方麵有問題呢！”
我，“……”
我已經不知道應該怎麽說了，張媽這一波腦補，恐怕厲珩聽到了都要哭笑不得吧！
厲珩那樣的男人哪裏是沒人要啊，分明就是他自己眼界兒高，看不上別人吧！至於帶我回家，也完全是因為那荒唐的一夜，我們有了不該有的牽扯，所以才……
思及此，我眼神黯了黯，便聽得樓梯間傳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
厲珩自樓上下來，他已經脫下了西裝，換上了一套比較居家的裝束。他單手插在褲袋裏，從樓下下來時，那雙淩厲的眼睛對上我的，就好像他那雙眼能夠洞悉一切。
“少爺下來了，正好，可以開飯了！”
“嗯！”
厲珩點點頭，便邁著頎長的腿，信步走了過來。
他站定在距離我一米不到的地方，居高臨下的掃了我一眼，“吃飯吧！”
“噢噢！”我點點頭，看到厲珩為我拉開了椅子，我說了聲謝謝便坐了過去。
張媽笑盈盈的端著飯菜從廚房裏出來，“真好，我老婆子已經很久都沒有這樣高興了。”
“張媽，生日快樂！”我幫著張媽拿碗盛飯，張媽卻不肯讓我動手，“嗯，快樂，很快樂，隻要以後少奶奶跟少爺在一起啊，張媽我自然會更快樂！要是你們能三年抱倆，張媽我會高興的合不攏嘴，孩子張媽替你們帶。”
我，“……”我身子有些僵硬，臉也燒得很紅，隻差找個地洞鑽進去躲起來了。
我知道張媽是真心喜歡我，也是真心想讓我跟厲珩在一起的。但是感情這回事，有時候真的不是嘴巴上說說而已。
我跟厲珩之間相差的太多了，從前我住在五蘊居的時候就沒有想過跟厲珩天長地久，如今我們唯一的牽連，那個孩子都已經沒了，我並不覺得我們應該還有過多的牽扯。
就算厲珩對我有意思，可厲珩的背後還有一個厲家，那讓人觸不可及，望而生畏的厲家。
我和厲珩之間隔著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有厲家，還有厲旭繁和林雲佳，甚至還有厲敏，厲新知。他們隨便誰單拎出來，都是不會讓我和厲珩在一起好過的人。
厲珩大約也感覺到了我的尷尬和僵硬，他適時開口，“張媽，您忙了一下午也累了吧，快坐下吃飯！”
張媽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厲珩，這才點頭，“好吧。”隨即又道，“少奶奶您別生氣，老婆子我心直口快，也沒有別的意思，而是……”
“我知道的張媽！”我扯了扯嘴角，我知道張媽是真的想我和厲珩在一起。
我何嚐不想？
要是當時我的那個孩子還在，當時我沒有被林雲佳給推下樓去，我或許已經鼓起勇氣跟厲珩表白了，我或許會為了孩子而咬牙堅持下去，哪怕有再大的風浪，我可能都會一直堅持。
可那個孩子沒了，我還有什麽理由留下來呢？
我和厲珩之間的關係原本就不單純，這就像是一場對賭和博弈，我連籌碼都沒有，怎麽跟厲家抗衡？
“吃飯吧！”厲珩掃了我一眼，夾了一筷子菜進我的碗裏，“這是你喜歡吃的，張媽特意做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