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46章 無能為力

  她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死在他的手中,而且還死得這麽不堪。


  赤身…裸…體,死在簡家。


  難道她的忌日也要跟媽媽同一天嗎?


  本以為回到簡家,可以查出母親自殺的真相,沒想到把自己的命搭進去了。


  她輸了,她壓根不鬥不贏姓簡的人,她的雙腳不再掙紮,輕輕閉上眼睛,任憑淚水從眼眶奪出,她痛,渾身都痛,卻都比不上心口的疼。


  順著她眼角落下的淚水,一直滴落在簡席的手背上,他能感受到她淚水的滾燙,同時也清醒了半分,看著眼前的女孩,看著她輕輕閉上的眼睛,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他咽了一口口水,毫不客氣將他扔在地上。


  簡言被摔在地上的時候,摔懵了,忍不住咳了起來,隨後,連忙抓起掉落在床沿的薄被,將自己蓋住。


  盡管兩人已經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情,盡管她每一寸肌膚都被他看過,吻過,她仍然害羞,仍然覺得可恥,而且他剛才對她的諷刺,讓她更不願意把自己的狼狽呈現在他眼前。


  簡席看著女孩用被子遮住自己,覺得很可笑,心想,這會兒,她又在裝什麽聖女,請他跳舞的時候,為何又那般主動,小臉靠在他懷裏的時候,怎麽就沒半分不好意思。


  這會兒,簡言不管做什麽、說什麽,簡席都不信,隻覺得她在演戲,何況她之前的種種跡象早就透露出她的不安份,不管對他,還是對季子洋,或者是紀笙,她不一直都這麽風…騷嗎?

  簡席堅信,眼前的女孩在麵前是什麽模樣,在其它男人麵前也是什麽模樣,她所有的矜持,不過都是戲,博取同情的戲。


  他之前就是因為信了她的戲,所以才落得如此田步,才會讓她有機會爬上自己的床。


  如今的他,多看她一眼都惡心。


  於是,蹲在地上,伸出右手,捏住她的下巴,冷冷的諷刺:“簡言,把你委曲兮兮的表情收起來,這招已經失效了,很不好意思,你的美人計白使了,從現在起,別出現在我眼前,滾!馬上滾!”男人說完,就把她扔開了。


  坐在地上的簡言,聽著逐客令,緊緊咬著下唇瓣,一雙大眼睛,惡狠狠的瞪著他,強忍住眼眶裏的淚水,掀開遮擋住身體的薄被,抓起地上的衣服,當著他的麵,快速穿起來,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咬著牙,昂首挺胸走出他的房間。


  她每走一步,下身就像被刀割一樣,可她一直咬著牙,堅定走出他的房間。


  她邁出他房間的那一刻,整個身子一軟,軟綿綿的靠在牆上,然後一跛一拐走進自己的房間。


  浴室裏,她看著身體上滿目琳琅的傷痕,兩隻小手緊緊握成拳頭,想著簡席對她的嘲諷,想著他說她這種貨色不配爬他的床,她氣憤,卻無能為力,什麽都對他做不了。


  花灑下麵,她將自己衝了無數遍,直到天亮,她還在洗澡,她要把關於他的味道,全部清除。


  他說,讓她別出現在他的眼前,她又何嚐再願意見到他。


  來到簡家整整一年,從來沒有如此挫敗感,她想離開簡家,遠離這裏的每一個人,可她能有選擇嗎?


  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簡言抓起電話,撥打了一通求救電話,她說她撐不住了。


  可是對方卻說:“言言,如果你不在乎你媽媽的死因,就回來吧!”


  電話裏頭,對方簡簡單單一句話,就把她逼到牆角,讓她不得不站起來,繼續努力,即便她已身心疲憊。


  她不能讓媽媽枉死,也不能讓自己白白被欺負,反正她已經什麽都沒有了,還怕什麽呢?留著這條爛命苟且偷生,又有何意義?


  簡言其實很想逃避,甚至想一了百了,一走了之。


  可是心頭的那個信念,還有對於媽媽的那份愛,讓她無法回頭,她坐在大床角落,縮卷成一團,小手緊緊拽著脖子上的那條項鏈,偷偷哭泣,甚至都不敢哭得大聲。


  盡管房間很隔音,她也怕被聽到。


  八點鍾的時候,傭人敲響了的房門,提醒她該去上學,而且今天還有正式的體能測驗。


  房間裏麵,簡言聽著敲門聲,有氣無力的應了聲“知道!”,就開始換衣服。


  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無論是脖子上,還是手臂上,就連下巴都是被簡席留下來的吻痕,從此可以看來,兩人昨晚有多麽激烈。


  她挑了一套長款運動服把自己遮起來,脖子上纏一層紗巾,鼻梁上架起了墨鏡。


  由於今天是她母親忌日,簡言的著裝雖然奇怪,但也沒有被人看出破綻,大家都以為她是心情不好,哭了一晚上,才會這樣打扮自己。


  為了避開簡席,簡言早餐沒吃,就出門了。


  在簡家的時候,她怕被人看出身體不適,一直撐著大步走路,沒敢有一點放鬆,直到上了公交車,才找了一個最後麵的角落,偷偷棲息在那裏。


  與此同時,簡席的睡房裏,他已經在大床旁的單人沙發上坐了近四個小時。


  看著床上的淩亂,看著簡言還沒來得及穿上的胸衣和小短褲,還有床上零零散散血跡,他心煩意亂。


  昨晚的種種,來來回回在他腦海播映,他清楚的記得,自己是如何吻她,如何緊抱她,如何占有她。


  他甚至還記得她的哭聲,她的叫聲,還有她身體的顫抖。


  “三哥,別動了,我是言言。”還有她撕心裂肺的哭聲,她想阻止自己的無力。


  簡席深吸一口氣,抬起大手,搓了搓自己的疲憊的臉龐,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更不敢相信,她昨晚讓他舒服了,格外舒服,他怎麽可以跟簡言,怎麽可以…


  想起她對自己的熱情,想起他這段時間像小跟班一樣跟著自己,他懊惱,真的很想將她撕碎,明明很單純的一張臉,怎麽能做出如此不入流的事情?

  她不知道,他是哥哥嗎?


  簡席越想這些事情,越是心煩,抓起床上的衣物和床單,扔進衣簍裏,直接將衣簍從窗戶口子扔到院子裏的大垃圾桶,關於簡言的一切,她都不想看到。


  最要拿命的是,他們同處一個屋簷下,還在同一個學校,想著時時刻刻會碰麵,他直後悔今天早上沒掐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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