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
做好心裏準備,這個準備,我一直不想做。搖搖頭:“皇上,我不想做你妃子。”站在他麵前,吸著氣。
皇上愣住,又站起身來,伸手在我腦門上狠狠一戳:“你這是做什麽?”見我往後一退,他又縮回手去,瞪我個幾眼:“你就不能不這麽直接,朕的心髒,遲早會被你氣的不能再跳。”又後退一步:“得了,你這種女人,口是心非,朕知道,你就是不好意思。”說著,自個兒又偷笑,擺手:“以後朕每晚來陪著你,不然,你這貓膽子,啥時候死了都不知道。”
他長篇大論,我大一旁驚呼呼的,搖搖頭,我什麽時候喜歡他了?我喜歡的人,從來就隻有將軍。
唉,好個自作多情的皇帝。
裏麵停止了叫聲,一個侍衛紅著臉出來,抱拳:“皇上,已經暈了,如何處理?”
暈了?
皇上微微一愣,扭過臉,輕聲一歎:“拖出去,這清碧……以後就不要讓她來玄月宮了。”那語氣淡淡的,侍衛聽的暈乎乎的,微微一笑:“是。”
皇上再看那侍衛的背影,說道:“等等。”
那侍衛又轉身,抱拳:“皇上還有什麽吩咐?”
“今晚這事兒,去查個清楚。還有,玄月宮今晚突然沒有人,也去查查。以後玄月宮,多派人看守著。”說著,再扭頭過來,看著我,眼珠一轉:“朕明晚便來玄月宮陪你,別怕。”
你來了我才怕。
皇上轉身,輕歎一聲:“今晚這裏是不能睡了。走,朕帶你睡覺去。”他說著,便拉過我的手。
慢慢跟著他走,回頭看著被拖出來的兩個人,皆都赤luoluo的,看著清碧稚嫩的身子,究竟是怎麽回事?
雖然精神可以恍惚,可也不能做這種事情呀!
唉。
一路到了盛華宮,皇上便鬆開了我的手,回頭衝著我笑,那笑容甚是詭異,好似抓到了我的什麽把柄,伸手又要來拉我,一時間覺得他有病,連忙往後一退,道:“皇上,你是不是腦子有病。”
肯定有病。
皇上嘴角一抽,收回了手去,輕聲道:“裏麵黑,朕怕你摔到。”
“點燈啊。”
“點燈費銀子。”皇上說著,便大步上前。
回頭看看周圍,跟上前去,踩到樓梯上,又問:“這宮裏的人都死光了嗎?怎麽一個人也沒有?”
皇上恨恨一瞪我:“你和朕,就不是人嗎?”
我是,你可不是。
皇上慢慢上前,推開了門,帶著我進去。
屋子裏確實黑漆漆的,可是,看上去很幹淨,很華麗,但太大了,一點溫暖的感覺都沒有。“你小心點。”他說著,便把門關上了。
回頭看著他:“你不去其他地方睡麽?”
他搖頭:“這是朕常睡的地方,不想去。”說罷,在黑暗中繞過了我,走到那床榻邊。他坐下,然後脫靴子。
捏鼻:“好臭,不許脫。”
他又恨恨瞪了我一眼:“不會說話的臭女人,你過來好好聞聞。”
臭腳丫子,誰喜歡啊。
“朕的腳,可比將軍的腳想多了。”他說著,還自以為是地笑了起來。
將軍的腳一點也不臭。看看皇上,雖然他的也不臭。見他要脫衣裳,連忙轉過身:“你在這裏睡覺,那麽我可怎麽辦?你存心不讓我睡覺了。”
後麵的皇上沒了動靜,將他的靴子砸在地上:“朕讓你過來睡覺。”
他說讓,說讓了。
咧嘴一笑,轉過身去,他已經站起了身子,停止脫衣裳,我便慢慢上前,走到床邊,一屁股坐下去,在黑暗裏看看四周,旁邊倒是有貴妃榻,他可以睡那裏。伸手指著貴妃榻:“去吧,去那裏睡覺。”
他不滿,叉起腰來:“不要。”
連靴子也不脫,連忙掀開被褥,鑽了進去,把整個軟乎乎熱熱的床榻滾了一遍,整個床都很亂,輕輕一笑:“哎呀,真舒服。”
張開手臂,張開雙腿,把整個床都占據了,我看你怎麽睡,這床,隻能我一個人睡覺。
皇上在邊上笑了起來,接著擺手:“隨你,隨你。”說罷,又慢慢走了過去,到了貴妃榻邊上,開始脫衣,然後躺到貴妃榻上。
這一整晚,我都沒有睡著。
不是不敢睡,這皇上的動靜,也太大了。一會穿衣,一會很哼,一會起身,一會又躺下。睜眼看著他,他也不說話,躺到床上,翻來覆去。
聲音真大,我睡不著。
若和將軍在一起,我怎麽會這麽悲慘?
第二日一早,皇上便生病了,抱著胸,怒目瞪著我:“你這臭女人,今晚你來睡這裏。”
“宮裏這麽多房間,讓我去其他地方吧。”樂嗬嗬地看著他,搓著手心,看看已經亮了的天色,也該晴朗了吧!可我的樂其,我的將軍,還沒有找到。
我一定要在春天以前,找到你們!
雖然,時間已經不長。
“朕偏不。”他說著,開始穿靴子,擺擺手:“好好呆在這裏,朕上完早朝,立馬回來。”說罷,整理了衣袍,大步走了出去。
皇上人不是很壞,就是齷齪,也沒那麽討厭,就隻有一點點討厭。他若是把樂其還給我,可能,我會和他做好朋友的,給他找這世上最好的女人。
可他現在也不還我。
擺擺手,起身,這時候門突然被推開,進來了兩個宮女,手裏準備了衣裳和洗漱的水和棉布。
“姑娘。”兩個宮女恭恭敬敬道,把水盆放下,又把衣裳帶了過來,大紅的鬥篷,還有宮廷襖子,看上去暖和極了。
“皇上說讓姑娘趕緊換上,免得冷著了。”說罷,兩個女子便上前來給我換衣裳。
我還沒有沐浴!
我不是姑娘了,我是夫人,將軍夫人。
穿上了粉紅襖子,覺得暖和極了,看看袖口,回頭衝著兩個溫柔的宮女甜甜一笑,擺擺手,她們二人也給我了一個溫暖的笑容,帶著我梳洗,然後梳頭,一個疊雲髻,上麵複雜地插上很多的金簪和銀簪,好看是好看,可是很笨重,摸摸腦袋,真重。
“習慣了,便會好些,姑娘不用擔心的。”給我撫了撫發髻,再給我塗抹胭脂。
看著鏡子裏的我,已經很久沒有打扮了,生了樂其,我就已經瘦了很多,不知道樂其好不好,她最認人,都認準了我的奶,連奶娘的都不肯沾,如今,過得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