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人母

  阿寶接過一身棉襖的寶寶，緊緊抱在懷裏：“寶寶寶寶。”一點也沒有三年前的跋扈，完全是一個可憐的母親，像我娘親一樣，臨死前，看著我，那雙美麗的眼睛舍不得地看著我，一句話也不說，隻是緊緊握著我的手。然後，突然就消失了。 娘親不在的這幾年，每每想起她，都會覺得痛痛的。 好想她再像小時候一般，緊緊抱著我叫我沙兒，然後喂飯給我吃，在我耳邊唱著模糊的小曲，哄我入眠。她和爹爹，從小便寵著我，如今兩個人都不在了，多大的傷心和難過，將軍都替我扛，哄我開心。能得到將軍這個夫君，就是上天賜我的福。 阿寶抱著寶寶，輕輕哼著小調，沒有詞。 寶寶瞪著一雙大眼睛看著阿寶，嘴巴吧唧吧唧地，似在叫娘親，又不像是。阿寶很虛弱，在寶寶臉上吻了又吻，抬頭看著我：“寶寶還沒有名字，就勞煩你和將軍，給他取個名字，姓氏，你們隨便吧！”那聲音極其微弱，看著我，嘴角輕輕揚起，對著寶寶的耳朵道：“以後，這個就是娘親，以後，你乖乖聽她的話，好不好？” 寶寶不懂，乖巧點頭，衝著我喊：“娘親、娘……娘親。”稚嫩的聲音極其誘餌，阿寶抱起寶寶，在他額上一吻，戀戀不舍地塞進我懷裏道：“麻煩夫人費心了，我……快帶寶寶走吧，莫要看到我這般模樣了。”說完，猛地咳嗽起來。 抱著寶寶，站起身子，看看她，再看看寶寶：“你放心，我和將軍會好好待寶寶的。”緊緊抱著寶寶，見寶寶盯著我看，有些欣慰的笑，阿寶就是不想給寶寶留下什麽陰影，正好寶寶現在看不到。阿寶朝著我點頭，接連咳嗽，嘴角都滲出了血絲。 轉過身，抱著寶寶大步離開。 關雎苑裏，寶寶笑嘻嘻坐在床上，伸手咿咿呀呀地叫著我娘親。紅嫣從門外進來，看看寶寶，再到我身邊：“那阿寶……已經沒了。” 轉眼看看寶寶，不禁覺得可悲。兩歲的孩子沒有了娘親，對自己的娘親還未曾有半點印象，就不記得自己的娘親，該是有多可憐。 慢慢走過去，抱起寶寶，寶寶依舊喊著我娘親，湊過小嘴巴我臉頰上香了一口。有些憶起自己的娘親，不禁落了淚，在寶寶臉上吻了幾口：“以後娘親會對你很好哦！” 他像是聽懂我說的話，立刻笑盈盈地點頭：“娘、親、娘、娘。”小孩子忘記地快，你對他好，他便立刻忘記了前一刻對他好的人，也慶幸著寶寶還這麽小，尚不知世，否咋，他一定是會傷心的。 “找個好地方，將她葬了吧。”對著紅嫣道。 紅嫣猶豫了一下，輕輕點頭，轉身出去辦事。 如今已為人母，就要做些母親的事了，比如喂他吃飯，比如哄他開心，這小家夥最好哄，隻要衝他笑，他便也喜滋滋地看著你，衝你笑的異常燦爛。大大的眼睛，挺直的鼻梁，小小的嘴巴，白白的肌膚。這個小寶寶，生的好漂亮。 至於寶寶的名字，就等將軍回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