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2）

  \t喉嚨幹澀，如滾燙的水燒過一般，強烈的痛楚，痛地我滿臉淚水，無辜望著將軍。將軍瞳孔放大，看看自己手中的茶盞，蹙起眉頭，再看我的表情，狠狠將那茶盞丟了去，砸碎在地上。 \t“沙兒。”將軍坐到床邊，一手扶著我的腦袋，問道：“有沒有怎樣？” \t痛。張開嘴巴想要發出聲音，無奈嗓子本就幹，喝過那水，更是難受地要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一點聲音也沒有。 \t愣愣望著將軍，想要嗚嗚，也一點沒有聲音。 \t難道，我啞了？ \t無辜看著將軍，搖頭，張嘴問我是怎麽了，卻終究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一點聲音也沒有。 \t再看那地上，一地的碎片，那茶盞如同我的聲音一般，破破碎碎，銷聲匿跡。 \t搖晃著腦袋，我不要啞，我不要。張大嘴巴，雷雨如下。 \t究竟是怎麽了，不過一杯水，嗓子如同有蟲，慢慢地爬，慢慢地咬，吸食我身體裏一點一點的力氣，好癢，好痛，好難受。無力地癱軟在將軍懷中，眼皮似有千斤重，睜不開，卻也睡不去。 \t“會沒事的，會沒事的。”將軍沉重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大手在我頭發上輕輕撫摸，憐惜地抱緊我，身子有微微顫抖。 \t似是聽到屋裏有動靜，門外傳來紅嫣的聲音：“將軍？何事？”說著便敲起了門。 \t好像說話，確實一個字也說不說。啞巴吃黃連，有口說不出，總算體會這句話的真諦了。 \t“進來。”將軍的聲音不大，衝著門外說道。“是。”紅嫣輕輕應著，推開了門，進門邊看著躺在將軍懷裏的我，不由瞪大了眼睛，很是驚訝，再一看地上的碎片，掩唇：“這……這是怎麽了？” \t將軍輕哼一聲：“昨天，是誰換的水？” \t紅嫣想了想，搖頭，再想了想，答道：“沒有人換過。” \t將軍劍眉一蹙：“前天呢？是誰把這下三濫的手段用到將軍府了？是誰？” \t紅嫣搖頭，咬唇，看著那表情，似是真的想不起來了。 \t“現在就去查，本將軍定要查出，究竟是誰要害沙兒。”聲音嚴厲，痛恨，抬頭輕輕看他一眼，無力地想要咳嗽，以解癢痛。 \t紅嫣點頭：“是。” \t“馬上去請魏先生，立刻。”將軍低頭看著我，再抬頭看著紅嫣。 \t紅嫣點頭：“立刻。”說完，迅速撤離關雎苑。 \t看著那地上的碎片，我能想到要害我的，或者要害將軍的，無非是昨天想要刺殺將軍的黑衣人。 \t究竟是誰？ \t閉著眼睛，暈沉沉的，嗓子啞了，意識也越來越模糊，忽的模糊出一點影響，昨天刺殺將軍的黑衣人，其中有一個女子，曼妙身姿，動人眼眸。那眼眸雖是冷眼，卻隱隱透著嫵媚。 \t記得當日那夢恬姑娘在我麵前晃悠，也生著那般美眸…… \t身高，身材，越來越模糊地和黑衣女子吻合…… \t“不要睡，不要睡。”將軍的聲音傳進耳朵裏，想要睜開眼睛，卻始終也真不開，輕輕呼吸一口，嗓子便痛了起來。 \t隱隱聽到腳步聲，然後離開溫暖的懷抱，靜靜躺在軟軟的床榻上，一根，兩根手指搭在我的脈搏上，隱隱約約聽到：“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