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大雨中的窺探
“好了，運轉呼吸法調整呼吸。”
自然不知道嶽錚在想些什麽，刑遠背著手，看了一眼天色：
“休息二十分鍾，繼續上樁，再來一輪就可以今天的訓練了。”
嶽錚點點頭，當即盤坐在地，調整呼吸，一點一點恢複起體力來。
當然，他的內心依然是有些激動。
七天的特訓，他終於將《裂空刀》刀法基本熟練，而輔助麵板上字樣的改變，還有後麵新出現的小小加號，無不表明著這門刀法就和呼吸法一樣，同樣可以進行一鍵升級。
這也充分證明了他之前的猜想完全正確，無論是呼吸法還是招式，他起碼都要先基本熟練以後，才能通過輔助麵板進行提升。
另外還讓嶽錚感到些許驚喜的就是，沒想到《裂空刀》這種招法密冊，麵板上竟然也有對身體素質的增幅！
很顯然，如果遵循現實規律的話，成千上萬次的發力、出刀練習，自然而然的就會對修煉者起到不小的鍛煉效果。《裂空刀》帶來的身體素質增幅效果雖然不大，但是對嶽錚來說已經算得上是意外之喜，而且他不用想就知道，如果《裂空刀》的境界繼續提升的話，這個數值肯定還會有不小幅度的增長。
當然，嶽錚並不打算立刻就提升《裂空刀》的境界。這一方麵是因為還處於特訓期內，貿然提升刀法層次也許會被刑遠看出端倪；而更重要的一方麵則是現在天命點隻剩下四點，到底怎麽用才能利益最大化，他還需要仔細的斟酌一下。
畢竟用最簡單的思維來看，同等點數消耗下，提升的功法招式層次越高收益越大，嶽錚能想到的最具性價比的方案應該是先以2點天命點數將基礎呼吸法進階到第三段，直接追趕上除魔堂的正式除魔人；然後再把剩餘的兩點分別分配給《裂空刀》，還有未修成的《鐵身功》。
不過是否要這樣提升，嶽錚還是打算等到特訓結束以後再決定。
“邢教官，我有問題想請教你。”
此刻體力已經恢複了不少，嶽錚睜開眼睛：
“對於《鐵身功》密冊，你有了解麽？”
“你是想問問我能不能指導你麽？”
雙臂抱胸，靠在欄杆上的刑遠撇了一眼：
“選擇《鐵身功》，你應該是為了配合呼吸法，抑製你額頭的異變組織吧？很遺憾，除魔人選擇橫練外功的人並不是很多，我也沒有修行過這一類的密冊。”
選擇的人不是很多？
嶽錚頓時好奇道：
“為什麽，是因為有什麽弊端麽？”
刑遠淡淡道：
“橫練外功唯一的弊端就是，除了更長時間勤學苦練才能有所成就以外，想要練到高深地步往往要各種昂貴的藥浴、洗身湯來配合，這對大部分除魔人來說都是很大的負擔。除魔人的薪俸雖然不錯，但是除了日常花銷以外，購買諸多輔助呼吸法的補劑方藥都嫌不夠，更不用說再負擔外功的花銷。所以總結下來就是身家不夠豐厚的，不適合練習這類橫練外功。”
原來是窮人不適合練，這也太真實了……
嶽錚心下了然的同時，有些啼笑皆非。
不過想了一想他也知道刑遠所說的是實情。除魔堂的福利雖然優渥，還有著各種比市麵價格低不少的補劑藥方麵向除魔人開放，但那依然還是要靠功勳或者銀元來購買的，所以除魔人們為了修行能更進一步，往往也是掙得多花的多。
“適合不適合的，都要因人而異。像你這樣不幸被汙染的除魔人選擇修行一門外功也是正確的選擇。”
刑遠想了想，繼續說道：
“我雖然指導不了你，但是除魔人之間也是可以交流修行的。你可以和一個修煉過類似外功的資深除魔人搞好關係，然後求教。比如粱虎那老小子，他修行的就是外功裏的《橫練金鍾》，以他的經驗見識讓你少走彎路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原來虎副尉練的外功是《橫練金鍾》？
這麽說來他很有錢咯？
之前從徐良那裏已經聽說過虎副尉有修行外功，嶽錚倒也不是很意外，同時從刑遠的話中隱約聽出了什麽，他接著問道：
“邢教官，你和虎副尉很熟麽？”
“當然.……”
提到這個話題，刑遠的獨眼眼簾垂了下來，沙啞道：
“因為我是和他是十多年前同一批加入除魔堂的人，我們一起訓練，一起參與值夜任務，一起晉升正式除魔人。不過十多年後的今天，他已經是除魔堂的副尉，而我，隻是一個眼瞎腿瘸的罷了……”
原來教官是和虎副尉同期加入的除魔堂.……
也不知道這位刑教官到底是遇到了什麽意外.……
萬萬沒有想到刑遠和虎副尉還有這種關係，嶽錚眼神複雜，然後站起身來認真道：
“刑教官，雖然你因為意外退居幕後了，但是你的貢獻絕不比任何人小。沒有你們向新加入的新人傳授經驗和技藝，又從哪裏來的一個個合格的除魔人？單單這一點來說，你也是除魔堂不可或缺的功臣！”
雖然這些天被操練的夠嗆，但是頗有收獲的嶽錚並沒有什麽怨懟，甚至對刑遠還十分感激。
在這幾天的訓練中，對方雖然不苟言笑，但是對他各方麵的指導卻稱得上是盡心盡力，尤其對方毫無保留的把《裂空刀》的關竅悉心傳授，這才讓嶽錚能在短短幾天就將《裂空刀》入門。
嶽錚不知道對方曾經因為身體的殘疾經曆了怎樣的消沉，但是卻不妨礙他說出心裏想說的話。
而讓嶽錚沒想到的是，當他話音落下以後，刑遠一隻獨眼頓時看了過來，氣氛也變得有些詭異。
“臭小子，你看我像是需要安慰的人麽？”
突然間，刑遠嘿然一笑，然後一指梅花樁：
“給我開始訓練！讓我看看你小子手腳上的功夫有沒有嘴上的厲害！”
嶽錚：“.……”
……
嘴遁失敗的嶽錚，再度站上了梅花樁，被四麵八方的刀兵劈頭蓋臉的一頓猛砸，然後以落花流水般接連摔下梅花樁而告終。
特訓徹底結束的時候天色已暗，天上的陰雲也在不住的翻湧，仿佛即將要下上一場大暴雨。而嶽錚則是拖著渾身疼痛的身軀先是趕到醫療處又領了幾瓶跌打損傷的藥膏，然後迫不及待的來到食堂，安慰自己受傷的身心。
食堂吃飯的時候，他又遇到了將要外出值夜的虎副尉、許良等東大隊成員，他們也明顯發現了被曬黑了一圈的嶽錚這幾天精氣神的變化，不由得為他這樣飛速的進步嘖嘖稱奇。
特訓還有一段時間，當著虎副尉的麵嶽錚暫時也沒有提修煉外功的事，他風卷殘雲一般的吃完就先告別了眾人，然後就趕回了宿舍，在休息了一陣後抓緊時間繼續摸索鐵身功的三十六個架勢，力求靠自己也能在特訓的一個月內完成入門。
時間無知無覺的過去，整棟住宿樓中喧囂聲徹底消失，那是黑夜降臨後，幾乎所有的除魔人們都已經外出前往縣城各地，執行值夜任務。
天空轟隆隆的悶響聲中，嘩啦啦的瓢潑大雨自黑暗深沉的天穹傾倒而下，空空蕩蕩的住宿樓中，唯有嶽錚對外界的雷雨無動於衷，依舊在昏黃的燈光照耀下緩緩練習著《鐵身功》的三十六個架勢。
而誰也不知道的是，瓢潑雨幕中，在住宿樓外不遠處的圍牆一角，正有兩雙充滿惡意的眼眸，冷冷盯著嶽錚唯一亮著燈光的窗戶。
“通知外使，機會來了，可以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