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徹底的失敗
外麵的天色已晚,宴會廳的燈光依舊閃耀。各種噓寒問暖,卻抵擋不住對時間流逝的不滿,它一分一秒走漏,卻沒有回報。
莫鬱喬全程密切關注著司嶽,她在等他上台,等他宣布訂婚宴的開始,等準新人出現,她不信如此簡單。
薑葉霜穿著嫩粉色的禮服出現在眾人的麵前,她請喬母落座。繼而劉簾也出現了,她們不知道和司嶽說了什麽,司嶽上台,對著話筒說,“咱們的伴娘來消息了,說是突發情況已經解決了,保證六點六十六分準時開始。讓我先來暖暖場子,有沒有哪位藝人朋友們打算上台來高歌一首的?”
台下的眾人都慫恿著自己身邊的朋友,白憶妡也是如此,“薛老,您要不要上去開開嗓子啊?”
“我就算了,今天啊,是你們年輕人的場子,我不湊熱鬧。”薛老喜上眉梢,他的嗓音十分具有特色,曾經學過聲樂,對於唱歌也是信手拈來。
“我看該你上去唱一首吧?”吳雨霖打趣道,怎麽說也是著名歌手啊,不上去露一手怎麽說得過去?
白憶妡嬌嗔地瞪了她一眼,把這個燙手的山芋甩給了莫鬱喬,“小喬,你的嗓音也很好聽呢,怎麽樣?”她挑眉看著莫鬱喬,一副賤兮兮的樣子。
“我哪敢在您老麵前自爆缺點啊,還是老前輩您上去吧。”莫鬱喬故意把那個幾個咬得特別重。
司嶽再次拿起話筒,“大家也看到了,今天在場的男性朋友們,就隻有我一個人是紅西裝的,那麽,我們就有請女生中的特例吧?大家掌聲歡迎咱們的白憶妡上台為我們高歌一首好嗎?”司嶽像是早就打定了主意,一句話就把白憶妡賣了。
白憶妡看了一眼莫鬱喬身上的黑色禮服,暗暗說道,“你不也很特例嗎?”腳上還是做了移動,上台鞠躬,話筒在她手裏轉著,絲毫沒有準備,不知該唱什麽。
“大白,唱你的成名曲!”蘇陌恒見她窘迫的樣子,立馬來了興趣,朝著她喊道。
白憶妡光明正大地送了他一個白眼,說道,“今天是關小姐的主場,又是訂婚宴,那我就來唱一首《最浪漫的事》吧。”
話畢,悠揚的伴奏傳來,動人的嗓音緩緩傳入人們的耳中,浪漫的歌曲與她以往的喊麥風格完全不同,這個時候的白憶妡就像是一個陷入初戀情懷的小女孩,而不是那個曆經娛樂圈所有磨難的幹練女孩。
甜美的歌曲結束後,司嶽繼續擔任的暖場的角色。不一會兒,鍾聲敲響,司嶽說著過場詞,“神聖的鍾聲已經敲響,接下來我們的訂婚宴即將開始,首先歡迎我們的準新娘關儀嫿小姐入場!”
激動的聲音環繞在人們的耳邊,宴會廳的大門已然打開。
在水晶燈的彩光之下,粉嫩色的晚禮服將關儀嫿的身材完美地包裹著,如同童話裏走出的公主那般神秘淡雅,卻又不失迷人、驚豔之風。
晚禮服的下擺是由高到低的弧線,優雅地微微蓬起,精致的花邊襯出如玉般潔白的美腿,修長挺拔,玲瓏的曲線完完全全地勾勒了出來。棕色的長發盤起,用一個海芋形狀的簪子固定住,棕色的秀發中隱隱約約藏著顆顆白鑽,散發出迷人的光彩,與腳底的透明水晶鞋相互映襯,將她完美地展現在了旁邊的麵前。
關儀嫿踩著紅地毯,緩緩地走向司嶽。
薑葉霜和劉簾將她長長的裙擺輕輕托起,白皙的美腿更加完美地呈現出來,令人豔慕不已。
舞台正中間,她站定。修長的手指輕輕勾起嘴角的碎發,餘香依舊殘留在發絲劃過的地方,令人回味無窮。她的目光堅定,卻帶著款款深情,如同秋日橫波。
司嶽在旁邊說著過場詞,關儀嫿淺淺笑著,嘴角微微揚起,一顰一笑都在詮釋著她最美的時刻。
“接下來,我們就來期待一下我們最帥氣的準新郎入場!”誇讚好身邊的準新娘,就該請她的另一半入場了。
宴會廳的大門再次打開,這次門背後卻空蕩無人。而舞台上的關儀嫿依舊沉著冷靜,甜美的笑著,如同少女。
許久過後,薛奕與陳凱出現在眾人的眼前,一左一右。兩人均穿著粉嫩色的西裝,身上唯一不是粉色的衣物就是貼身的白襯衫了,他們站在那裏,似乎是在等待,不知在等待什麽。
“怎麽就一個伴郎啊?”
“對啊對啊,不是說陳凱是準新郎嗎,怎麽站在左邊?”
“欸?他們怎麽不入場啊?”
……
底下已經開始討論了起來,確實明明有兩個伴娘,卻隻有一個伴郎,當真是怪異。
而就在眾人熱火如荼的討論之中,另一個男人出現了。
他穿著一身嫩粉色,就連貼身的襯衫也是粉色,卻分明就是在宣示主權,說明他與另外兩個人不同,而他才是今天的主角。
喬謙邁著沉穩的步子朝著關儀嫿走去,他直視關儀嫿的目光,分明就是仇恨的眼神,卻被人們看作是愛的對視。
“喬謙和莫鬱喬的綜藝不是剛剛才放完嗎?怎麽轉眼就和關儀嫿訂婚啦?”
“怪不得白憶妡穿著黑色呢,原來是在幫閨蜜出氣呢。”
“你說這莫鬱喬不會是存心來搗亂的吧?該不會等會兒要上演一場搶婚大戰?”
“這可難說,不過我看這喬謙也不一定是什麽好人,不然怎麽這麽快就和她訂婚了。”
“要我說啊,他和莫鬱喬在一起分明就是為了炒作,還什麽四角戀。”
“那個單譯對莫鬱喬倒是挺好的,不會他們倆才是一對吧?”
……
這下討論的聲音越來越響,大家看不明白這些,隻能猜測事情的因果。
莫鬱喬卻異常的冷靜,她就知道不會那麽簡單,現在舞台上站著的那些人,到底是敵是友,她早就看不清了。
“喂,這什麽情況啊?這你都能忍?”白憶妡打抱不平地說,她恨不得衝上去甩喬謙兩巴掌,“吳雨霖,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
薛奕是伴郎,想必知道這裏麵的因果關係,於是她果斷地詢問吳雨霖。
吳雨霖擔憂地看著台上的薛奕,她怎麽知道啊?“我也不清楚,但是當時確實是陳凱來找薛奕當伴郎的,他的的確確是說自己訂婚。”
白憶妡握緊拳頭,單譯摁住了她的情緒,“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激怒我們,我們已經被耍過了,就不要再自己送上門了。”
“那你告訴我現在應該怎麽辦?”
“坐等看戲。”張簡玩味地看了一眼台上的陣容,確實是一場好戲啊。
汪雨瞪了他一眼,“你說什麽呢?小喬可是我的閨蜜!有你這麽說話的嗎?”
“你看好,台上的人會自己瓦解的。”張簡信誓旦旦地說。
大家也隨著他的目光看去,雖然關儀嫿親昵地挽著喬謙,可是喬謙卻是滿臉嫌棄。而後麵的薑葉霜則是得意地笑著,她給莫鬱喬投來挑釁的目光。唯獨薛奕不明所以,隻能跟著傻笑。看到這裏,莫鬱喬不禁有些心疼薛奕了。
“按照訂婚宴的習慣來說,下麵應該就是請大家觀看兩位準新人的心路曆程的,但是今天卻有些不一樣,今天我們是由準新娘來講訴這段感情。”說著,司嶽將一個話筒遞給關儀嫿。
關儀嫿露出幸福的笑容,娓娓道來,“我和喬謙相識於幼年,大家都知道關家和單家是世交,所以我們是青梅竹馬,我小時候的印象幾乎全部都有他,每天都跟在他的後麵叫著喬謙哥哥,喬謙哥哥,他總是愛理不理的樣子,看著就像是我有些恬不知恥,一直追著他……”
關儀嫿講述著兩人的過往,她講的其實全部都是事實,唯一撒謊的就是,喬謙從來沒有喜歡過她,也不會在乎她。
“這個女人真的是恬不知恥啊,竟然還敢這麽說,喬謙什麽時候喜歡過她了?明明就是很煩她好不好?”白憶妡灌著啤酒說道。
筱斐接話,“單譯說的對,我們全被耍了,你也別這麽說喬謙,他完全都不知情。”
“他不知情?他起碼比我們先知道事實吧?他是一個人,他有自己的判斷力,如果不是他自己接受的話,他會主動走上去?”白憶妡反駁。
“他的後路被陳凱斷了,現在唯一的路就是參加完這場訂婚宴,否則,他一輩子都不會有翻盤的機會。”筱斐一想到之前在後台陳凱所說的話,她就瑟瑟發抖,她跟了喬謙很久,特別欣賞這個人,可是如今卻淪落到這步田地。
“下麵,有情我們的準新郎進行訂婚宣誓。”司嶽大聲地說道,他不在乎站在舞台上的是誰,他隻要主持好這場訂婚宴就可以了,其他的不需要他來考慮。
喬謙握著話筒的手上青筋暴起,“首先,我感謝我的親人,感謝在座的一些看到我之後沒有衝上來揍我的朋友。其次,我要對在場的長輩們說一聲抱歉,尤其是關叔,對不起!然後,我想要對關儀嫿小姐說聲抱歉,謝謝你的全心付出,也謝謝為這場訂婚宴而努力的大家。最後,我想說,其實今天能夠站在這裏我也是很意外的,在大約兩個小時之前,我剛剛得知了我要訂婚的消息。愛情是一件特別自私的東西,我有我愛的人,我不能阻止別人愛我,但是我不能接受別人對我的愛。所以,今天這場訂婚宴,我是不會繼續下去的,我在這裏站到現在,就是為了告訴大家,關儀嫿小姐剛才所說的,幾乎全部都是真的,唯獨我從來都沒有喜歡過她這一點,以前不喜歡,以後也不會喜歡的。對不起!”喬謙誠摯地向大家鞠躬,而後將話筒遞給薛奕,便大步朝著宴會廳的門口走去,也就是剛剛走進來的那個地方,而現在,他卻要從那裏離開。
莫鬱喬笑了,淚水糊了她一臉,可她此時還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