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傅念的失蹤(中)
“我叫了孟啟幫忙查念念的下落,應該很快會有消息的。師姐,九川哥,我們都把事情往好的方麵想啊。”朱朱一直在車裏安慰傅九川和靳南昕,傅九川和靳南昕都點點頭,但是還是一副眉頭深鎖的樣子。
“南昕,你不要太擔心。”傅九川也出言安慰靳南昕,她自己心裏也十分的擔心,但是比起自己的擔心,他知道靳南昕一定更害怕念念出事,所以他必須在收拾好自己情緒的前提下去安慰靳南昕,不能還沒有找到傅念,靳南昕就先垮了。
“我沒事,你們不用擔心我。”靳南昕扯出一個蒼白的微笑。毫無說服力,靳南昕也不想讓他們擔心。大家都是在互相安慰。
傅家到了。這一段路靳南昕覺得格外漫長。
“九川啊,念念找到了沒有?”傅母一臉的焦急,如果不是自己心血來潮想要將念念接來玩,應該就不會這麽快給壞人可乘之機了吧。傅母在心裏罵了自己很多回,為什麽要單獨將念念接來玩,為什麽不將傅九川和靳南昕一起叫來。
陸悠然因為肚子不舒服,家庭醫生說可能與肚子裏麵的胎兒有關,傅冥正陪著陸悠然靜養,所以傅念丟失這件事,傅母沒有讓陸悠然和傅冥知曉。
靳南昕看著傅母一臉沒有作假的擔憂,心裏心疼。傅母跟自己一樣什麽都不知道,傅念丟了他也十分傷心難過。“伯母,我們會找到念念的,您告訴我們是什麽情況。”
靳南昕記得傅九川提到過的傅家的司機,直覺也覺得這件事情跟那個司機脫不了幹係。
傅母派人將今天送傅念回家的司機帶上來。那個司機看起來一臉的忠厚老實相,不像是會做壞事的人。但是所謂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誰知道看起來忠厚老實的人背後會做什麽不正當的交易呢。
靳南昕看著眼前的司機,給了傅九川一個眼神,暗示自己要親自問。傅九川微微點頭表示同意。
“你叫海寧是吧?”靳南昕問道,因為之前傅母和傅九川都有告訴過靳南昕司機的名字。“我問你什麽你必須老實回答我,不要有一點欺騙。”靳南昕拿出心理醫生的那種氣勢,眼神定定的看著司機海寧,似乎有種可以看穿他一切的感覺。
海寧莫名的感覺到了一股壓迫的氣勢,原本鎮靜的臉上微微露出了一點怯色。作為資深心理學家的靳南昕在為人家解答心理問題時,總需要以一種強大的代入感和一種強勢的可以令人信服的氣勢,這是靳南昕作為心理學家多年曆練出來的。
傅九川一看靳南昕這個樣子就知道他是想做什麽,朱朱作為心理學家自然也明白靳南昕的意圖。“師姐。”朱朱拉了一下靳南昕的衣服。靳南昕沒有在意,堅持自己的立場不改變。傅
母看著眼前不知道是什麽情況,她隻當是靳南昕要好好問海寧。也沒有幹涉。
“海寧,我問你,今天你把念念送回去真的有送到家裏嗎?”靳南昕沒有跟海寧說過多的廢話,直接單槍直入問主題。隻要海寧回答了這個問題,接下來什麽都好問了。
大廳裏一時寂靜,大家都在等著海寧的回答。海寧看著靳南昕的眼睛,靳南昕的眼神裏更多的探究,讓海寧沒有來的心慌。
“海寧?”見麵前的司機海寧沒有動靜,沒有一點要回答的意思,靳南昕試探性的叫了他一聲。這個情況下為什麽會失神?
傅九川和朱朱一直在看海寧的表現,朱朱更是緊盯著海寧的表情。
海寧畢竟是沒有經曆過大場麵的小司機。對於這種壓迫性的提問內心慌亂。不知道為什麽,在傅母和李媽問的時候,他還可以從容應對,坦然自若的回答。但是靳南昕提問的時候,他說不出話來,靳南昕的帶著探究的眼神直穿他的心底。
“我沒有把小少爺送回家。”海寧說道。在經曆了一番內心的糾結以後,他終於還是熬不住說了。在心理學家麵前,任何的謊言都經不住推敲,還不如痛快一點直接說出真相。
靳南昕,朱朱和傅九川聞言大驚,傅母更是氣急敗壞的摔了茶杯。“海寧,平日裏我們傅家待你不薄啊,你就是這麽對待我們傅家的孫子的嗎?!”一字一句,直戳人的心扉。
靳南昕趕忙走到傅母的身邊攙扶住傅母,情緒太過激動不好。
傅九川站到海寧麵前,用手抬起海寧的下巴。“告訴我,發生了什麽。最好從實招來,不然,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傅九川眼神狠厲,語氣凶絕。
海寧的表情繃不住了。“對不起老夫人,對不起少爺,對不起,請原諒我。”海寧伏在地上,涕淚橫流。
當時他的車子被人截下,來的人向他索要傅念,海寧最開始不肯,要保護少爺。但是來人後來威脅他,他不得不妥協。那些人讓海寧不要聲張,回去的時候就說安全把傅念送回家了。然後還說會把傅念送到家不會出事。後來海寧就稀裏糊塗得回到家了應付了傅母的盤問。
“事情就是這個樣子。老夫人,少爺。我真的沒有想到會是這個樣子。”海寧聲淚俱下。
傅母憤怒得拍了一下桌子。“海寧,平日裏我傅家待你不薄啊!你居然做出這樣的事情!”傅母信任海寧,所以讓他負責接送傅念,沒有想到,正是這份信任,害得自己的孫兒傅念不知所蹤。
海寧依舊是趴在地上。靳南昕和朱朱卻覺得事情並沒有那麽簡單。
“師姐。”朱朱察覺到靳南昕有個念頭一直沒有放棄,想要阻止她。
然而靳南昕並沒有收到任何人任何情緒的影響,依然故我——
對海寧實施了催眠。
“南昕,你這是要做什麽?”傅母看著靳南昕在海寧麵前晃悠了幾下東西,海寧就徑直倒在了地上。
“每個人說話時,言語間總會有那麽些不真實的成分。在進入催眠狀態以後,問什麽打什麽,才能達到想要的效果。”靳南昕臉色冰冷。“麻煩搬一張椅子過來,把他放上去。”靳南昕說道。
心理學家一般不會濫用催眠術。
什麽是催眠術呢?催眠主要有兩種基本形態,那就是父式催眠與母式催眠。父式催眠就是以命令式的口吻發布指示,讓你感到不可抗拒,而不得不臣服。在催眠過程中,常常根據不同的對象,或同一對象在不同的時間、地點、條件下選擇使用不同的催眠方式。 所謂母式催眠就是用溫情去突破受術者的心理防線,也就是一種柔性攻勢。
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可以被催眠的,而且催眠的程度也會有所不同,這主要兩方麵的條件,一是催眠師的素質和技能要高,二是被催眠者情況。被催眠者如果受暗示性較強,對催眠術持信任態度,催眠即可進行。
催眠術起源於18世紀,最初帶有欺騙性質,被稱為“江湖魔術”。當時德國醫生弗朗茨·梅斯梅爾博士發明了一種神奇的療法,可以治愈各種無法解釋的怪病。在昏暗的燈光和虛無縹緲的音樂中,他向病人灌輸一種隻有他可以控製的看不見的“催眠氣流”。這樣經過催眠之後,病人就會痊愈了。盡管最終證明梅斯梅爾博士所言並非全部屬實,然而他是第一個發現思想可以控製而影響身體的人。
靳南昕利用的正是催眠術中的父式催眠,讓人不可抗拒。
人處在催眠狀態下,失去獨立意誌,他可能在催眠師麵前身不由己,口不由己。假如利用催眠術要求一個犯罪嫌疑人交待其犯罪經過,嫌犯可能如實交待出來。但這裏應該強調的是,嫌犯在催眠狀態下交待的“犯罪經過、犯罪事實”,隻可作為線索,是不能作為直接證據的。因為在催眠狀態下,人失去獨立意誌不是完全的,他仍可能有部分意誌。
靳南昕是希望通過這種催眠的方式,更快的得到想要的答案和得到最完整詳實的事情發展過程。
朱朱一直不想讓靳南昕利用這種方式,但是靳南昕顧不了其他。催眠術在心理學領域一般情況下是不會出現的,除非是患者自己要求,或許其他特殊的情況。
催眠術是一把雙刃劍,它若應用於正當的領域,可能給人類造福,如醫學,或給人類帶來歡樂,如遊戲“魔術”象前麵提到有人把眼睛蒙住視覺過敏情況下看見東西,到世界各地演出,還到中國中央電視台表演。如果應用於不適當領域,它可能成為邪術,用於犯罪。催眠是一種客觀現象,它本身無所謂好壞,關鍵看怎樣應用,什麽人應用,就象電腦、網絡一樣,它本身無所謂好壞,有人用它傳播積極信息,有人用它犯罪。我們不能因有人利用網絡犯罪而禁止網絡發展。有人將原子能運用於發電,有人用它做原子彈,對全人類構成威脅,但也不能因此將原子物理學家消滅掉,將原子能的知識列為禁區。不能因為催眠術可能用於犯罪、邪術而禁止催眠術,不許研究催眠術。但催眠術可能的消極作用是必須限製的,在講催眠術時也要同時講催眠術的消極作用的限製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