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五章 暫時的盟友
“白大小姐，你把她怎麽了？她可是皇後身邊的人。弄死了她你可就有煩了。”容嬤嬤站起來恐慌的問道。
“容嬤嬤您老放寬心，白楊不是不知輕重的人，更不會連累嬤嬤。隻不過讓她睡一會兒我們也好說話。”白楊攙扶著容嬤嬤重新做回到椅子上幾分抱歉的說道。
容嬤嬤心裏很是害怕。來的時候那頭就懷疑這個白姑娘深藏不露，太子爺派自己過來也有監視她的意思。皇後又給自己派了兩個宮女說是服侍自己，其實也是監視著自己。自己在宮裏待了一輩子，見多了後宮女人之間的齷齪事兒。皇後和太子都是一路人，自己看好的東西不擇手段地去奪，奪不到就毀了她。熬過這次五年大選，自己也該出宮回去頤養天年了。現在被白大小姐留下來還不知道是福是禍。
容嬤嬤的心理活動，白楊讀的七七八八。剛才她攙扶容嬤嬤的時候就有了身體上的觸碰。這個老太太心裏想的什麽，白楊也差不多都能知道了。
“容嬤嬤您別害怕，白楊留下您是真的想跟您聊聊天兒。逍遙王是今早參加小殿議事回來的時候中的毒，我去接應的時候，他還沒走出皇城。他中了毒也確實很凶險，不過也不是就沒有解藥。隻是我現在還不能確定毒源是什麽。你老人家在皇宮裏待了一輩子，多少也能了解一些這方麵的事情。王爺他不可能在宮裏吃飯，他也不喜歡吃甜的東西，唯一的可能在宮裏喝了茶水。可是如果這毒是直接入口的，王爺也不可能堅持出了皇宮還活到現在。我想王爺是間接的中了毒，而且這毒是食物和植物相克產生的。容嬤嬤，白楊需要您的幫助。王爺能間接性的接觸到什麽可以吃的東西？而身邊又恰巧有某種植物。”白楊一口氣把自己的推斷說給容嬤嬤聽，這讓容嬤嬤心裏如驚雷震蕩。
“白，白大小姐。你剛才說給仙兒聽的話都是假的吧？其實你早就知道他是逍遙王。老奴猜他中毒你也是預料到了。”容嬤嬤有點結巴的說道。
“容嬤嬤，白楊需要您的幫助，自然會以實相告。宮裏頭的事情，白楊不想知道，你也不用為難。白楊雖然是討飯的出身，也不會饑不擇食的隨便的就把自己給嫁了。白楊現在隻想知道我家王爺可能接觸到什麽可以入口的東西。這是我給他解毒最關鍵的問題。白楊的話叫容嬤嬤鬆了一口氣。坦白的說，她現在對白楊恐懼極了。但是她也知道，如果這次幫助了白楊，也是給自己留一條後路。太子和逍遙王水火不容。從上一輩延續到這一輩，隻要逍遙王查出了當年他母妃的死因。皇上，皇後太子怕是都沒有好下場。那這大燕國的天下就不知道是誰的了。想到這兒容嬤嬤盡量平靜的說到。
“白大小姐實言相告老奴也就不藏著掖著了。宮裏邊能入口的東西很多，除了茶水以外，還有參湯燕窩是後宮娘娘們最常服用的。如果白大小姐有了目標，不妨從後宮的女人那裏想想。說到植物宮裏麵最多的就是花。
從小殿出來拐一個小彎，就是一條通往宮門的路。這個季節道路兩邊都是菊花梅花為主，也有一些耐寒的綠色植物。老奴猜想的不知道對不對。逍遙王應該在出宮的途中不小心被宮女弄髒了衣服而接觸到了毒藥。”容嬤嬤嘴裏說著，腦海裏不禁勾勒出一幅畫麵。宮女們的托盤上就放了加了料的燕窩或者參湯，和逍遙王不期相遇，匆忙間絆倒了。托盤裏的東西弄髒了逍遙王的衣服。路邊正好有著那種長長葉子的植物，據說那是引發毒性最好的藥引子。宮裏頭這種事多了去，秘而不宣，人盡皆知，卻還是有人著了道。可這些事情她不能說啊，她相信眼前的白楊絕對有能力分析出來。
“容嬤嬤，謝謝你啊。”白楊如醍醐灌頂，心中豁然晴朗了。這句謝謝是真心誠意的。
她急速的撲到了逍遙王的床前，從腰間往下細細的查看。很快就發現了衣擺上的幾塊汙漬，汙漬上還有些許殘渣。容嬤嬤也跟著白楊一起看了，不禁脫口而出。
“是燕窩，應該是匆忙中做好的。否則這裏麵的殘渣會濾的幹幹淨淨。要不然主子們會打板子的。”
這一次白楊沒有再言謝，她攙扶著容嬤嬤坐回到椅子上。又對著叫仙兒的宮女一揮手，仙兒就悠悠醒轉了。
“仙兒姐姐，這是本小姐府上的茶，肯定沒有宮裏的茶好喝。這點心可是本姑娘親手做的，你嚐嚐味道。”白楊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笑眯眯的對仙兒說道。看的剛坐穩的容嬤嬤又是一陣心跳，這個白楊簡直不是人，是神啊。
“容嬤嬤，你不過才跟白楊說了幾句宮裏的規矩。我這心就撲撲的亂跳了，還是不要嫁給什麽王爺了。也省得丟了皇家的臉麵。本來白楊就出身低微，都還不知道逍遙王後院的那些側妃侍妾怎麽看不起我。真要是丟了王府的臉麵，本小姐還怎麽在一群女人中間活著？真還不如開我的點心鋪子，賺銀子來的舒服。”跟仙兒說完話，白楊轉頭又對容嬤嬤說道。聽的容嬤嬤心驚肉跳，這白大小姐轉變的也太快了吧。
“白大小姐，你將來嫁給誰，老奴不操心。教你學好宮裏的規矩才是老奴的本分。”容嬤嬤冷冷的說道，眼神裏甚至有一絲鄙視。看來善於演戲的不止白楊一人，而且演技都是那麽好。
仙兒坐在容嬤嬤的對麵，有點懵圈的感覺。容嬤嬤說了什麽把這個討飯婆給嚇到了。想想也是的這個老嬤嬤在宮裏可是最嚴厲的，不少嬪妃都是她出來的。應該叫容嬤嬤再嚴厲一點，最好叫討飯婆退了逍遙王的親事，自己在皇後那裏也好交差了。
“白大小姐，離初選也沒有多少日子了。今天就說到這裏，從明天開始你可是不能再偷懶了。規矩一定要學好，老奴也好回去交差。逍遙王的府醫什麽時候才能過來啊？”容嬤嬤很不耐煩了，看白楊的眼神更冷了。
正說著，院子裏想起了有點亂的腳步聲。
“王爺，你怎麽這麽不小心又中毒了？老奴回莊子上看兒子屁股還沒坐穩呢。”一個老者的聲音傳進了屋裏。其實白楊在扶著容嬤嬤坐下的那個時候就已經聽到了院子外麵急匆匆的腳步聲。雖然她很急，現在就想要為王爺配置解藥。可剛才屋子裏發生的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不必要的人還是不知道的好。容嬤嬤還算聽話，不管是被自己嚇住了，還是良心未泯。能不連累她是最好的，白楊想著的功夫。一個胡子眉毛都白了的老者走進了屋內。看到了白楊詫異的問道。
“你就是上次給王爺解毒的那個小姑娘。你師從何人？”老禦醫一副醫癡的表情問道。這個可不是演戲，他想見到白楊已經很久了。
“老人家，您就是逍遙王府的府醫。本姑娘給他解毒的時候，尚且不知道他就是逍遙王。早知道就不惹這麻煩了。”白楊幾分懊惱的說道。
“老禦醫，你還是這副醫癡模樣啊，快看看你家王爺吧。你們來了老身也該回去了。”容嬤嬤一副了然的語氣說道。
“哎喲，老嬤嬤也在這兒。回吧，回吧，要不然老夫一會兒也要趕你們出去。”
“老了也改不了你那德性。仙兒，我們走吧。要不是白大小姐相求，怕孤男寡女被人說閑話。我們也不會出現在這裏。”容嬤嬤眼神複雜的看了老禦醫一眼，帶著仙兒離開了白楊的臥室。跟著老禦醫一起進來的山杏山棗立刻守住了屋門和後窗。
“老人家，王爺是間接性的接觸了帶有毒藥的燕窩湯，而且身邊恰巧有引發毒性的植物。晚輩判斷的可否正確呢？”白楊謙遜的問到。
“王妃娘娘，老奴對解毒方麵還是個門外漢。以前府上的解毒丹是王爺從外麵帶來的。老奴研究了幾年算是略有心得，隻是一直都沒有重新配置出來。老奴不敢評說王妃娘娘的判斷，隻能說那種下毒的手段在宮裏是最常見的。卻也是最防不勝防的方法。”老禦醫誠實的說道，眼睛裏對白楊充滿了希望和讚賞，還有一絲絲崇拜。
“老人家那白楊就按照自己的判斷，先配置出一份解藥試試。您老人家在這裏守著王爺，晚輩已經給他用過了藥暫時壓製了毒性的蔓延。”白楊也不廢話的直奔主題。
“後生可畏啊。皇宮裏有一種草本植物呈深綠色，從來沒有人見過它開花。都是層層疊疊長條形的葉子。宮裏的女人們都喜歡在院子裏養一盆兒。因為它有驅除蟲蟻的功效。據說這種植物還有引發毒性的功能。”老禦醫看著白楊說道。
“老人家晚輩受教了。晚輩這就去配置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