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洛陽風波
有人納悶“東宮這是要逼宮嗎?他為何要挾持他父親,還將他帶出宮去?”
遊商大叔像看白癡一樣地瞪著他“你是從來不下茶館聽書的嗎?咱皇帝早就中毒了,是冀王下的。妖後和冀王沆瀣一氣,將皇帝陛下毒害了,把持著朝廷。他們還汙蔑東宮不學無術,作風奢靡,將他禁足東宮,試圖毒殺他多次。若不是他機智,逃離皇宮,還巡訪江湖名醫,給陛下找到了解毒丸,現在已成了賈氏和冀王的天下了!”
另一個人說“不應該啊,一年前有好多士兵在抓大夫,說是洛陽中有貴人病了。這不是給皇帝陛下找的大夫嗎?”
“不是哦,那些大夫在路上就被妖後殺了!我有個朋友賣點藥材,都不敢往洛陽運,生怕也被殺了。”
聽眾義憤填膺。
“天啊,還有這樣的事!”
“真是太可怕了,可得離那些人遠些。”
唐與柔湊了過去,好奇問“如此說來,東宮成功打壓了妖後和冀王。那他們現在如何了?是被砍了嗎?”
“這種謀逆大罪,當然是要株連的。可陛下寬厚,隻將那妖後打入冷宮,冀王削了爵位禁足王府裏,但其他親人門客一起全部流放到北塞。那幾天洛陽熱鬧極了,大家夥每天都在街上往囚車裏丟瓜皮雞蛋。聽說抄家的時候,從他們宅子裏搬出了一箱箱金銀珠寶,全都充入國庫了。”
唐與柔好奇“哦?聽說冀王有個兒子。”
“兒子?是那個浮色公子吧,大概一起被禁足了吧。”
唐與柔起了疑竇,目光上下打量著這遊商。
就算這大叔住在洛陽,又怎會將深宮密辛知道得這麽詳盡?
可他手指頭老繭厚實,顯然是數銀子翻賬本的時候留下的痕跡,有長期外出趕路的痕跡,應該是遊商沒錯。唐與柔好奇問“大叔是在說笑吧,這麽詳實的消息,能從茶館聽來?”
“這還真不是從茶館聽來的。東宮要讓康晉王朝的人都知道這兩人做了什麽!就叫孫大人,就是前太傅修了《洛城集錄》將冀王妖後之流的所作所為都記錄其中。我們可沒耐心看,是說書人在茶館裏一段段講給大家夥聽的,可精彩了!”
唐與柔聽後,忍不住揚起嘴角。
不怕天下議論宮廷之事,可不就是為了將消息散播開來,傳到她耳朵裏嗎?
這是在告訴她,朝堂上的事已經解決了,可以去洛陽找他了。
嗬,錢還沒賺夠呢,不著急。
她托腮,問“那皇帝陛下可還康健?”
這話要是放在洛陽問,說不定就跳出來幾個暗衛當街將人給砍了。但是平州這邊天高皇帝遠,大家說起宮廷八卦口無遮攔,並不忌諱太多。
遊商大叔是洛陽人士,心中存著敬畏,習慣性地壓低聲音,說“這難說了!說不定沒過幾天就會傳給東宮了呢!”
接下去的話題都是猜測了,唐與柔懶得聽這麽多不可能發生的事,離開了吃瓜人群。
知道司馬煜在宮中的進展,她就放心了。
但是……
他竟去西邊了,那邊一定很危險吧。
……
福靈山水界裏,郾城的那塊地圖早就開了。
出現了一個金燦燦的高塔。高塔由無數本書籍搭成,漂浮循環著,發出金光,像擎天柱一樣直衝雲霄。
每一本書都寫著山水界中的一個生物,從出生到死亡,每一段經曆和相遇曆曆可數。而當生物消失後,那本書籍也隨之消失。
有點像命運簿的意思。她從中找到了自己的,發現這裏僅有她在山水界中的所作所為。
她既然可以隨意改寫生物們即將發生的命運,那她自己的呢?
比如……
“立刻抵達那個角落!”唐與柔捧著書,抬手指向洛陽的方向。
書上出現一行文字,閃了閃又消失了。
一股強大的力量,將她拉入迷霧之中。她忍不住尖叫出聲,而當她站穩後,周圍竟是白茫茫的一片。
不是雪,沒有迷霧。
她在這裏晃悠了一會兒,沒有參照物很快迷失了方向,擔心會發生別的意外,沒敢多留,回到了黃土地上。
這個福靈山水界越來越有意思了。
不久之後。
深宮中。
老太師打開畫卷,疑惑地看著對應洛陽方向出現的淡淡墨痕。
怪哉,這一點墨痕是怎麽染上的?
但太子都回來了,不需要再用這卷軸幫他了,還是省點力氣吧。
蒼老手指收攏畫卷,放進一個木匣裏,小心封好。
……
店裏的櫥櫃、器皿都是玻璃製品,卻不知怎麽做的。人們好奇玻璃的來曆,一直問東問西,偶爾得到東家掌櫃隨手贈送,滋兒哇地亂叫,簡直是愛不釋手。
等到那些老板們頻頻向她打探能否賣玻璃給他們的時候,唐與柔知道是時候開玻璃作坊了。
她將連日來阿牛在作坊裏做的玻璃全部賣空後,采用訂單模式,收了訂金後雇傭更多學徒,跟著阿牛培養出來的熟手打玻璃。製訂規章製度,方便管理。買橡樹皮,挖沙搬運,製作模具,擴張作坊。
麵膜店又擴張了兩家分店,並且做了香膏、麵霜、胭脂等其他產品,見賣的好,索性單獨開了香膏店和胭脂店。又和城鎮裏的布料行做起了生意,共同盈利。
這些店裏的人工太多了,管不過來。唐與柔就把全都有從柳長卿的店鋪裏挖了過來,叫他兼任hr和行政總管,專門開了一個類似牙行的店,但裏麵隻招以日計算的流動勞力,隻供應她和柳長卿的店鋪。
其他商人有樣學樣,但手裏頭的店不夠多,學了也沒什麽用,最後為了省事,跟唐與柔商量著也從這家新式牙行裏用人。
人數越來越多,幾乎每個人都想來這牙行裏領個身份牌,好方便去店裏打工。
人一多,有些人沒落腳的地方,大通鋪排不過來,便在縣城外建了簡陋屋舍。流民勞力們群居於此,有了生計,餓死的人少了,幹活的人多了,閑下來修建設施,儼然成了一個新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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