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凱旋回村

  “我們哪裏有十兩銀子?我們要有那麽多錢,為什麽不去城裏買更好的顏值呢?”


  “說你們蠢,你們是真的蠢。也不看看這是什麽貨色?!這是梅香閣的百花紅蜜啊!梅家有鎮店的水粉,叫那什麽,飛鳥踩雪。還有一個鎮店之寶是這胭脂,百花紅蜜。這個胭脂的原料可不簡單,要陽春三月,的春雪覆蓋的那些最鮮嫩的花瓣,精心研磨後,做出來的。你們聞聞,裏麵有百花香味呢!告訴你們,這胭脂可比水粉貴得多,要三十兩一盒呢!”


  圍觀村婦都被這個價錢驚呆了。


  唐老太得意洋洋地昂著頭:“我隻問你們要十兩銀子,這已經便宜你們了!要是你們不賣,那我就叫我家老大賣到別的村去,總有人識貨的人!”


  她說著,站起來邁著小碎步就跑,以為這麽一走,這些農婦一定會產生買不到胭脂的緊迫感,立刻追上來搶著要。


  可再回頭一看,竟隻有唐秀蘭一個人跟了上來。


  其他人都沒有想買的意思,紛紛回到了自己的衣服堆前麵拍拍打打,嘴裏嘟囔著要過年了,哪裏有銀子來買這種玩意兒,還隨口詆毀著這個沒什麽好的。


  這把唐老太氣得倒仰,險些跟這些人打起來。


  “四奶奶!”唐秀蘭拉住唐老太,臉上堆起殷切誠懇的表情,昂求道,“奶奶我手上有五兩銀子,但我還有烏雞,還有很多藥材,本來是給我爹和妹妹過冬補身子用的。這些加上去可遠遠超過十兩銀子了!”


  當她說自己隻有五兩銀子的時候,唐老太抽回手,直接將她推開了。要不是這小丫頭追過來,又補了後麵這句話,她連聽都不想聽。


  烏雞養成的時間長,價格也昂貴。村裏養烏雞的不多,但都公認這個用來補身子是極好的。


  唐老太知道這丫頭兒時跟大夫學過辨認草藥,道:“你再給我畫幾個圖,教我什麽草藥最能賣錢,我小孫子手殘了,不能科舉了,以後我就讓他上山采草藥去。要那種能賣很多銀子的!”


  唐秀蘭猶豫了一下,欣然答應了。


  采草藥本來就要靠運氣,她自己都沒能找到幾株,更別說唐菽兒了。就算她畫了圖,想找到草藥也各憑本事。


  最終,她成功買到了胭脂。


  深夜,屠戶家門口。


  劉阿強前來應門,借著月光,看見唐秀蘭搔首弄姿,扭捏作態。


  “阿強哥哥,我香嗎?”


  “嗯,挺香的。”


  “阿強哥哥,我好看嗎?”


  “……嗯,挺好看……的吧……”


  這寒冬臘月的,唐秀蘭大概腦子被豬糞糊了,竟不睡覺,敲門把他叫出來,問這種奇怪的問題。要說兩人也都到了要婚嫁的年紀了,男女授受不親,但從小一起長大,平日裏並不注意男女設防。


  或許她對他百般巴結,可劉阿強就是沒這心思啊。


  而且這月亮這麽黑,黑燈瞎火的,能看見個鬼啊。


  等等……


  劉阿強揉了揉眼睛,借著月光盯著唐秀蘭的臉:“你臉上塗了什麽東西?”


  “是胭脂呢!是梅香閣的鎮店之寶。白天裏我害羞,不敢塗。”


  “鬼啊!”劉阿強嚎叫一聲,將門關上了。


  門裏很快傳來屠戶的罵聲,罵他大半夜不睡覺,叫他睡不著就把豬草給鍘了,別鬼吼鬼叫地擾人睡覺。


  劉阿強應了一聲,罵門外的唐秀蘭:“你故意嚇我做啥?走開,別來吵我睡覺!有病!”


  “……”


  唐秀蘭站在柴門口,可委屈了。她的胭脂塗得不好看嗎?她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臉,竟然摸到臉在發燙,還有凸起的疙瘩。


  感覺不對勁啊。


  她趕緊跑回家,點了火,在水缸裏一照。


  “啊——”


  她尖叫著扔掉了柴火,驚恐摸向自己的臉。


  塗抹胭脂的地方起了大塊的紅斑,還有疹子!

  天爺啊,她用了從唐老太手中買的胭脂,竟然毀容了!


  她一定要為自己討回公道!

  ……


  給柳賈辦完葬禮後,唐與柔留在酒莊裏看他們釀酒,改了幾個步驟。


  土法釀酒畢竟有很多雜醇,還有一些環節費力不討好,她給了明確的發酵溫度,還畫了幾個圖叫他們想辦法訂製工具來。


  “在酒缸下麵裝個木閘,旁邊架個梯子,到時候隻用開下麵閘門,酒就能自己溜出來,不用再一缸缸地倒了。”


  “東家英明啊!”


  陳老頭拍大腿,招呼村裏幾個能做工的,這就去辦上。


  有了這一招,省時省力,還能提高效率。


  那些釀酒工人聽說月例沒了,回家後徹夜難眠,左思右想,本來是想來找唐與柔鬧騰的。結果先趕上了前東家的葬禮,後來又看見唐與柔在這裏大刀闊斧地給他們省力氣。


  他們見新東家隻是力氣大,但連搬酒的事都是她那小相公指揮的,還以為她在釀酒方麵是門外漢呢,沒想到深諳此道。


  唐與柔又將自己賣酒的計劃也對他們說了,在村口洗腦了一番。


  這些人便徹底服了。


  等她再回杏林的時候,這邊的新酒窖也已經安置妥當了。


  酒壇按照年份擺放整齊,溫度的確很適合存酒。門口新修了一個矮架,沿襲了酒莊酒窖的做法,放了一冊竹簡,上麵用工整自己寫了壇數。酒窖入口處還放了好幾個醒目的捕獸夾子,想來是於醫聖留下來防野獸用的。


  不愧是司馬煜,做事細致周全,很靠譜。


  但他人咧?


  唐與柔從密道一路回到瘋伯娘的院子,沒看見其他人,隻在一張矮幾上見到了疑似書信的絹布。


  上麵畫了兩幅畫。


  第一幅畫是一個劍眉星目,英姿颯爽的蒙麵俠客,對著幾個小人比劃著劍。


  第二幅是流血,掉腦袋的廝殺場景。


  最後寫了兩個字:勿念。


  唐與柔端詳了好一會兒也沒看明白這畫的意思。


  隻覺得這司馬煜字不錯,畫也不錯,尤其是畫裏他的自畫像,賊帥的那種。


  “嗬……中二青年。”


  唐與柔輕哼一聲,將絹布疊好塞回荷囊裏。


  陋室。


  敲響木門,小八已經回來了。


  “柔姐!”他歡呼一聲,將她迎了進去,急急忙忙地匯報著這幾日在各村賣麻糬的情況,然後將她拉到屋子裏,指著另外一個百寶箱,“我們這次總共賺了七百多兩。”


  “怎麽這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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