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生意興隆
她指著杜姨娘腹中胎兒,對周玉說:“縣令老來得子,杜姨娘懷的這孩兒多金貴,應該由品性更高潔的人來伺候才能萬無一失!大家來道觀求神,就是認為冥冥之中都有老天爺看著,好人才會有好報,而你這品性不忠不義的,在杜姨娘身邊隻會影響她的孩兒!若是來日孩兒不好,全都是你的錯!”
杜姨娘閉上了嘴,雙手摸著隆起的腹中,神色複雜。
周玉呼嘯著大喊,幾次想打斷唐與柔,愣是沒喊過她。見杜姨娘不幫她說話了,她跪在地上連連磕頭,為自己的行為申辯著,祈求她不要把自己賣掉。
杜姨娘揉著額頭,轉頭尋找另一個跟隨的仆人,由她攙扶著慢悠悠起身,萌生去意。
“不,姑娘,姑娘,你怎麽能因為一個小丫頭說挑撥離間的話,就不要我了?我伺候得你這麽貼心,你為什麽不要我?!”周玉顧不得唐突別人,歇斯底裏地喊著。
杜姨娘擺手,捂著肚子:“哎喲,你別喊了。你這麽一叫,我心慌,肚子抽得難受。周玉,你對我可忠心?”
周玉匍匐在地哭得滿臉通紅,聲淚俱下:“忠心,小的特別忠心啊!”
杜姨娘道:“那你也聽見了,你背叛過原主,會影響我兒子的。你還是別伺候我了,去後廚領個差事吧。”
賀蕭氏看了望姑一眼。
望姑會意,揚聲說道:“杜姨娘不掌事,有所不知!縣令府內丫鬟廚娘都有限額分配,沒有多餘的位置給好吃懶做,不忠不義的閑人。當初此人入府也是杜姨娘執意要收的,若是杜姨娘不要,可隨便給個首飾當盤纏打發了,也可賣給人牙子,如此還能換些碎銀來!”
“不!”周玉聽罷,複又歇斯底裏,像抓住最後救命稻草似的,抱杜姨娘。
“哎呀,你走開,哎喲我的肚子!我兒子要是真有閃失,我就剁了你!”杜姨娘抱著肚子,哀嚎了幾聲,也不知是真是假,總之就是被另一個婢女攙扶著離開了。
周玉不敢再攔,希望頓時落空,像個霜打的菜葉子,懨懨跪坐在地上。緩了幾個呼吸後,她突然暴跳而起,大力端起旁邊暖爐,往唐與柔頭上扔去:“死丫頭,我殺了你!我殺了你!”
眾婦人吃了一驚,急忙往邊上逃竄。
唐與柔退無可退,望著迎麵而來的暖爐,驚恐得瞳孔都快散大了。
她來不及回空間吃福果了!
這下,腦袋要開花了!
而且,裏麵的炭飛出來,還可能會燙毀容!
她用胳膊擋住臉和眼睛,準備好挨這重擊。
耳邊疾風吹來,似有人來到她身側。
“咚——”
拳頭撞擊暖爐的聲音。
暖爐落在地上,砸出一個坑來,發出巨大聲響。道士們聽見動靜,圍跑過來,出聲詢問發生了什麽事。
唐與柔嚇呆了,好一會兒才睜開眼。
跟前站著的是司馬煜。
他嘶了口氣,皺眉甩了甩拳頭,吹了吹指節上破損流血的傷口,手背關節處腫起一塊。
高大的男人,自己的身高隻到他的胸口。
唐與柔抬頭望著,發著愣。
司馬煜垂眸,哼了聲,輕聲道:“我是為了解毒丹,才舍不得讓你這小妖被砸回原型。”
唐與柔無視賀蕭氏和梅姨的驚呼關切,忽略道士和婦人喧囂的交談聲,也完全沒注意周玉是怎麽被人拖走的。
時間仿佛在此刻停止。
她眨了眨眼睛,笑道:“咦,我好像有點喜歡你。”
司馬煜:“…………”
有賀蕭氏這個縣令夫人在,身邊又有同樣為柳賈義憤填膺的梅姨,唐與柔後來就沒再管過這事。
據說周玉直接被拉進了牢獄。
都說這牢房是不幹淨的地方,對女囚而言尤其恥辱。先前柳賈沒糟罪是獄卒們提防縣令要提她,才不敢妄動,可對周玉這等低賤奴隸全然沒了顧慮。此事過去了一周左右,聽聞她死在了牢裏,下體沒一寸好肉。
唐與柔對此唏噓不已,她隻想讓周玉因背叛而受到懲罰,卻沒料到賀蕭氏為了給她出氣,給這叛主之奴安排這麽個下場。
果然這人淡如菊的縣令夫人手段狠辣,絕非明麵上看見的這樣溫婉。
對杜姨娘的事,多半不是她不記恨,而是時候未到。無論大人怎麽爭寵,孩子是無辜的,等這生下孩子,有的是她苦頭吃。
深宅中的事,唐與柔事不關己。
福滿樓的麻糬經此一事,名聲鼎沸。柳賈的汙名洗清後,這郾城昔日最大的飯館門口複又排起了長龍。
豪華版的祭禮定價昂貴,如素油麻糬等稀缺材料的口味隻在這裏見。平民則選擇更平價實惠的普通葉子包裝,又或者帶著碗來盛,甚至可以用更便宜的價格買回半成品生胚。無論是單個買,還是每個口味各選一個,都由著他們方便。
幼娘豆兒的開蒙計劃暫且擱置,就連司馬煜這個不想幹活的都不得不在郾城和村子裏來回跑。廖廚子實在忙不過來,天天叫唐與柔去人牙子那兒耍嘴皮子再賤買一個來。唐與柔就叫上了仍在村裏研究水泥的阿牛,讓他來福滿樓一起幫忙蒸麻糬,打包裝盤。
阿牛是個死心眼的,唐與柔後來沒給銀子,他卻衝著那康晉王朝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水泥去了。自己砍柴燒火,配比了好多種不同的成分,眼看就要研究出來了,本來是不太願意來的。可唐與柔應允了豐厚薪酬,這老實的泥水匠實在是動心。
村裏和唐與柔相熟的人也沒閑著,以胖嬸蘇荷兒為首的村民做起了麻糬。
餡料的秘方比例隻有唐與柔和唐幼娘知道,皮子則交給了胖嬸蘇荷兒。再由胖嬸張羅著,招攬了村裏一些老實人給她包皮子,做好的麻糬往城裏送。兩地兩個作坊,結合成一條完美的流水線。
還是忙不過來,算賬什麽的,唐與柔忙得飛起。
“怎就沒一個可靠的人呢?我的掌櫃呢?”唐與柔總覺得少了點什麽,一拍腦袋,全都有去平洲了,可她的小奶狗呢?!
“小八呢?”她跑去後廚問廖廚子。
廖廚子欲言又止,歎了口氣,唏噓道:“這可憐的娃大概捂著屁股,在縣尉軍營裏,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唐與柔:“?”
是她想的那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