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城中傳來的噩耗
小福仙很快被唐與柔從黃土地召喚了過來。他臉上沾著黏土,手裏還捧著一塊稀泥,像是完全不明白唐與柔在糾結什麽,看了一眼奇形怪狀的生物,笑著說:“宿主大人,這就是自然生物呀。”
“這是自然生物?!我問你,鴨子的特征是什麽?”唐與柔一把薅住鴨子的兔耳朵,像拔蘿卜一樣提起來,塞到小福仙麵前。小鴨子的腳垂在半空亂撲騰,掙紮著嘎嘎亂叫。
小福仙想了想,義正言辭:“長耳朵!”
“你告訴我長耳朵是鴨子的特征?!你摸著你那平胸告訴我你良心痛不痛?!那兔子呢?!”唐與柔眼疾手快地一捏,抓住一隻長著昆蟲翅膀正在身邊嚶嚶嚶亂飛的兔子。
小福仙:“是會一邊嚶嚶嚶一邊飛!”
唐與柔氣得將兔子揉成一團,一把扔小福仙臉上,追過去就打:“我看你也會一邊嚶嚶嚶一邊飛!站住別跑!”
小福仙往黃土地那飛奔逃竄,呼喊著解釋道:“宿主大人,生物都是先存在了,然後才有的名字。這些都是福靈生物,又有自由交配的權力,當然是可以生出這種奇怪的動物的。”
現在解釋這些有用嗎?!
道理她都懂,她連西域遊商的日常喜好都編好了。
村裏不是要冬祭嗎?說不定可以賣出牲口呢,如果她能把這些拿來賣了,不正好能賺一筆?
當然以後她也可以在福靈空間裏弄個屠宰場,將這些生物全都殺了,再分開送出去。畢竟長翅膀的兔子不妨礙她賣兔毛,長耳朵的鴨子也不妨礙生鴨蛋。可她是山水界的宿主,在這裏麵殺生,福氣就會抵消。而且殺生物和砍樹不同,不光會抵消福氣,還會增加禍氣,得不償失。
好在山水界的福氣已經積累到一定程度,重新飼養應該還來得及,但當務之急,是要做出牲口棚來,將這些生物分類關在一起。
她對女媧比劃了半天,女媧終於理解她的意思,捏了好幾個黏土工具人來幫她砍樹造棚。小福仙用福氣幻化成斧頭,讓這些工具人人手一把。
唐與柔不能動手砍樹,卻可以拚接木料,再將那些飛禽走獸全抓回來,搓草繩拴住它們。
這麽一忙,一天就沒了。
下午日落時分,她從空間中出來,帶著弟妹收拾好攤位,坐上回村的牛車。
吃了飯,再借口要冬眠,回屋酩酊大睡。
然而,再進空間時,一個個木棚變成了土包子。
“這咋就落地成盒了……”唐與柔錯愕。
一旁,小福仙和女媧還在那兒搓稀泥。
原來是飛禽太狡猾,用普通草繩根本栓不住,草料木料卻又不夠搭蓋子,小福仙就自作主張給這些動物蓋泥屋了。
小福仙得意飛到木棚旁,拍了拍上麵的圓泥蓋,踢了踢下方支撐著的方木棚:“這是天圓地方!正所謂‘天道曰圓,地道曰方,方曰幽而圓曰明’!”
“天圓地方你個頭!”唐與柔扶額,“真沒想到除了劉亦菲,還有第二個人能將古墓派和女媧聯係在一起……”
女媧:“……?”
算了,就這麽湊合吧。
純種的就放泥屋裏,等著它們擴大種群數量。混養出來的妖怪們就放到石頭山那一塊,任由它們野生野長。
至於這新得到的福靈,比較稀罕,暫時沒想好變什麽,不如先留著。
一個女媧就能給她蓋泥屋,說明集卡抽出來的神還是有點用的!
……
數日後,下雪了。
雪花洋洋灑灑,從天而降,蓋得整個青萸村一片白茫茫的。村裏的小孩子們穿著皮襖子,踩在積雪的鄉間小道上,相互扔著雪泥,嬉笑打鬧著。大人們縫著冬衣,做著羹湯,圍在灶邊烤火取暖。牲口棚裏早就蓋上了保暖用的茅草,豬、牛、羊擠成一堆,相互依偎著取暖。
水缸裏的水結了冰,木門都凍得有些難開。唐與柔趁著大雪來臨之前,跑去荒山那片無人問津的油菜花田裏,將油菜花種子全部取了下來,防止風雪將這些種子都吹走了。再回到陋室前的那小藥圃裏,做護欄,蒙上草席,好讓幾顆珍貴的植物渡過冬天。
“姐姐,這兩日我們不去縣城了嗎?”幼娘似乎有話要說,抱著自製的暖手爐,脖子縮在狼皮襖裏。
“香茅草賣不掉,去了也沒什麽事,這冰天雪地的,在陋室裏烤火豈不是美哉?”
“姐姐,其實阿牛哥說得對,如果我們打算在村裏開個館子,或者明年春天去城裏擺攤,賣點吃食,再將廖廚子的賣身契給買下來。你上次給了阿牛哥一兩銀子一個月,這次隻需要五十兩銀子,就能買下廖廚子……”
“我知道你看他可憐,可這世上顛沛流離的人這麽多,而且郾城裏商賈利益錯綜複雜。別看柳老板昔日家大業大,如今落難卻無人幫襯。更何況,剩下那三家無論誰接管福滿樓,都會和現在一個樣,我們手上的錢還不夠城裏盤個鋪子的。隻怪我抱錯了大腿……”
想到柳賈還在監獄裏,唐與柔鬱鬱寡歡,可押送之期還未到,她總不能這會兒就劫獄去。
“不好了!”豆兒抱著個小兔子,從外麵頂著一頭雪跑了進來,說,“阿金叔叔從城裏回來,說那個大嬸死在了牢房裏。”
“……你指的是?”唐與柔瞳孔地震。
“就是開飯館的這個柳老板!”
“…………”
翌日。
大雪初停,地上一層薄薄積雪還未化開,西市的路上被先行者踩出層層雪泥。
唐與柔來到布告門口,並未見到任何新的通告,福滿樓還貼著官府的封條,郾城中仿佛什麽事都沒有發生。她隨便問了幾個擺攤的,他們對此隻知道個大概。
“這女寡婦是擔心暴露黃巾軍的下落,畏罪自殺的。”
“我看啊多半是被人弄死的。你沒聽說嗎?半夜裏,有人闖進了勞煩,然後把人殺死了。”
街頭的兩個販子聊了起來,東一句西一句地拚湊著那日晚上的事,才沒說幾句,一隊捕快路過。兩個小販立刻就不做聲了,吆喝著攤位上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