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去認親

  小福仙委屈巴巴地,努了努嘴,伸手抹眼淚,“小福仙會變小衰仙,宿主大人會變大災星。福靈山水界裏的花草樹木和小動物越多,衰氣就會越大。誰碰你就會倒黴,想做什麽都不能如願!”末了叮囑一句,“宿主大人可千萬別再做影響他人命運的事了!”


  瞧他委屈的。


  以前自己被村裏人那麽說道的時候,不還是將所有事都怪她頭上?


  讓別人倒黴也是一種能力啊,隻要自己不倒黴就行了!

  唐與柔略作思忖,拍了拍他,“那我就先攢錢,然後去北市擺攤,把店鋪全都克下來,然後再盤下整條街的鋪子,租出去當包租婆!哇卡卡卡!”說著雙手叉腰,仰天大笑。


  小福仙“…………”


  ……


  杏林小築中,唐與柔醒了。


  將空間裏的事全處理好,都第二天早上了。


  清脆鳥鳴聲回蕩在幽穀之中,遠處時而響起呦呦鹿鳴,靜謐極了。這裏是鹿角山另一側的山坳,四麵山林迭出,仿若置身世外桃源。若非有人帶著她來,怕是很難找到入口。


  當她走近溫泉,忘憂散的效力全部消失,忘記的事全想起來了。


  原來她真的和瘋伯娘、煜公子見過。


  當時,煜公子在這溫泉裏泡澡,而瘋伯娘不由分說就想掐死她。當然,那隻是逼問她有沒有追蹤,後來雷聲大雨點小,隻讓她吃了忘憂丸忘掉這事……


  細細將刺殺和瘋伯娘的事從頭到尾地想了一遍,唐與柔這才意識到,幼娘那日所見的黑熊大概就是她養的。而她處心積慮裝瘋,謊稱鹿角山裏有熊有狼,大概是為她自己的複仇計劃打掩護。


  她似乎早就知道冀王會此時回來與浮色相認,郾城刺殺計劃被打斷後,竟還去了路上堵他。可煜公子在這件事中,到底是什麽身份呢?路見不平的大俠?


  唐與柔站在杏林口,轉過身,狐疑看向空無一人的杏林小築。


  她還以為煜公子會對蘑菇雨很好奇,特意吃了個火福果和風福果,打算萬一無法說服對方,就靠武力硬闖。


  沒想到他竟不在,沒將她捆起來,竹屋的門也不閂。


  既然這樣,那她就走了。


  唐與柔折了根杏枝用來打草,防止下山的時候被蛇咬傷,哼著小曲兒,抬頭辨了一眼回青萸村的方向,大搖大擺下了鹿角山。


  ……


  溪頭。


  婦人們拿著搗衣棒子,在衣服上灑下草木灰,搓揉一番,敲敲打打。


  說話聲、河水聲、搗衣聲,響作一片。


  “那小災星去郾城賣麻糬了,一個能賺一錢銀子呢。那日我見有馬車來接她,她和那福滿樓掌櫃搬了那麽多的麻糬,這小災星發達了吧!”


  “你可別再叫人家小災星了,該改口叫她王妃娘娘了!”


  “咋就成王妃了?!”


  “我老大不是在城裏打鐵嘛,說這丫頭被朝臣老爺看上了,直接就帶回了府裏,要納她為妾呢!以後這丫頭是有身份的人了,我尋思讓我老大也去洛陽找個鐵匠鋪,哪怕是從學徒做起,鄉裏鄉親的,她總得幫襯些。要是能進王府找個活兒,不打鐵也成,說不定能許配個洛陽的丫鬟帶回來。”


  “我怎麽不是這麽聽說的?我那兒子聽同窗說的,這丫頭同時被那朝臣和景公子看上了。寧老爺要納她為妾,可那景公子可是要封她為妃呢。這兩位大人在院子裏大吵一架,後來王爺就拿了一根長一根短兩根麥稈子……”這婦人說著,捏著搗衣棒比劃了兩根麥稈子的長度,說得好像自己親眼瞧見似的,道,“讓那兩人抽,誰抽得長的,就將這丫頭許配給誰,最後就讓景公子抽到了。”


  “你當王爺是在吃家家酒呢?還抽麥稈子,城裏哪兒有麥稈子?王爺明明是找了個道士,掐指一算,看那丫頭跟誰配,才將她配給自己兒子的。聽說為了去除她的黴運,還讓她在景公子的宅子裏跨火盆呢,全城的捕快都看見了!這下柔丫頭算是麻雀飛上了枝頭,當鳳凰了!”


  溪頭這邊嘰裏呱啦的,全是洗衣婦人的交談議論聲。


  她們的這些八卦也是從在郾城中幹活的人口中聽來的,七傳八傳的,混合了不同版本,再加上自己的理解來讓這段內容變得合理,就越傳越古怪。


  她們並不知道王爺回洛陽的路上遇到了刺客,也並不知道唐與柔對這樣的婚事深惡痛絕,一意孤行地覺得這小災星是將福氣都用在了婚嫁上。


  唐家三叔公的小女兒唐春淑突然一拍腦袋想到了什麽,端起盆就走了。


  其餘的人迷惑看著她,但很快,她們之中不少人陸陸續續地也端著盆走了。


  這些人心照不宣地來到了破屋這兒。


  這柔丫頭去了洛陽,破屋那兒就隻有兩個小的,而且還不在唐家族譜裏。不如將這兩個小的認了,這樣就成了三個孩子的義母。就算柔丫頭不承認,隻要這兩個小的認了,哪裏還有不認的道理?

  這些婦人們說動了家裏的男人,拿了家裏的毛毯、釵子、肉羹、肉餅子,各種東西送到破屋那兒,想將敲門在兩個小的麵前混個臉熟,敲了半天門,幼娘才到了院子裏,連門都沒有開,隔門問了句“誰啊?”


  門外的婦人們頓時七嘴八舌,自報家門,有的還樂嗬地幫著旁人介紹。介紹的時候,瞅著她籃子裏放著的肉餡麵餅子,道“她就帶來了幾個餅子,不像我啊,帶來了肉羹呢!”


  “你別胡說,這是肉餅子,可比你那稀得像水一樣的肉湯好喝!”


  “幼娘,你別管她們,先給你春淑姑姑開門,春淑姑姑怕你們冬日裏吃了涼,給你們準備了毛毯子。”


  “我帶著炭呢!”


  “我、我幫你把肉羹熱著,冬日裏吃了就暖了!”


  她們你一句我一句,又爭了起來。


  卻聽門裏幼娘隔門喊道“各位婆嬸們都請回吧,我們這兒什麽也不缺。”她聲音中帶著哭腔,像是已經哭了好久了,連嗓子都啞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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