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第 80 章

  駙馬要上天(種田青銅時代)最新章節

  隨著公侯們進京一起到來的,還有三個小夥伴運來的糖。


  糖廠的奴隸們又讓裴三郎派戰奴給他們剃成光頭趕到澡堂子裏洗刷幹淨,奴隸們穿過的衣服都是虱子跳蚤,也全扔了。


  奴隸們住的屋子,睡榻底下,屋子四周也全都灑過雄黃粉驅蟲,不管效果如何,總好過沒有。


  灶堂有燒壁爐,有十幾個灶用來燒熱水給他們洗澡。他不要求奴隸們每天洗,但規定每周洗一次,還給他們排隊輪好,由管事、各組、各班自己盯好,哪個奴隸身上要是有虱子跳蚤,從管事到奴隸都得罰。


  做糖之前必須洗幹淨手,不準摸完鼻涕就去摸糖。


  沒有橡膠,做不出上輩子給食品加工廠那些人戴的手套,隻能讓他們好好洗手。


  在糖廠上班,飯給他們吃飽,糖也隨便吃,但是,衛生是首位,管理超級嚴格,誰要是把隨地大小便隨地唾沫口水大鼻涕到處糊那一套帶到作坊來,立即扔去做苦奴。


  苦奴幹的是伐木、抬石頭、用燒爆法開山鑿石頭、抬水、拉磨那些活計。幹著最髒最累最苦的活,最的是最差最粗的糧,穿的是最破壞的衣服,每年都有苦奴活不過冬天病死凍死的。


  在驢子比人貴的世界,自然是用人拉磨。驢子,那是士族豪商們拉車用的,奴隸嘛,無論是地位還是價格都是真的不如驢。


  望公和太內司的人來巡查過裴記糖食作坊,對於他們的生產環境和嚴格要求相當滿意。


  紅糖運來後做再加工,有些是切成紅糖塊,有些則是磨成粉,以半斤為量,裝進陶罐裏賣。罐子上用毛筆字寫著“裴記紅糖塊”、“裴記紅糖粉”。


  不過在這絕大部分人都是文盲的時代,很多人都看不懂寫的是什麽,隻是覺得好看。


  在罐子上寫字的人,還是特意挑比較靈性的奴隸培訓出來的。


  奴隸是不能識字的,他們能學的也就是作坊裏需要用到的,需要他們幹活的。


  裴三郎教的阿拉伯數字、簡單的加減法和常用漢字,他們都能學,但也隻在作坊裏用,算是自成體係。


  望公他們來參觀的時候,見到那些報表,跟看天書沒區別。這大概就有點像裴三郎剛開始上課時,看到他們的文字一樣傻眼。


  裴三郎說是他自創的,還用普通語和他上輩子的家鄉話讀給望公他們聽。


  他們的表情也跟聽天書一樣,然後問作坊管事,管事們也聽不懂,於是,大家就一致無視了他,隻當作小孩子搞怪,故意亂發音逗人玩。


  紅糖這東西加工沒什麽技術難度,有柴有鍋就能熬。三個小夥伴雖然沒有四處宣揚熬紅糖買賣的事,但架不住他們不是當家人,家裏還有其他兄弟姐妹,兄弟姐妹又有自己的家室,什麽弟媳嫂子們又有親戚,於是一傳十、十傳百,都知道甘柘能熬紅糖了,還賣得特別貴。南地的一車甘柘拉到京城買了五百文一車,比細糧還貴。


  今年因為有南方來的稻穀衝擊細糧市場,細糧掉到了四文錢。


  於是有拉甘柘來賣結果因為壞得太多,虧本到跳護城河的。也有拉紅糖來賣,無視作坊門口貼出來的禁製仿用他招牌的告示,假冒他的裴記紅糖的而下獄,最後花了百倍獲利賠償再加一筆贖金才從大牢裏出來,又虧得要在他作坊門口上吊,然後被戰奴打得半死,差點就真客死他鄉的。之後各種x記紅糖如雨後春筍般冒出來。


  那些紅糖的質量也是好壞不一參差不齊,有些連甘蔗渣都沒濾幹淨,還有些是把壞甘蔗一起族進去熬又因保存不善,吃壞了別人的肚子。能在京城裏買糖的,都是有一定錢財地位的,有些甚至是買去送人的,甚至有因為吃壞肚子拉痢疾把人家的嫡子給拉沒了的。


  最讓裴三郎感到可怕的就是,有些人熬出來的紅糖裏還掉有蟲子。糖甜嘛,他們又不注意衛生,蟲子來吃糖,就一起混在了糖裏。


  京裏的紅糖賣出問題,望公又特意來親自查過裴三郎的作坊,甚至還查過小夥伴們運來的紅糖原料。


  裴三郎當初擬契的時候就跟他們寫得明明白白的,怕他們為了多獲利去低價收購別人的廉價價賣給他賺倒手錢。


  魯二郎可以賺毛皮倒手買賣,那是因為毛皮以次充好不會死人,這個……把長公主吃到拉肚子試試看,看天子會不會把他們全部剁碎了喂狗。


  食品買賣,寧肯賣斷貨,千萬別貪別人家的黑作坊廉價貨。


  裴三郎聽到這剛起的糖業各種亂象,又特意把那三個小夥伴們叫到作坊來參觀他是怎麽管治的,之後,又帶他們去看他是怎麽驗糖的,把他們所有的僥幸都給掐得死死的。


  想以次充好,試試看過不過得了驗收那一關。驗出以次充好來,這買賣以後就沒得做了,兄弟也別做了。內供的糖敢搞這個,誰敢繼續當兄弟做朋友。


  裴三郎管不到別人賺黑心錢,他自己是卡得嚴嚴實實的,寧肯多增加很多很多的成本。


  京裏連續鬧出好多次吃到黑心糖的事後,貴族們也不敢再隨便買其他人的糧,吃來吃去,還是裴三郎這裏的內供糖放心些。


  於是裴三郎對外銷售又漲了一波價,依然供不應求,畢竟是吃鮮吃食嘛。


  過年了嘛,裴三郎不能隻賣紅糖,於是又做了些麥芽糖、米花糖、綠豆沙糖。包裝都是統一的彩釉陶甕。這個時代的陶器大多數都還是不上色的,也挺粗的,但已經有染料,宮裏也有彩釉的陶器。


  他上輩子那世界非常聞名的唐三彩就是彩釉陶,就是燒出陶器後,再刷層顏料多燒一次窖的事。造出來卻很精美,很受追捧。包裝效果,在哪個時代也都是很有用的。


  裴三郎把上輩子集敬業福的虐用在了這輩子上,彩陶罐內蓋上分成“感謝惠顧”“吉”“祥”“如”“意”四字,感謝惠顧是什麽都沒有的,集齊吉祥如意,來年所以新品上市時都可憑蓋子來免費領十罐。“吉”字印得超多,“祥”字和“如”字也不少,“意”字隻有二十個,還悄悄地給蘿莉長公主塞了一個,哄她開心下。


  彩陶罐表麵上的圖也繪得很漂亮,這些糖罐的圖組成一個連環畫故事:葫蘆娃。


  連環畫故事的背麵還畫著葫蘆娃七兄弟,每個罐上隻畫了一隻葫蘆娃,集齊七個葫蘆娃可以組成葫蘆小金剛,能到作坊來領取獲得限量版葫蘆小金剛罐子裝的新品糖人一罐,但老七紫娃的發行量跟“意”字陶蓋一樣多。


  彩釉陶罐的顏色受窯溫影響很大的,想仿還不太好仿,對這個時代的人來說,造假難度挺高。


  寒冬臘月天,公侯們忙著搶購炒售銅馬鞍,他們的夫人孩子們忙著收集糖罐。


  誰要是有個銅馬鞍,能在零下二十度的天氣在大街上騎馬。那真是權勢地位的象征,權勢地位不夠的,有馬鞍都拿去送禮了。


  誰家要是有個“意”字陶蓋或者是有個葫蘆紫娃,能把別人家的孩子羨慕哭。


  裴三郎賣糖歸賣糖,還是很為大家的牙齒健康著想,木匠作坊把牙刷造了出來。


  現在的人不刷牙,貴族用鹽粉擦牙之後再漱口起到清潔工齒的工作,包括皇宮也是這樣。


  他不知道這個世界的人對牙刷的接受度怎麽樣,因此就造了批搭著糖贈送或一起賣。


  竹製的鬃毛牙刷。這個世界的豬鬃毛堪比鋼針,他用的是那跑起來特別飄逸的長毛羊公羊脖子上的毛,軟硬度剛好,跟上輩子的軟毛牙刷挺像,刷起來挺舒服的。


  裴三郎囤積了一年的馬鞍都賣出去了,被搶瘋了,馬鞍的二級市場也炒起來了,比他造馬鞍的還能賺。雖然暗地裏沒少得了他的推波助瀾,但因為這個世界的買官買爵製度,使得大家對金子和賺錢有著瘋狂的癡迷,隻要有利,隻要跟賺錢,那就跟鯊魚聞到血腥似的。


  他並不打算把馬鞍擴產,畢竟馬隻有那些,公侯們才能囤馬鞍,那也不可能每個人都囤上幾十具在家裏,那馬鞍市場就崩了。


  馬鞍是損耗品,再結實的皮,騎久了也磨損了,可以維修更換,可有新品上市,舊馬鞍還有陳列收藏作用,又會有新馬鞍市場。二級市場再瘋狂,他這裏是源頭,必須得穩住,要算好馬鞍的更新換代和控製好產量。


  市場經濟學,現成的市場數據分析公式,他都不需要自己去收集數據,找司馬打聽下馬匹情況就出來了。他造馬鞍的,需要了解馬匹情況安排生產也是順理成章的事。


  司馬和望公是二級市場炒瘋的最大獲利家。他爹和陳武侯、魯公手上也有馬鞍,那都是送人情居多,畢竟沒在京裏任職,沒在天子跟前當差,有時候就會差一截,遇事時也容易被人卡一截。


  魯公的嫡長子今年二十二了,有讓嫡長子襲爵的打算,得先把關係走動起來打點到位,都知道他手裏有馬鞍,可不得拿去送人。他的次子終於肯議親了,議親對象公府嫡長女,這讓魯公很是歡喜,姻親之間往來,次嫡子下聘,不得送出兩副人人追捧的馬鞍充排場。


  陳武侯,侯爵,還是武侯,在公侯堆裏算是地位比較低的,封地又很遠,京裏沒什麽關係,也趕緊走動起來,總好過被人上門索要強。


  鎮武侯養傷,馬鞍都給了長子,讓他跑襲爵關係去了。


  鎮武侯世子襲爵,隻花了三千兩硬性要求的金子,再就是用裴三郎特意造了批市麵上沒有的糖以及他爹給的銅馬鞍開路,再加上天子和皇後都有旨意讓他襲爵,成為今次進京襲爵中的第一個。


  臘月初五這天,鎮武侯成為了老鎮武侯,鎮武侯世子成為了新任鎮武侯,鎮國夫人依然是鎮國夫人。


  天寒地凍,不好搬家,得等到開春回暖才能搬到鎮國夫人府去。


  裴三郎現在不能再稱為鎮武侯府嫡三子了,不然人家會誤以為他是他哥的兒子,於是變成了鎮國夫人府嫡三子,他媽的爵位高,一躍到了公府公子級別,以後遇到公侯都不用跪了。


  臘月底,裴三郎找到望公,交賬。


  馬鞍買賣,天子有八成利,賬本、金子都一並交上去,先交給望公,再轉交給天子。雖然馬鞍賣得瘋,但一共隻賺了不到兩千兩,他隻占兩成,其中還要再分三成給他爹,他隻賺了一百多兩金子,天子占八成分得金子一千五百多兩。不過,這也趕上好幾個封地的收入,也很令望公側目了。


  錢莊過金子是每月跟各衙門月結,交金子的事自然也是各衙門自己去交。


  他的紡織作坊、木匠作坊那些作坊都是自己出資,基本上就是留個周轉資金在作坊裏,賺到的錢他都當月提走了。


  薑二郎和魯二郎議親要錢,成家就要搬出公府住自己府上了,置宅子是筆大開銷。


  雖然說錢莊分地,他們各拿了五塊地,有賺倒手錢,但他們都留了一座京郊的大莊子在手上,賺的倒手錢還不夠他們買地的。他們借錢買到地以後,又從錢莊用地抵押貸款還債。貸款是要每月還利息的,三個月還不上會被當作賴賬處理,錢莊有權收走抵押物處置。


  裴三郎知道他們缺錢,而糖食作坊不需要太多的運轉資金,於是雖然隻做了一個月的買賣,他在臘月底仍舊做了年終結算,跟他們分了紅。


  今年運進來的糖少,但他的花樣多,糖賣得極貴,市場都快瘋了,現在外麵大家還要問誰家有“意”字蓋和“紫娃”罐,於是賺得其實不少。一個月下來,薑二郎和魯二郎各分了十六兩金子,裴三郎分了四十八兩,這是扣掉成本後的純利潤。


  天子召見天下公侯以及頂著大雪去神鳳山祭祀都沒這些公子哥什麽事,過年期間,各項買賣忙得他們恨不得連軸轉,一個月時間,錢莊開了三個分店,總店還在排長隊。存金子、存銅錢、兌金子的擠成人山人海。


  外地來的豪商把錢莊當成臨時保險庫了。他們留京久,把錢財遭劫,存到錢莊來,即使沒有存夠一個月,沒有利息,取錢又不用扣費,最多就是損失點排隊的時間。排隊可以安排個仆人代排隊,又不用自己親自排,等仆人排到隊後,自己再上去辦業務就行了。超過五百兩金子的大額客戶還有貴賓通道,即使排隊也排不了多久,取存款都有戰奴護送,據說護送的戰奴中還有死士。


  鎮武侯府的死士能從那麽多暗甲人和死士的襲殺中護著鎮國夫人殺出重圍,多厲害!


  忙忙碌碌中,到正月底,公侯們都走光了。


  經過去年公侯留京被抄家的事,公侯們誰都不敢留。新上任的鎮武侯更是正月二十就離京回封地了,留下老兩口和幼弟在京裏的鎮武侯府暫住。


  錢莊的買賣也冷清了下來,裴三郎他們終於有時間坐在一起搞年終總結了。


  他上輩子的世界,大家都是過年前搞,過完春節都上班了,這個世界嘛,嗬嗬!

  不過,沒誰有怨言,那真是日進鬥金,賺錢賺瘋了。


  先不說每天兌錢的賺項,匯通錢莊抵押的地是以七折貸的款,之後錢莊以八八折賣給自己人,光是錢莊就賺了一折八,五千五百八十兩金子。他們再倒手賣出,各自又賺了兩三成。


  典當行,去年抄了那麽多家,很多人為了花錢贖人變賣家產,那時候能有錢敢接手的,隻有匯通錢莊典當行。現在庫裏還堆著待處理的無人認領的典當品。錢都拿去贖人了,到現在早過了最長的半年典當期也無人來贖。他們找豪商處理折現了一些,變現成金子的就有九千多金。


  兌錢買賣,從十月豪商們進京開始變得火爆,之後是成倍地翻,扣掉成本和給六卿衙門的還利,十月賺三千多兩,十一月賺八千多兩,十二月賺二萬六千多兩的利。


  其中銅錢兌金子的多,但是小額度的用金子兌銅錢的也不少,六卿衙門更是走金子的高峰期,天天流水的金子拉進來,都是從錢莊鑿牆給他們專開了一扇門走金子。


  貸款賺的那點盈利,在典當、兌錢和匯通錢莊的地麵前已經不夠看了。


  他們再刨掉維持運營的錢和各項零碎支出,最後盈利總數是四萬九千兩,裴三郎一個人分了兩萬一千兩,入股最少的雲公府杜四郎和賀公府七公子,每人入股二百兩,分了一千四百四十一兩。


  他們兩人隻投了二百兩的金子,早在各拿五塊地的時候就飽賺了一筆。他們八八折拿地,加價兩成賣出去的,再加上錢莊分紅,一年時間二百兩金子變成兩千多兩。一夜暴富的滋味也不過如此了。


  不過,年初頭上,錢莊剛兌出大量金子,現在庫裏銅錢多,金子少,一下子是拿不出這麽多金子給大家分賬的,現在要麽提銅錢,要麽等著錢莊從六卿衙門那裏通過走金子兌來金子回血後再換。


  裴三郎要還望公三萬兩金子,必須提前讓錢莊準備好,這個時間遇到淡季怎麽都要三五個月。錢莊的招牌口碑打出去,別人也願意來存金子,可能要不上五個月那麽久,但兩三個月也是要的。於是,錢莊先縮慢了兌換金子的額度,再讓他們慢慢提,存在裏麵也是可以的。


  這些也都是兌錢業務上的小事情了。


  裴三郎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跟他們商量,那就是照錢莊這樣子翻,明年的獲利會很可怕,最遲到明年過完正月,大家就要清賬交錢莊了。今年,京城維持運營,大家如果想回封地開錢莊的,也可以開起來了。封地錢莊小,想明年跟錢莊一起交爭取多點受嘉獎和得封賞的機會也行,留著賺錢也可以,就看他們自己的,再有就是朝廷後麵會對錢莊怎麽管製,他也不知道,就大家提前做個準備。


  不過有過錢莊的暴利和先例,即使朝廷想禁,估計也隻能禁京城,禁不了地方,堵不如疏,由朝廷製定條例統一管理或者是親自委派管理的可能性更大。


  一年時間,裴三郎賺夠了兩個萬金封侯的金子,魯二郎僅今天分紅就是七千多兩,再加上他其他買賣,離萬金封侯估計隻差點零頭的事。


  眾人也都很認真地考慮起前程,他們比裴三郎更清楚這錢莊再開下去,像雪滾球似的越滾越大有多可怕,見好就收,方是正途。


  裴三郎除了感慨搞金融真的很賺錢以外,也是兩輩子沒這麽有錢過。


  事實上,他上輩子是真窮人一枚,剛畢業的頭兩年累死累活都替人幹白工了,公司剝削、老板答應給的錢到發獎金時不認賬、上司搶業績、各種操作讓人瞠目結舌,等自己把行業摸熟稍微賺到點錢就是被父母催命似催她還大學時欠的債,還告到法庭起訴她欠債不還。吸血鬼般的父母,再是打得死去活來,他們終是養大了她,終是給了一條命,給了一口飯的,她自己寫的欠條,總是要認的。後來連續兩年業績好了,債還清了,存了點錢,想安個窩,卻是病來如山倒,那點隻夠付個小戶型首付的存款在癌症和重症監護室麵前,就跟掉進了衝水馬桶裏似的花個精光。


  他很想問他們一句,既然不願意養,又為什麽要生?

  裴三郎賺到了上輩子一輩子都賺不到的巨額財富,反倒有些難受起來。有些缺憾,有些小時候遭的罪,長大了,需要一生來平複,像他這樣帶著上輩子記憶投胎轉世的,直到來生還惦念不忘。他上輩子,是死得不甘心的吧。


  他上輩子死的時候,才二十七呀。人生才剛開始呢,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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