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第 76 章
駙馬要上天(種田青銅時代)最新章節
當初成立錢莊,裴三郎拿出三千兩金子,魯二郎拿出一千兩,其餘七人一共出資兩千八百兩。
裴三郎占股最大,又是他一力籌措組建的錢莊,因此最有發言權,其次就是第二大股東魯二郎,以及錢莊現在的實際管理人薑二郎。
薑二郎問裴三郎,他認為這地要怎麽較合適。
裴三郎說:“先是折扣上,遵從大家的意見,我覺得八八折挺好,吉利。買地,大家夥兒總得去看看地,打聽下實際情況,把各塊地評估個優劣好壞來,都想買到好地嘛。再就是,買地花的不是小錢,總得給大家籌錢的時間。”
他這話說到大家的心坎上。錢莊還沒分紅,他們到現在都是看到錢還沒有進到錢,眼下能夠直接拿出錢的就是裴三郎和魯二郎。如果這時候拿錢買地,裴三郎有三萬兩金子在錢莊,他一個人就能把地全部買走。
於是眾人紛紛點頭。
裴三郎說:“我們幾個誰都能湊出個幾百、幾千兩金子,買地的金子不用愁,但地是有限的,我們也不能因為都看上同一塊地,爭搶打起來傷了和氣,是不是?”
賀公府的七公子說:“是這個理。”他家的嫡子嫡女一堆,有什麽好東西都讓上麵的哥哥姐姐們占了,自己要錢沒錢,要人沒人,爭也爭不過。
雲公府的四公子說:“對對對,要是都看上同一塊地,怎麽辦?打一架嗎?我是不怕的。”
薑二郎對裴三郎笑道:“別賣關子了,你直說吧,怎麽不讓大家傷和氣。”
裴三郎說:“我想著,五十多座莊子,怎麽都能挑出十座上好的莊子吧?”
薑二郎點頭,說:“每一座都不錯,京郊的地,都是沃土,差點的就是有山地,但山地便宜,再就是有些地稍遠,但地肥,整體是不差的。”
裴三郎說:“我們先一人挑一座,就按照占股多少排先後順序。”他對雲公府的四公子說:“杜四哥、賀七哥,你們占股是一樣的,你倆商量個先後。再就是排到後麵的,看好的可能會被先挑的人挑走,但還有四十多座莊子,怎麽都能挑出塊讓自己的滿意的來吧。”
賀公府的七公子一想,自己樣樣都不占強,當初隻出了二百兩金子入股坐著幹分錢,想要越過裴三郎、薑二郎和魯二郎挑到前麵去,旁人也不答應。他都能先挑的話,其他人就更能先挑了,於是點頭,說:“是這理。”
裴三郎說:“現在是十月初,公侯們要到十二月才能進京,我們約到十二月中旬交錢買地。大家先各挑一塊,剩下的四十多莊子還有城中的宅子,誰先拿來金子就誰先買。”他有三兩萬金子在這裏,估計大家會擔心他把其它的買走,說:“先每人最多再買四座,如果再有剩下的,再看有誰願意買。怎麽樣?”
幾人聞言,紛紛向裴三郎道謝。
裴三郎笑嘻嘻地拱拱手,再跟大家一陣閑聊,告辭了。
他是有三萬多兩金子可以動用,但那些都是借的,最多還有兩年就要還,不可能全部拿來買地。
他不能在小夥伴們這裏吃獨食鬧翻臉,回頭找望公拿地抵債。他開錢莊、作坊的錢全是借的,投進去的錢還得需要好幾年才能回本,現在背的全是債,花的是別人的錢。
他這一年裏賺的金子裏真正到手的其實不到兩千兩:三萬兩金子的利息差每月賺七十五兩金子,到現在賺了六百兩;倒賣糧食賺了八百多兩;宮裏天子和長公主賞了幾百兩,攏共兩千多兩金子。
他買米糧肉食水果蔬菜養奴隸、發獎金賞錢,那都是開銷。每月後院二百多人的吃喝都是一筆不菲的支出,他娘大街上被圍攻的那次,折進去二百多名戰奴,其中一百是他自己的,一百六是借別人的,都是花錢把折損的人手填補上。如果那天早上,他娘沒把護衛長南戟給他留下,估計他還得再給武課師傅一筆厚厚的撫恤金。他的鑄器爐天天沒斷,炭火又貴,那燒的也是錢。
他一個沒根沒基沒爵的小透明,幹著開錢莊這麽惹人眼紅的買賣,湯公府那些人都眼紅到鋌而走險直接強搶的地步,他如果不是抱緊了幾條大腿粗,早死了。
他抱大粗腿靠,能拿得出手的就是造點新鮮東西拿去送禮,讓人家能夠多看他幾眼,高看他幾眼,給他行點便利,遇到有事的時候能伸伸手撈撈他。不然,湯公府的人把他拖到大街上打死也就打死了。可新鮮東西也都是錢砸出來的。
金子借了是要還的,地也是要買地,能挪多少金子出來買地是需要算的,資金鏈斷裂是很可怕的。
他從錢莊出來,又到幾個作坊轉悠,依然是日常例行檢查,再就是核實賬目。
大家都覺得他做著內供買賣能夠日進鬥金,覺得他的馬鞍作坊和紡織作坊能有多少暴利,比起別的買賣來,也確實算暴利了,但一年利潤其實隻有幾百兩金子。他還不能說嫌少,他爹地封地,一年能攢個百來兩金子都已經算是豐年了。按照這個世界的購買力,用他上輩子的說法就是攏共幾百人的小工廠每年盈利好幾個億,然後他嫌少。這話說出去,別人都得呸他滿臉唾沫。
可他那幾個作坊賺的確實沒有天子和長公主隨手給的賞錢多。不過,天子和長公主的交道不好打,稍有不慎是要沒小命的,賺賞錢這事偶爾為之、找個存在感、求個當今最大的大腿粗庇護還行,真要把這當成營生,這輩子都得搭進去。真正細水長流的,就還是開作坊,經營日衣住行買賣,以及種地。那真是旱澇保守,當然,遇到連湖和河都幹掉的大天災除外。
裴三郎坐在馬車上在心裏一通盤算,馬車晃晃悠悠地到了府門口,路被堵了。
這次堵路是他的世子大哥。
雖然旁邊的通道預留出來了,但大門就這麽點寬,正在往裏運東西。
米糧絲帛這些貢品可以在京裏買,獸皮、山裏的珍稀藥材隻能靠他爹帶著披甲人和戰奴到臥牛山狩獵尋找。這會兒正在往裏搬雪狼皮。
他的馬車靠路邊停著,他下車,先回府,進到正堂就見他大哥跟娘正在說話,氣氛蠻凝重的。他娘,那麽彪悍的一個人,眼圈紅了。
他走進去,先向他娘和大哥行禮,然後問:“發生什麽事了?”
鎮武侯世子說:“父親的腿傷了,已無性命之憂,但……”他說著有些哽咽,父親是為了他襲爵,想去獵幾件罕見的猛獸好皮子,這才傷了的。
裴三郎聽到憂命無憂就淡定了,問:“是整個斷掉隻剩下半條腿了嗎?”
他的話音一落,他的娘和大哥用一種“你是魔鬼嗎”的表情看著他。裴三郎覺得他們那樣子,如果他不是親生的,估計已經被打死了。
鎮武侯世子說:“被野獸傷到骨頭和腿筋,站不穩,行走無力,唯有臥床了。”
裴三郎:“……”後院的戰奴傷到腿都能拿根木棍當拐杖,他爹怎麽就要臥床了。
鎮武侯世子這次提前進京,就是想趁著路還沒上凍,想把父親送到京裏來請皇家醫匠再看看,可他父親是侯爵,還沒到十二月不能提前進京,就得先到太禮府上奏。
鎮國夫人嫌走太禮府太慢,第二天大清早,帶著裴三郎熬的兩罐糖,以及後院新出來的新款式,找皇後去了。
皇後生產雖然順利,但高齡產子,總是有些傷身子的,身完孩子後身體一直不太好,氣虛乏力沒精神,早沒了當初帶著戰奴們上山入林抓戰俘奴隸的勁了。
嫡子出生,那在後宮就是靶子,宮妃們恨不得成天攪風攪浪。好在有個長公主,按住後宮一通猛錘,庶皇子都打廢了兩個,後宮才終於又安靜下來。不過,長公主的凶悍之名也通過後宮那些妃妾們流到宮外,在那些跟皇室聯係緊密的大貴族中流傳。
九歲,已經到可以相看對象的年齡,嗯,已經有公府暗示,不敢娶了。
天子和皇後給氣得,他們家的長公主,那些公府配得上麽?還不敢娶,誰給的臉。
天子暗恨!他覺得是別人看不起他是庶皇子繼位,進而才看不起他的長公主,暗自發誓一定要給長公主找個才情相貌家世品性樣樣都頂好的夫婿入贅。誰都別想娶他的長公主。
長公主對婚嫁還很懵懂沒什麽想法,她每天的時間全讓父親、母親和弟弟占完了,至於那些見到她就下跪連抬起頭都沒資格的人家,幹嘛要去在意?如果冒犯到她或者惹她不開心,讓披甲人按住打死就好了。
宮侍來報,鎮國夫人在宮外求見。
皇後讓人宣進來,想著長公主可能不開心,就讓人去側殿嫡子宮裏把長公主叫來。
長公主正在逗皇嫡子,姐弟倆玩得正開心呢,聽到她母後宣召,說:“待會兒再去。”
宮女回:“聽說是鎮國夫人進宮了。”
長公主把逗孩子的波浪鼓給弟弟自己玩,起身就去了她母後那裏。
鎮國夫人來了,見到她那作坊又出新款式衣服了,還有一個挎包,挎包上居然掛著一隻巴掌大的毛絨絨的狐狸墜飾。
長公主一眼相中,以眼神示意身旁的宮侍呈上來。
鎮國夫人又把紅糖呈上去,將這是什麽東西,怎麽熬製的,吃了有什麽好處,也是一通介紹。
長公主悄悄地瞄了眼她的父皇,讓宮侍呈上來嚐了口,嗯,好甜。她又拿去給父皇嚐,這個不會崩掉牙。她說:“可以讓太內司采買。”
天子說:“既是裴三郎熬出來的,讓望公找裴三郎采買。”
鎮國夫人謝恩,又叩地跪拜,將鎮武侯傷到腿想入京求醫的事稟報天子和皇後,叩求恩準。
天子問過傷情,得知無憂命之憂,點點頭,說:“無性命之憂便好。準他進京,往後就留在京裏養老吧。”又把鎮國夫人的宅子賜下去,讓太禮府替他們收拾出來。
天子等鎮國夫人出宮後,思量半天,把裴三郎添到了那一長串女婿備選人名單上。雖然裴三郎的出身低了些,但論出身,沒有哪家公侯府上的人能高過他的女兒,侯爵公子出身勉強夠格了。出眾是最重要的,目前年齡相差不多的人當中,裴三郎是頭一份。鎮武侯夫婦年輕時的長相也是出眾的,看裴三郎的五觀長相,亦不差。雖然弓射差了些,但身板是真的壯,聽宮女說捏起來全是肉,超結實,比同齡孩子至少重了不止十斤。
反正先添上,慢慢相看,不行再把名字劃掉踢出去。
他那名單上列了一長串,劃了一長串,已經沒剩下幾個了。
鎮國夫人出宮時,望公也跟去了鎮武侯府,買糖。
裴三郎把頭搖得飛快:不賣。一共才一點點!這個季節,蜂蜜早沒了,就指望著這點點紅糖續命,不賣。
望公說:“天子口諭。”
鎮武侯世子倒是想替弟弟解圍,但這圍也隻能弟弟自己解。他說:“快馬加鞭到南地,還能再趕製。”
望公利誘:“給你內供買賣,大內隻買你的紅糖。”
裴三郎說:“我以後還要做別的糖,我的糖起名為‘裴記’例如,紅糖就叫‘裴記紅糖’,焦糖就‘裴記焦糖’,旁人不能使用或仿用我的招牌,也不能仿我做出來的其它糖,若是假冒,朝廷把他抓起來問罪,讓他們將獲利以百倍賠償給我。”他頓了下,說:“旁人自己做紅糖或賣紅糖,我不過問,但不能用‘裴記’的招牌,不能叫裴記紅糖。”
一個名字,小意識。望公也知道裴三郎衣服買賣被人仿製瘋了的事,於是點頭,允了。
裴三郎這才跟望公擬契,跟望公定下了這筆買賣。
熬糖,要耗費的人工不必提,鍋、柴都是大項支出,貨從南運到北,沿途更是充滿危險和損耗,這利必須得夠大,才能撐得起路上人貨兩失的意外事故。因此,價格嘛,不便宜。
這對北地的人來說,是貴族豪商才吃得起的東西。可對南邊的人來說,家家戶戶自己都能熬糖,賣出去是個進項,自己也能吃,多一個營養攝取來源,大部分人營養不良的年代,低血糖病到處都有,犯病的時候塞塊糖,很可能就是救條命。如果再普及些,披甲人備一些,行軍打仗途中,特別是有傷員的時候,有時候多這點糖也能救命。
裴三郎既然要賣糖,自然也得把糖的作用、好處安利出去。
至於他是怎麽知道的,“我爹告訴我的,他說他在南邊打仗吃過甘柘。”
望公知道鎮武侯和天子在南邊打過仗,沒多想,接受了這說法,還覺得鎮武侯能沒有任何家世靠自己的本事以披甲人封侯、能護著天子翻山越嶺地來到京城,那必是對山林野外之物了如指掌,知道這些實屬尋常。他還感慨了句:“若無湯公府打壓,想必紅糖能夠早些製出來。”
鎮國夫人:“……”
鎮武侯世子:“……”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0-01-0916:28:362020-01-1002:58:4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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