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 34 章

  駙馬要上天(種田青銅時代)最新章節

  說白了,其實這就是建一個毛衣紡織品廠,雖然目前還是一個小得如同作坊的小廠,但未來的前景和規模都是能夠看得見的,那管理就不能按照作坊那種大小事情都由一個人上下裏外一把抓地來,得具體分工,細劃管理。


  目前規模小,一個部門一兩個人就行了,但架構得搭起來。現代文明社會現成的管理架構作為參照,搬過來略加改良就可以用。


  紡織廠總管事由裴三郎的庶兄裴六郎擔任,相當於工廠廠長,企業ceo。


  一方麵那是裴三郎的庶兄,親兄弟且人可信,二來,裴六郎雖然是披甲人出身,但身份地位乃至學曆都是他手底下這幫人裏麵最高的。在這個等級森嚴的社會,裴六郎一個侯爺庶子的身份又得裴三郎看重,由他去管廠子不管是對著奴仆還是那些豪商都不用虛,打死人都不用償命的,所以,哪怕他隻有十八歲,這在裴三郎上輩子還隻是個跟高考較勁或剛上大一的學生,在這裏就已經……嗯,出任ceo了。


  裴三郎給他下達任令的時候,還畫了塊大餅:“好好幹,爭取能在京城成親、娶貴族豪門家的千金女公子。”


  裴六郎兩眼直放光地用力“嗯”地應下,僅聽三公子這麽說就覺得心裏一團火熱。


  裴七郎也悄悄握拳,他分到的可是馬鞍買賣。


  兄弟倆想到能賺銅錢金子,仿佛已經看到自己即將到來的捐官成為士族的那天,恨不得拿出十二分勁來幹。


  不過眼下三公子有很重要的事情交待,他倆再激動也按捺住,聽三公子吩咐安排,並且牢牢記住,就怕辦砸差使被三公子打發回朝城繼續當個隻領著幾個戰奴的披甲人。


  裴三郎在總管事之下設財務管事、采買管事、驗貨管事、倉庫管事、織紡管事、廚房管事、樣式管事、戰奴營,相當把後世的財務、采購、質檢部、倉庫、生產、廚房後勤、工程樣品部、安保部全部定下來。


  至於市場和研發這一塊,隻能他自己來了,他琢磨出來東西後,教給樣式管事部,再由他們教下去。


  他不能親自去教奴隸,得入鄉隨俗顧及身份禮法,不然會惹出大事來。


  不然僅僅是不顧尊卑亂禮法一條就能讓他吃不了兜著走。他倒是想讓人人平等,這樣能不用跪地吃土,階層不會掉起來無下限,但根本不可能。他自己的跟腳都沒站牢,降低自己的身份去抬高奴隸的地位,貴族們就得先弄死他,而那些奴隸們連飯都吃不飽、從小接受的又都是奴隸製思想灌輸,如果給他們提升的機會,他們會想成為新的貴族。人人平等,那是什麽?能吃嗎?能穿嗎?有享受仆奴成群可以隨意打殺別人的生活嗎?如果不能,那扯什麽!

  他上輩子的世界,從封建設會轉為追求平等公平的社會,那是經過了西方思想的衝擊以及百年動蕩戰亂,甚至兩次世界大戰的衝擊,以無數人的鮮血性命為代價建立起來的,也仍然有著貧富差貴、原生家庭的差距、人和人個體之間的差距,也仍然有種各種社會矛盾和問題出現。


  至於現在,他一個侯門貴公子,連一個大澡盆都沒有,想那些有的沒的,純屬多餘。


  裴三郎想到這個就無數次想念首都的大澡堂。


  在這裏,大冬天的想洗澡?做夢!他敢提洗澡,鎮武侯第一個得瘋。這是一個一場風寒就能奪走人性命的世界。七歲孩子等同於隨時可能會夭折。他的身上癢怎麽辦?炭火旁烤著火,身上裹得暖暖和和和的,仆人們把熱水的炭爐和水一起端來,邊燒水邊給他擦澡。擦澡時他不能全露在外麵,得胳膊腿和身子分開擦,沒擦的地方得捂在被子裏,擦到哪裏露出哪裏。如果不是他反對,奴仆能幹出鑽進被窩裏給他擦澡的事來,就說可不可怕!

  他把紡織廠的管理層崗位定下,接下來就是安排人員入職。


  他上京時帶在身邊的人除了武課師傅、裴六郎、裴七郎三個第五階層的披甲人,就是些仆人:兩個馬車夫、四個小廝、兩個跑腿丫環。


  馬車夫不用考慮,那是屬於駕車照顧馬的,進不到他的屋子,他的專屬司機的活計。


  目前稍微上過幾天培訓班懂些簡單漢字、會加減乘除法的人,就是他身邊的四個小廝和兩個丫環,再就是裴六郎和裴七郎了。


  管錢是大頭,他決定派一個貼身小廝去當財務管事;他臨時出題給四個小廝現場開考,答得最好的那個小廝派去當財務管事。


  他的四個小廝都是從鎮武侯給他的戰奴裏挑表現最好的選拔起來的。他們沒有名字,用的還是之前戰奴營裏的排號,四個小廝中考得最好的叫戰奴十九。


  戰奴十九升任臨時財務管事,以後的名字不能再用。


  於是裴三郎給他賜了個名字,錢富。


  這小廝能不能幹好,能不能幹成,不知道,於是隻是代財務管事錢富。


  裴三郎告訴他,“你要是幹不好,就回戰奴營去,名字、位置、管事穿的大皮裘、吃的精細糧食、住的暖和屋子以及侍候你的奴仆都讓給能幹好的人來。”


  錢富跪地磕頭保證一定幹好。


  另外三名小廝站在旁邊眼睜睜地看著同為小廝的戰奴十九瞬間一步登天,至於感想,隻有他們自己知道。


  裴三郎讓兩個丫環把她們最近織的手套、圍脖、襪子都拿過來。


  他先檢查了她倆織出來的東西,一是看手藝學得怎麽樣,二是看為人踏不踏實,有沒有趁他不在偷奸耍滑,三是看幹活細不細致。兩個丫環,他一起教的,結果做出來的活數量、質量都有明顯的差距。他再考算數和寫字,算數半斤八兩,寫字嘛,都醜,但是一個醜到能認出來,一個還有缺筆少劃有錯別字。簡體字,人,能寫成x。人家還解釋:“奴太緊張。”


  緊張尼妹喲,幹活不仔細不認真不努力,學字不好好學,考試還緊張,回頭讓你去給員工培訓,對著幾十、幾百號奴隸,緊不緊張?萬一再來個什麽貴族參觀,是不是要現場丟人?

  裴三郎對學得好的那丫環說:“你去找管家給你挑十個聰明勤快伶俐的女仆,把你學會的教給她們,限你三天時間至少全部教會三個人,教好後,你去當住樣式管事,住暖房、穿皮裘、吃細糧、喝肉湯、有仆奴侍奉你。你要是幹不好,就留下來端水掃地擦屋子,以後繼續當丫環。”


  那名丫環趕緊叩頭應下。


  裴三郎略作思量,在“工程部樣板房”中挑了個“工”字,說:“你這屬於工匠活計,以後你就姓工吧,叫工巧,寓意心靈手巧的好工匠。”工匠,五等級的奉族,跟披甲人同階層,一個最底層的奴仆幹工匠的活計,這是怎樣的抬舉。即使是匠奴,在奴隸中也是屬於如同上等人般的存在了。


  工巧激動得拚命叩頭,“奴一定幹好。”


  裴三郎說:“管事挑給你的仆人,如果學不好的,你覺得教不出來的,可隨時換人,但是,三天時間,我一定要見到三個學會你全部本事的人。”


  工巧拚命叩頭,連聲應下。


  裴三郎把最重要的兩個崗位安排好,讓裴六郎和裴七郎留下,其他人出去。


  他目前能暫時定下來的隻有這財務管事和樣式管事兩個崗位,餘下的他決定交給裴六郎和裴七郎去辦。


  他對裴七郎說:“七兄,你近幾日幫著六兄把紡織作坊的事情操持起來,回頭建馬鞍作坊時,你就知道該怎麽做了。”


  裴七郎抱拳,響亮地回答道:“請三公子放心,我一定幹好。”


  裴三郎起身,去拿了兩錠五兩重的金子出來,給了他們一人一錠,說:“你們去置辦身行頭,穿著要配得上你們的新身份。別以為這隻是管事,聽著像管家,你們手上管的可是皇家內供的活計。”


  裴六和裴七隻見過三公子花金子,但從來沒摸過金子,當即連接都不敢接。


  裴三郎直接拋給他們,說:“拿著金子,然後聽我教你們怎麽安排其他管事。我這裏不養閑人,你們要是幹不好,回朝城,我讓父親找其他庶兄來幫我。”


  裴七和裴七趕緊把金錠子揣進懷裏,坐得筆直,目不轉睛聚精會神地盯著裴三郎,唯恐漏洞掉半個字。


  裴三郎告訴他倆,他們要管好作坊,那麽作坊裏麵的大小事務他們都得懂。不懂的怎麽辦?學。沒人教怎麽辦?偷師!當然,不能做賊地去偷,得正大光明地多看多問多學。


  例如,不懂皮毛是不是?他們拿著金子去置辦行頭挑皮裘的時候多問問豪商,自己多看看各種貨色的差別和價格,多跑幾家皮草鋪,見識多了自然就懂了。魯二郎那邊交貨時也會派懂行的來交貨,也可以多請教請教。


  至於其他那些采買管事、倉庫管事、廚房管事什麽的,他們可以按照他剛才的法子,把他們身邊的戰奴教出來。如果戰奴太笨或者是不用心學,他們再從其他戰奴或奴隸裏挑可用的教。


  裴三郎說道:“雖然到處都有懂這些的人,但是那些人進到作坊,很可能在教我們東西的同時把我們的東西學走,那樣的話,用不了多久,這襪子手套圍脖買賣很快就會有其他人幹了。奴隸買來後,命都是我們的,沒法跑。”


  裴六郎和裴七郎應下。


  裴三郎又把各部門的規章製度定下,例如倉儲那些什麽先進先出原則,入庫前先驗貨,再清點數目,登記造冊後再入庫。


  他說起來,裴六和裴七兩兄弟聽得一頭霧水。


  他把製度流程製成一個流程表刻在竹板上,一目了然。


  兩兄弟一看,恍然大悟,懂了。他們按照三公子刻下來的步驟一步步操辦,準沒錯。至於這麽做的作用和好處,等回頭再慢慢多琢磨,以及用到了就明白了。


  織紡管理也是一樣,管理流程定下來,刻到竹板上。


  做賬冊、報表什麽的,都用竹板。竹板又不值錢,隨便用,不用省。至於紙什麽的,裴三郎現在連造廁紙都顧不過來。書寫用的紙,在這個沒幾本書、讀書識字受貴族嚴格管控的世界,市場太小,投入和回報不會成正比的,有錢有閑再說,現在先管溫飽吧。


  幹活的奴隸,每個組每十天評一個幹活最好的優等奴隸,優等奴隸跟組長一樣,吃幹的食物、喝肉湯,穿保暖的羊皮襖。


  奴隸們沒有工資,但得有獎懲製度。活幹得好的奴隸吃好穿好住暖;幹不好的奴隸扣夥食降低生活標準;有重大錯誤的奴隸,打板子上皮鞭;背主的、逃跑的奴隸,直接打死。


  優等奴隸、組長、戰奴,都吃幹糧、喝肉湯。混到小管事級別的奴隸吃細糧喝肉湯、三天一頓肉,夏天穿細麻布、冬天有皮襖。提拔組長,從優等奴隸中提拔,成為組長級別以上的,生病受傷有醫匠為他們治療。管著一個部門的大管事,不僅吃喝更好,還給配奴仆,他們除了沒工資沒自由沒有許可連大門都出不去,其餘樣樣都不差了。


  不然的話,活幹得好或幹不好都是一個樣,大鍋飯一下來,所有人都偷懶耍滑,紡織廠準得完蛋。


  裴三郎跟裴六郎和裴七郎開會到深夜才把事情談完。


  他一個七歲孩子,早困得不行了,那兩個陪他奔波了一天,還精神得兩眼放光。


  裴三郎安排完事情,哈欠連天地鑽進被窩,頭一沾枕頭就睡著了。


  裴六郎和裴七郎揣著在懷裏已經捂暖和的金子從裴三郎的屋子裏出去,他們仿佛已經看到了金子般閃閃放光的未來,下定決心一定要幹好,就怕跟沒被裴三郎選上的那個丫環一樣跟美好的前程擦肩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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