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合歡宗的存亡
宗主被這胭脂味熏得頭腦發昏,突然腦海靈感一閃,他才發現那大漢身上有若有若無的丹木香。
那路過的蒙麵女子身上如出一轍,身形,香味,眼眸。
他竟然是她!
一個女子,他竟被自己一向輕蔑的女子玩的團團轉,這簡直是奇恥大辱!他走到出客棧,然後來到原本相遇的地方,詢問了路邊的小販,最終得出一個結論,她竟出城逃之夭夭了。
而另一邊,玉瑤直到甩開對方,然後花了一些靈石,雇傭了五個身形和她差不多的女子,扮相一模一樣,才換了一身黑色衣服回到客棧。
“你去哪裏了?”雲傾偲看到鬼鬼祟祟進房間的玉瑤,放下手裏的茶杯,淡淡地問道。
玉瑤見房間裏麵的雲傾偲,摸了摸腦袋,隨便扯了一個理由搪塞過去。她知道對方不相信,但也不能說實話,畢竟二人的交情沒有太深。
躺在床上,思考下一步怎麽做,按照四大勢力心高氣傲的樣子,應當會跟合歡宗死磕到底。
不過結局也不用多想,合歡宗應當會付出極大的代價,這也為以後四大勢力的分崩離析墊下基礎。
果然不出玉瑤所料,自從那日被合歡宗主挑戰了尊嚴,幾位長老回到宗門大肆渲染,將他描繪成一個罪大惡極,嗜殺成性,還想取代幾位宗主的地位。
雖然宗門裏有個別的不相信,但大多數已經相信了,因此紛紛請纓要去圍剿合歡宗。
玉瑤本以為這件事已經跟她沒有關係了,誰料到葉老提前招幾人集合,然後大致講了一下合歡宗的情況。
他的意思就是去幫助四大勢力,先是圍觀一下,弄清楚事情原委,在一旁幫助他們。
這時,玉瑤才明白合歡宗的事已經鬧得沸沸揚揚,尤其是對她的傳聞更是離譜。
一個版本就是她身高九尺,雙手拿著一柄巨大彎刀,腳踏大地,一聲怒吼震破合歡宗的大門。
另一個版本差不多,但說的是她會變身,原本隻是瘦瘦的小個子最後變成了一大身材高大的壯漢。
玉瑤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材,第一次覺得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這句話有些謬誤。
一行人便離開了極樂宗,踏上飛行靈器去往了合歡宗的山門。
玉瑤看到下方的崇山峻嶺,一時間豪情萬丈,隻覺得胸中有溝壑這句話十分符合她此刻的心情。
葉老悄悄看了看周圍人,不動聲色地拉近他和玉瑤的距離,小聲說道:“你這幾日去哪裏了?我去找你,房間都沒人。”
玉瑤抿了抿嘴唇,眨巴眼睛,想了一下措辭,小聲說道:“最近去聽戲曲了。”
這個理由扯的實在太爛了,沒看到葉老眼神都變了,嘴角甚至抽了抽。
玉瑤見他指著自己,問道:“什麽意思?”
葉老挑眉問道:“我像傻子嗎?”
她搖搖頭,嘴巴閉得很近,顯然不準備繼續講。
兩人都沒再講話,此時雲傾偲也走進玉瑤,但沒有出聲詢問,雖然她早就看出來葉老對玉瑤跟其他人不太一樣。
他對玉瑤更加親切,兩人談話也是很嫻熟,就像是多年的朋友,但說出去誰會相信呢。
葉老可是青雲閣裏麵元老級別的人物,對人總是笑意三分,但笑意並未到達眼角,顯然隻是客套的笑。
但她不止一次在對方臉上看到真實的笑意,是那種放鬆的笑,讓他真個人都透露出幾分和藹。
自從其他人沒接受她的請求,去城主府拯救玉瑤,雲傾偲便不在和他們來往了,平時裏也隻是兩三句話。
一行人就這麽沉默地來到了合歡宗基地,修建在一處半山腰,桃花灼灼,迷亂了眾人的眼睛。
不少人都進入了秘境,即便是玉瑤也如此,她看了一眼周圍移動的桃花,一眼就看到陣眼處,但沒有上前破幻陣眼,因為她身邊還有一個人,那便是一直跟在她身邊的雲傾偲。
雲傾偲看了看玉瑤,見對方一臉鎮定,疑惑地問:“你有什麽把握嗎?”
玉瑤搖搖頭,拿出手裏的念劍,淡淡回了她一句,就沒有時間和空閑再次回道她的話,因為又有許多桃花抽著枝條襲擊她們二人。
玉瑤從戒指裏拿出了兩個麵罩,遞給了一個給雲傾偲,然後自己抽著空蕩給雲傾偲示範怎麽帶上。
這麵罩還是玲瓏兒給她的,隻不過一直沒有用上派場,沒想到到了另一片大陸才用上。
她一時間回想到玲瓏兒,沒有注意身前,被雲傾偲往後拉了一下,才躲過前方抽來的桃樹枝。
那聲音十分恐怖,若是被抽中,她的那條手臂恐怕也廢了。玉瑤朝雲傾偲笑了笑,十分感謝。
“這桃花香氣有毒,本來沒有多嚴重,但是又因為我們要動用靈力抵抗,毒素就會在筋脈裏流動很快,所以等過了一個時辰,我們便會成為沒有兩具沒有意識的行屍走肉。”
玉瑤見對方很是信任她,便出言解釋道。
她見對方點頭,兩人背對背地相互支撐,也不知其他人是什麽情況,但肯定也好不到哪裏去。
兩人的修為都不低,尤其是玉瑤,她隱藏的修為都已經到了木靈境最高階,因此二人十分遊刃有餘,沒有半點害怕。
不過,半個時辰後,兩人發現這桃花樹枝抽動的速度越來越快,最後竟隻看的見一條條殘影,捕捉不到軌跡。
而且桃花樹也在不停移動,一會是一個陣法,一會就變成成千上萬個,讓他們措手不及,隻得拚命抵抗,即便這樣,她的身上也受了不少的傷,畢竟雙拳難敵四手。
玉瑤偏頭說道:“這樣下去,我們兩個都會被活活耗死,不如朝著一個地方移動,看看有沒有出路。”
她餘光瞄到對方點了點頭,於是便主動朝著一個有陣眼的地方移動,二人原本還顧及陣法,最後被逼得沒有辦法,招式越發大開大合,沒有絲毫顧及。
連命都快沒了,還顧及這些陣法幹嘛。
桃樹移動也更快,往往兩人還沒走出一步,便被接二連三的樹枝抽地後退,如此一來,即便是雲傾偲都察覺到了異常。
“這個陣法的陣眼是不是在這個方向,我怎麽感覺它在阻擋我們去這個方向?”
玉瑤被對方心思敏捷所歎服,應了一聲當做回答,便一鼓作氣繼續往那邊移動。
又過了一個時辰,玉瑤感覺空氣一陣清晰,眼裏不再是漫天的桃樹枝,才明白她們走出了陣法。
等她回頭,才發覺的真相,原來是雲傾偲沒有注意到,一下子砍在了陣眼上,竟陰差陽錯破了陣法。
二人看到湛藍的天空,長歎了一口氣,最後相視一笑,最後朝著半山走去。
一路上便看到許多人,有些是世家大族的弟子,有些是散修,更多的便是四大勢力的弟子。
見這陣容,顯然是將圍剿合歡宗當做一次弟子試煉,真不愧是大勢力的人,頭腦十分靈活。
那些人見到玉瑤二人,紛紛上來攀談,當得知二人是青雲榜的試煉者,又是引得眾人豔羨驚呼,隨即便是更為熱情的攀談。
兩位難得一見的美人本就引人注目,更何況是青雲榜的青子,身份一下就拔高了。
最後不知是誰問了一句,“你是雲家雲傾偲嗎?”
眾人見雲傾偲點了點頭,頓時比之前更大的驚呼聲傳來,隨即就是玉瑤畢生所見的場景。
隻見原本二人隻圍著十幾人,雲傾偲點頭後,頓時上百個人圍了上來,竟把一旁的玉瑤擠開。
若不是她躲得快,說不定還會被人擠下山去,那些人圍著雲傾偲使勁說著話,可惜雲傾偲理也不理,舉目望去,隻看得見烏泱泱的頭頂,連玉瑤在哪裏都不知道,臉色頓時愈發冷漠。
那些圍在她身邊的人也沒有絲毫奇怪,竟習以為常,沒有一絲別扭。
玉瑤聳聳肩,拿出通訊玉牌,跟對方說了一句:“我們半山見吧。”
她聽到對方冷漠的聲音,顯然不是針對她的,可見被人圍觀,心情極差。
玉瑤便一個人往半山走去,也遇到了不少的人,那些人上前說話,被玉瑤的冷漠嚇走,便沒有熱臉貼冷屁股。
這一番實驗,玉瑤便清楚的明白有身份是多麽一件麻煩的事。
等她走到山頂,便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隻見合歡宗宗主在上空跟人對戰,這些自詡正派人士當然不會以多對少,隻有一位頭發須白的老者。
兩人你來我往,打的難解難分,下麵也有不同境界的修士在對打,但相比於上空的二人,竟顯得有幾分小打小鬧。
那合歡宗宗主一邊打鬥,一邊還在解釋:“你們全被一個女人騙了,那日大漢是一位女子所扮,她的心思實在惡毒,就是針對我合歡宗!”
與之對戰的老者嘲諷道:“那大漢被你殺了,還在這裏找借口。再者說,難道那些遭你殘害的女子,也是那大漢捉去你合歡宗的嗎?”
合歡宗主氣得半死,沒把那女人抓住,反而背上了一條罵名,若是被他抓住了那人,必定讓她生不如死。
他當然知道合歡宗分部的那些事,甚至可以說,合歡宗所有人修為來曆都是於此。
但顯然此刻不能承認,若是承認,那全天下都沒了他的容身之處,甚至會身首異處,畢竟他也不知道這些年被殘害的女子有沒有大來曆的人。
合歡宗不用看下方,聽這聲音,便知道人群有多憤怒,隻得麵露懺悔,痛心疾首道:“那分部的合歡宗所做之事不是受我指示,他們應該是心智被迷了,才會犯下如此大錯。所幸得諸位的懲處,不然以後會有更多的女子受害。”
他見餘光瞟了下方一眼,見眾人均是怒目看著他,連忙繼續解釋道:“既然你們不相信,那便去我宗門查看一番,看我所言真假?”
這話說到眾人心坎上,不少人動了心,然後便紛紛進入了合歡宗內部,查探一番。
玉瑤隨著人群往裏走,心道幸好她做了準備,因此便也像眾人一樣,假模假樣查找一番。
半柱香後,人群已經搖著頭後退出來,向外麵的人紛紛搖頭,不少人出來都是目露失望,顯然沒有找到任何異常。
合歡宗主見此,十分高興,臉上露出了這麽多日來第一個笑臉,出聲說道:“諸位也看到了吧,我宗沒有那種事情,因此可以就此離去吧。”
他話音剛落,便見一個人興奮地走出來,然後手裏一揮,隻見十幾座鐵籠子就出現在眾人麵前,鐵索也有,上麵還有血跡斑斑。
事情反轉,不少人來到鐵籠子旁邊,認真看了一下,最後得出結論,這個鐵籠子就是困住人的。
一人說道:“這鐵籠子便是那日我見到的,一模一樣,於宗主你還有什麽話好說!”
平時,他自然不敢跟對方叫板,甚至連麵都見不上,但此刻卻是有四大勢力的人撐腰,說話便十分硬氣。
於宗主氣得麵容鐵青,想要把那些辦事的人一個一個全部碎屍萬段。
他絲毫猜不到這是一個女子做的,因為在他印象中,那些正派人士十分迂腐,根本做不出栽贓的事。
玉瑤剛剛找了一間比較偏僻的房間,見沒人,便從戒指裏拿出這些東西,是那日合歡宗的鐵籠子。
當時,她隻想到這鐵籠子材質十分堅固,想來可以用來困住那些野獸,沒想到最後竟然還是派上了用處。
她不想暴露在合歡宗主的眼皮下,因此隻得假裝驚呼一聲,引來其他人,又假裝說了一句:“我若是那這些出去,說不定別人對我能刮目相看。”
說完看到眼前的鐵籠全部消失,看著遠去的背影,想給對方的速度點個讚。
他咬牙道:“這隻是我宗門關押犯錯弟子的鐵籠。”
這話沒人相信,也不會相信,因此場上又分出了兩派。
一派認為沒要找到合歡宗的證據,不能這樣覆滅。另一派認為證據和當日人證都在,還講什麽證據。
這時就看那些大勢力的想法,他們是想要覆滅合歡宗,還是留對方一線。
此時,合歡宗主說話了,“你們能殺死我嗎?要知道,若是我想逃,你們能抓住?但你們要為自己的弟子考慮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