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試探

  玉瑤看著眼前七個人彘，心思轉了千百回，那人這樣凶殘，留下來可謂是火中取栗，每一步必須三思而行。


  想到這裏，玉瑤將神識進入白玉鐲，突然發現架子上多了些許東西，心中疑惑，走近細看，每個架子上多出八樣東西。丹藥那裏多了三個白玉瓶，取下塞子，每瓶十二顆丹藥，聞了聞，這是赤血和千幻紫的味道，心裏微訝，將玉瓶放回原處，眼睛轉向其他架子。


  雜物架子上的東西，除開原來的，增了八張萬裏符，還有一張玉牌，上麵寫著一個飄逸的字，風。玉瑤翻來翻去看了幾遍，沒發現什麽特別的。正準備放回去，看到一張黃紙，上麵寫了幾行字。


  玉瑤，為師已為你備好八年必需物，丹藥架上的血幻丹，赤血和千幻紫煉製而成。原先需要每日服用，以後隻需每月一顆，三年後不必服用。為師應過你，每年贈你一張萬裏符，已製好放在雜物架上，至於白玉牌，名為心玉，每月可有一次與為師通訊的機會。希望你八年後能歸來，為師八年後會離開雲海大陸。望珍重，淩安風。


  玉瑤看到師尊寫著八年後要離開，心裏咯噔，湧出了一種急迫，她有預感，若八年後不能回去，此生就再難相見。想到此處，玉瑤對怪老頭的懼怕稍減，如果對方變態，那自己就比他更變態。


  她瞧了眼七個人彘，似乎沒甚可怕，便轉身出木屋，想了想，往山坡踱去。行走間，已想好對策，既然沒有殺死自己，那麽還有回旋的餘地。


  待她到山坡，看到老頭躺在土丘旁。


  修煉之人，耳聰目明，老頭的自言自語一字不落的進入她的耳朵，心道把握更大了一分，整理好心情，立其身後，笑眯眯地俯視對方後腦勺，輕啟紅唇


  “老頭，您是在說我嗎？”


  老頭沒想到有人來，驚怒地急跳起來，像隻炸毛貓，指著玉瑤怒吼道，“你這女娃娃，不僅沒大沒小，還沒禮貌。記住，以後叫我擇天前輩，不準老頭老頭的叫，還有，未經允許闖進人家地盤，最是沒禮貌。”


  玉瑤心裏大定，放鬆下來，嘴上卻是半點不饒人，裝作傷心地說，“擇天老頭，你沒告知名字，還自稱老頭，我以為你叫老頭呢。而且我在你身後喊了半天前輩，你沒應我，又見你躺在地上，以為你死掉了呢。”


  “啊呸，你個死丫頭，敢詛咒我死掉，心思好歹毒，看來隻讓你喂喂牲口太便宜你了，須重罰。”老頭跛著腳往木屋走去，神神叨叨，像是思索如何懲罰玉瑤。


  玉瑤慢悠悠地跟在身後，猜到一種可能性，但還要繼續觀察。


  “你住這間，今晚好好休息哦！”老頭走到一間木屋外，後半句語氣聽著像關心，不如說是嚇唬，因為他此時的表情惡狠狠，刀疤襯的樹皮臉愈發凶狠。


  玉瑤暗暗翻了一個白眼，伸手推門進去，好家夥，應是整個懸崖底的蟲子都跑到這房間來了，還別講，有幾種毒蟲還是煉製丹藥的藥引。


  老頭在門口陰笑，等著對方尖叫跑出來，等了半天，也沒看她衝出來，倒是聽到幾聲驚呼，老頭暗喜，頭伸進房門偷窺，這一眼把他氣地吹胡子瞪眼睛，氣血倒流。


  隻見死丫頭蹲在地上，戴著白色手套，捏住吱吱叫的遁地鼠，正細細地觀察，然後放進一個袋子裏，接下來五步蠍，墨玉蜘蛛，全是好東西，一下子房間少了五分之一的毒蟲。


  “死丫頭，快住手，不然………不然我把你做成人彘。”老頭想了半天理由，終於找到了，說完就忍不住甩自己兩耳光，這什麽話，再把小丫頭嚇跑了，那可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果然，看到少女停了下來，背對自己，蹲在地上，肩膀一聳一聳，似乎在壓抑自己的哭聲。


  “哎哎哎，我就說說而已，你別當真啊。”老頭急得抓耳撓腮，心道好不容易找到一個不怕自己的，現在一嚇，人都嚇哭了。


  “你會把我做成人彘嗎？”女孩帶著哭腔地問。


  “不會，我保證。”老頭拍拍胸脯，暗忖道那些人是咎由自取，以前那些掉下來的人，看到自己的麵容，又見到七個人彘，嚇得差點瘋了，導致後來他直接嚇唬那些人，全部變成膽小鬼，有幾個膽大的，聽了自己的故事，直接叫自己放棄報仇，說什麽得饒人處且饒人，講一大堆狗屁道理，自己也沒傷害他們，直接把人送了上去，漸漸地，幾乎沒人掉下來。


  “那你說，如果把我，嗯，我叫上官玉瑤，做成人彘，自己就是蠢蛋笨蛋無敵大傻蛋。”女孩背著他小心翼翼地說。


  “好吧，如果我把上官玉瑤做成人彘，我就是蠢蛋笨蛋無敵大傻蛋。”老頭絲毫沒察覺自己被圈套了，一本正經照著念。


  “那我能繼續抓這些蟲子嗎？”


  “你抓吧，抓吧。”老頭看她沒有芥蒂繼續抓毒物，下手極快，老頭不想看到這糟心一幕，直接回自己的房間。


  他回房坐了一會，才回過味來，臉上也不惱，暗戳戳地自言自語，“我隻說不把你做成人彘，其他的，嗬嗬嗬嗬。”臉上的陰笑，讓整張臉看起來像八爪菊。


  玉瑤等老頭走了，才坐到地上，剛剛那把賭對了，試探出了他的底線，從山坡到木屋裏，她所有的言語和行動，甚至表情全經過深思，一直在試探對方的底線，看來那七個人彘另有隱情。


  玉瑤把毒蟲收進活物袋，然後扔進玉鐲裏，打掃好房間，掐了幾個清潔術，便美美地睡這兩天第一次覺，根本不設防，對方修為那麽高深，捏死自己比螞蟻容易，何必呢。


  晚上，老頭開神識看到女孩睡得香甜，門都沒上拴，直罵對方傻，心裏卻有一股暖流經過，這是唯一一個晚上對他不設防的。以前那些人當著自己麵表現得很親切，轉頭進門就把門栓掛上，晚上還死死盯著門口。


  他收回神識，心想明天還是降低難度。


  次日卯時，玉瑤起床去山坡摘了些魔力果，在河邊洗淨，放一些在土丘前，捧著剩餘的果子放在院子裏石桌上，然後做每日的功課。輕念如風的咒語，如風瞬間變了形態，鏈子變成鐵索，墜子變大成一個黑色石錘。她把石錘放在地上，按師尊教的姿勢舉起石錘，三寸高，放下，又舉，如此三十遍，才算完成早上的功課。


  聽到開門聲，玉瑤咧著嘴看著老頭，嬉皮笑臉地說，“老頭，晨安啊。”


  老頭開門就看見這張笑靨如花的臉，心情頓時美妙多了，麵上卻是凶狠無比，斜了她一眼，便自顧自地坐在石桌前吃果子，玉瑤也趕緊捧著果子啃，畢竟隻有這麽幾個。


  吃完後，老頭眼睛定定地盯著玉瑤，將對方盯地毛骨悚然才收回目光。


  玉瑤隻聽對方淡淡地說道，“開始吧，死丫頭，祝你能活著出來，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