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針鋒相對的父子
一入鳳國京都,花初夏便帶著小淩奕別過碧落穀領隊的長老,尋了一間客棧稍作休整,徹底改頭換麵方才帶著小淩奕來到煊王府外蹲人。
原本花初夏以為到了鳳國京都不說步步驚心,亦會有一番苦戰,萬萬沒想鳳輕弦早在兩個月前,拿著他娘留給他的信物大搖大擺地進宮證明了自個煊王府嫡子的身份。
本想殺人滅口的煊王,不得不捏著鼻子將他這個兒子接回府裏。
反正鳳輕弦一個人怎麽著也翻不出他的手掌心,等過段時間再想辦法把人弄死,也省得他滿大陸的找人。
然而煊王萬萬沒想到,這個打小不在身邊長大的兒子居然拒!絕!了!!
大殿上,鳳輕弦一襲紅衣似火,當著滿大殿的人對前來接人的煊王一拱手,甚是真誠的道:“輕弦此次前來隻為接回母親,還請煊王殿下成全在下一片孝心。”
煊王險些一口老血噴出,氣得臉都綠了,什麽叫做此次前來隻為接回母親?那女人死都掉二十幾年了,這讓他上哪給他尋一個母親?
“還請煊王殿下成全。”鳳輕弦似沒瞧見煊王那陰沉沉的臉色,徑自說道。
早在鳳輕弦話一出口,整個大殿上像炸開了鍋似的。
有不敢置信的,有懷疑的,各種各樣的都有。
哪怕煊王此刻恨不得neng死這個初次謀麵的兒子,可是當著滿大殿的文武百官,這個念頭也隻能想想,畢竟除了文武百官,還有鳳皇在那看著呢。
“哈哈,你這孩子真會開玩笑。”煊王打著哈哈道,隻盼這混蛋兒子識趣點。
奈何,鳳輕弦意不在認爹,何況這個爹二十幾年前害死他娘,還未見麵就派出了一批又一批殺手,導致自家兒子和花初夏如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鳳輕弦思來想去不得不暫時壓下複仇的念頭。
至於煊王的心情和鳳皇的態度,鳳輕弦還真沒放在心上,他現在需要的是讓自己的名聲如何快速傳遍整個東大陸,哪怕傳不到整個東大陸,也要傳遍整個鳳國,讓花初夏和小淩奕一踏進鳳國,便能打聽到他的消息。
不得不說,花初夏與鳳輕弦難得默契了一次。
而鳳輕弦能想到短時間內讓自己的存在迅速傳遍整個鳳國的辦法,就是狠狠打煊王的臉。
因此,鳳輕弦繼續麵不改色的道,“輕弦並非說笑,還請煊王殿下體諒輕弦二十八載的思母之心,成全輕弦這一片孝心。”
反正擺出孝子人設,至於煊王聽了會是什麽心情,就不在他的關心範圍了。
總而言之,咬死思母和孝心四個字不放。
這般做鳳輕弦是仔細衡量過的,確定鳳皇與煊王那微妙的敵對關係,才敢這般大搖大擺地拿著信物進宮。
就是確定鳳皇必定會對這一出戲喜聞樂見,否則就算鳳輕弦馭本事再高也不會這般挑釁。
果然,在鳳輕弦不恭不卑的態度下,一而再再而三地打了煊王的臉後,看足戲的鳳皇假惺惺地對煊王勸道:“煊王莫惱,輕弦畢竟打小不在你身邊身長,難免有些怨氣,待過段日子便好了。”
未待煊王作何反應,又對鳳輕弦說:“輕弦你也是,不管怎麽說煊王也是你父王,就算心生怨氣也該有個度,父子間哪有什麽隔夜仇?”
說完,讓煊王把人帶回去。
至於鳳輕弦會不會借著“知道”母親亡故的借口,將整個煊王府攪的不得安寧,就不在鳳皇關心的範圍了。
一個月後,一道聖旨,鳳輕弦成了煊王府的世子。
而二十年如一日,上折子為小兒子申請世子之位的煊王,在接到聖旨的那一刻隻覺得眼前發黑,一口老血噴出,挺拔的身子微微一晃,險些昏過去。
繼鳳輕弦母親之後的新任煊王妃——司雪依語氣悲戚,悲痛欲絕地驚呼一聲“我的兒”,然後華麗麗地昏倒在貼身丫環懷裏。
煊王妃尖銳而淒厲的叫聲,刺的煊王耳膜生疼。
“母妃——”鳳驚泓聞聲回神望去,驚呼一聲,撲了過去。
傾刻間,整個煊王府亂成一團。
唯有鳳輕弦淡淡然地撣了撣袍子上的灰塵,麵容冷漠地望著他們一家子夫妻情深的夫妻情深,母子情深的母子情深。
沒人留意到他的存在,鳳輕弦也不在意,見沒自己的事便目不斜視地走了。
不想當天夜裏,自從將他接回王府,隨便尋了一個院子安置他,從未踏進他院子一步的煊王,為了他的愛妻,他的寶貝兒子,深夜前來命令鳳輕弦上折子請辭世子之位。
並且振振有詞的道:“你的天賦不如你弟弟,修為比你弟弟差,就連教養亦差了你弟弟一大截,你有什麽資格當這個世子?何況你初回京都,對京都中錯綜複雜的關係毫不了解,又何必霸占你弟弟的世子之位?”
鳳輕弦嗬嗬了,鳳驚泓一個金靈根傾盡整個煊王府之力,起點比他高了不知道多少,修煉二十載也不過是個藍級馭靈師,連花初夏都不如。
不知煊王這眼睛是瞎了還是壓根沒留意過,才會認定他不如鳳驚泓。
他想,大概是不在意吧。
否則此會連他的天賦和修為都不清楚?
畢竟這位可是派了數百殺手襲擊他。
這麽一想,鳳輕弦實在懶得搭理煊王那一通所謂的大道理,直接對他說:“聖旨是鳳皇所下,煊王既然有異議,自個去尋鳳皇講便好,我就不奉陪了。”
“你……”煊王一聽便怒了,枉自己為了他好還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感情一句都沒聽進去?“本王怎麽就生了你這麽一個混賬?早知如此,當初就該弄死算了!”
“別說的好像你當初沒想弄死我一樣。”不過是沒成功罷了。
既然當初選擇為司雪依殺妻滅子,現在又何必裝父子情深來惡心人?
煊王被他的話噎住了,縱然對方說的是事實,可被鳳輕弦這麽大大方方的說出來,即使臉皮厚如煊王此刻亦有些訕訕的。
後邊的話,嘴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就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最終父子倆不歡而散,煊王灰溜溜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