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把老子鼻子都香破了
第十天。
距離中州貨船到來，隻剩下不到五天時間。
又一次來到落月湖畔，沈樂二人剛剛擺下攤位，就發現附近多了幾個熟麵孔。
這幾人的精神都有些萎靡不振，吊著黑眼圈，跟沒睡醒一樣。
這是仙荷犯癮的症狀。
很明顯，昨天趙元等人放水，這幾人沒趕上，現在隻有沈樂這個攤位，是他們唯一的選擇。
“小樣，放棄抵抗吧，該香的，還不是得來香一把？”
沈樂心中竊喜，卻沒有表露出來，假裝沒有看到。
沒過一會兒，那幾人就往這邊走了過來，二話不說，就開始砍價。
還拿昨天的趙元說事，揚言要是沈樂不肯便宜點，就去找趙元買，一分錢都不給你賺。
“兄弟啊，不是我不想賣，月底這仙荷實在是太緊俏了，真是不好意思啊，今天這玩意要漲到十一顆靈石了。”
“什麽？！又漲價！”
“沒辦法啊，現在一天一個價，估計明後天還得漲，我也是高價找別人收的，總不能做虧本生意吧。”沈樂無奈道。
“瘋了！真是瘋了！”
幾個癮君子氣呼呼地走了。
這波人剛走，下一波砍價的人又來了。
沈樂照著剛才那一番話，如法炮製，趕走了一波又一波的顧客。
一個重要的信息，通過這些人，迅速傳遞到仙荷愛好者的圈子裏。
仙荷，還要漲！
……
靈溪邊上。
一位內門弟子正吐納著氤氳在四周的靈氣，他眉頭緊蹙，心緒煩躁，好幾次都被迫散功。
狀態實在不佳，張晉索性不再修煉，起身甩了甩頭，清醒一下。
“他娘的，早知道昨天就不聽趙元那個狗日的了，害的老子現在手裏頭一根仙荷都沒有，怎麽熬過這五天？”
張晉不禁一陣腹誹，他離開了靈溪旁，準備去把眾人都喊出來，看能不能整一條仙荷先解解癮。
不多時，連同趙元在內的十來個世家弟子，聚在了一處假山園景之中。
“什麽情況？都沒了？”
張晉有些傻眼。
“我那裏就剩下最後一條，保命用的，對不住了兄弟。”有人坦言道，頗有些不好意思。
“我是沒有了，昨天也沒想多，一股腦全拿出來賣了，娘的。”
趙元聽著朋友們的抱怨，有些煩悶，道：“著個屁急，這玩意多的是，都等著吧。”
說完他就起身走了，一個多時辰之後，他又回到了園景之中，把手裏的一個袋子丟在了桌上，“裏麵有八條，我找鎮魔堂的朋友勻來的，仙荷這種東西，想要還不是大把？”
“元子，真有你的！”
眾人喜笑顏開，拆開袋子就準備開始享用。
但尷尬來了。
裏麵隻有八條，但他們有十三個人。
這……怎麽分？
張晉試探道：“元子，要不你問你朋友再勻一點？我們給錢。”
趙元臉色有些發青，就這八條，還是花了大價錢整來的。
鎮魔堂那些人，根本瞧不起他們這些紈絝子弟，見到有好處，就使勁宰，要價居然高到了十二顆靈石一條，這讓他有些肉痛。
其他地方倒是有……
但想叫他去跟陶野買？做夢！
“我再去找找。”
趙元憋著一口氣，再度起身離開了。
……
樹蔭下。
沈樂灌了一大口水，長長舒了一口氣。
今天說太多話了，嘴皮子都差點磨破。
但總算看見了成效。
有超過一半的潛在客戶，今天都跑過來詢價。
這就印證了他之前的判斷。
外麵真的沒貨了。
“老沈，怎麽還是沒人買啊，是不是咱太狠了？”陶野擦了把汗，每到要收攤的時候，他就有些心慌，又是一天要過去了。
距離貨船來的日子，隻剩下最後三天。
“今天不是還沒完嗎，等著瞧便是。”沈樂十分淡定地啃著手裏的水果，忽然眉頭一挑，“喏，這不是來了！”
隻見前方幾道身影，正在快步往這邊走來。
定睛一瞧，這不正是早上最先來這裏蹲點的那幾位嘛。
這幾位兄台表情像吃了屎一樣難受，也不講價了，直接就把靈石袋對沈樂甩了過去，咬牙道：“買六條！”
沈樂點了點靈石數目，露出一排大白牙，“好嘞。”
六條售出。
沒過多久，第二波人就來了。
緊接著是第三波，第四波……
這些人像是掐好了時間點，就搶著收攤前的最後時分，蜂擁而至前來購買。
一個個臉色鐵青。
沒辦法，他們今天找遍其他地方，已經沒有了，就算有，也比這裏貴。
今天再不買，明天又他娘要漲價了。
被坑就被坑吧，反正就這一次。
“不管了，先他娘的爽一爽再說！”
攤位迅速進入爆滿狀態，幾十號人圍著搶購，後麵還有人在源源不斷地加入隊伍。
陶野看到這陣仗都驚呆了。
果然如沈樂所說的那樣，事情開始出現轉機了！
搶到了仙荷，有人亢奮異常，迫不及待地飛奔回去。
還有人毫無顧忌地蹲在攤位旁邊，就直接開始忘情地享用了起來。
“臥槽…美……太美……”
“把老子鼻子都香破了。”
……
沈樂收錢收到手軟，一邊喊著，“想要的都快點啊！就剩下最後十條了！賣完就得等明天了！”
眨眼功夫，所有仙荷已經被掃蕩一空了。
他們今天準備的這批貨，整整有五十條之多。
進賬五百五十顆靈石，利潤超過一半！
這筆錢，已經足夠讓空州的富庶人家，過一輩子衣食無憂的日子了。
巨款！
人群散去，天色也逐漸黑了下來。
“咱們……真的要成了？”陶野沉浸在剛才熱烈搶購的場麵中，有些難以置信。
之前自己腦袋發熱說要助沈樂東山再起，沒想到這麽快就看見了成效。
除去跟妹妹借的那些，他自己的三百五十顆靈石，那也是積攢了久年的財產，現在不到一個月時間，啥事都沒幹，就要翻倍了。
“老陶，我說過了，這不過隻是個開始。”
沈樂站起身，將滿滿一大口袋靈石拍在了陶野懷裏，轉身離開，夕陽將他的背影拉的斜長，似乎要在地上刻下兩個如墨的大字——
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