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靈氣暴動

  經過一個多月的相處，渝千沫對堇於心的感情可謂是矛盾到了極致，有時候她會暗自猜想著：心姨或許有什麽苦衷？

  因為堇於心對自己實在是無微不至，除了眼藥之事，其他均是盡心盡力，與親母無異。這一個月，渝千沫感受著她對自己的疼惜，期許，更多的則是無奈。渝千沫總覺得心姨是有事瞞著自己的，甚至自己對心姨幾乎是一無所知。無論是依賴堇於心十三年的渝千沫，還是如今對其試探防備一個多月的雨千墨都是如此。


  心姨，在自己有記憶一來便一直在自己的身邊照顧自己，但是除了三餐和敷藥之時，其他時間極少見到她的身影。這麽多年隻是記得心姨曾對自己說過，她是母親的妹妹，讓自己喚她心姨就好。其他什麽都不知道。即便如此，自己依舊深信不疑，依賴了十三年。


  渝千沫換了一個藥布蒙上自己的眼睛，如今她雖然看東西十分模糊，就像是近視幾千度似的，但是至少能看到這個世界的光和顏色。相信隻要不再敷用堇於心給的藥布，痊愈應該不遠了。


  另一方麵，她又覺得悵然。當自己眼睛完全大好的時候又該怎樣麵對心姨呢？

  渝千沫坐在蒲團上，半天也無法靜下心。心頭隱隱有些莫名的躁動，像是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似的。可思慮半天也想不出在這個世界除了心姨還有什麽人能讓自己這般坐立不安的。渝千沫這在裏父親母親可以說有，也可以說無。


  按理說，渝千沫還是渝家嫡係幺小姐，可現實，她什麽都不是。因為她的母親是一個婢女，一個卑賤至極的婢女。可是她再卑賤也是渝千沫的母親，可惜在渝千沫出生之時，生母就斃命了。父親是渝家大長老的小兒子渝斌泯，雖還在世，可對於渝千沫來說，和死了沒什麽分別。


  因為他根本就不承認自己的身份，他喚渝千沫野種，喚渝母賤婢。十三年來，一次都沒見過他的麵。現在就算渝斌泯站在她的麵前，恐怕二人隻能擦肩而過，互相不識。


  不過，渝千沫卻不恨他，甚至一絲怒氣都沒有。因為在她的心裏，他渝斌泯也什麽都不是！


  百無聊賴之下，渝千沫點燃了右掌的青木之光。可這一點燃，讓渝千沫發現了另一個驚喜。


  草木之光放大了一倍，呈淡青色，且周身縈繞著剛剛被渝千沫吸收的白色靈氣，上下環繞，很是絢麗。渝千沫看不太清楚，但是光苗的倍增還是感知的十分清晰的，亮度熱度都有了很大的提升。


  “難不成這草木之光能夠吸收別的屬性靈氣不成？不對啊，草木之光屬木之靈氣，如何能吸收別的靈氣？這是怎麽一回事兒？”渝千沫把玩著掌心的光苗，百思不得其解。


  記得小時候吸收這木之靈時是意外，因為年幼也記不清當時的具體情形。那時候的木之靈是十分黯淡的青綠色，並不是純淨的綠色木之靈，自然而然便覺得是木屬性的雜靈，所以沒放在心上。因為三歲就能引靈入體，倒是在族中小小的轟動了一下。隻是誰也沒想到從那以後，自己便再也無法吸收任何靈氣，變成了一個廢物。


  現在想來，倒覺得古怪的很。這木之雜靈再怎麽斑雜也是暗綠色或淡綠色，怎麽也不會變成青色。雖然青色和綠色差別很小，但是細細感受一番還是能發現明顯的不同。


  “莫非這不是木之靈？”渝千沫更加靠近光苗，“可若不是木之靈，那這到底是什麽呢？”


  募地，渝千沫感受光苗詭異的跳動了一下，那個跳動明顯不在正常的光律之中，讓她心裏產生一個非常大膽的想法，連她自己都有些詫然。


  “怎麽可能呢？”渝千沫輕笑一聲自語道。翻手蓋下，收了草木之光。或許她該去查查資料，畢竟渝千沫的記憶中對這個世界了解的還是微乎其微，不懂的東西太多。得想個辦法去一趟渝家的資料庫才行，不過，首先得讓眼睛盡快康複，否則就算找到進去的辦法也是無用。


  決定之後，渝千沫便繼續引靈入體。她起步晚，若再不抓緊時間趕上來，恐怕這輩子都沒有達到聚真境界的機會了。渝家子孫輩天賦絕豔的，渝千沫隻知道渝家嫡係長少爺——渝浩文。年僅二十一，便已經突破到聚真境，並且將真氣貫通了三根大脈中的一條，其88根小脈也貫通不少，具體多少就不知道了。這等天資，堪稱渝家第一人，渝千沫就算想不知道也難。


  而渝千沫卻連凝氣境中最低級的凝氣入絲都沒有達到。要知道，引靈入體是踏入修真一途的最低要求，凝氣才是真正意義上的修真道途第一步。光是引靈少則都要耗費五六載，何況到達凝氣境？而凝氣又分為凝氣入絲，凝氣成旋，凝氣匯海三層。其中每一層所需要的真氣都不是短時間能吸收凝結而成的。這等距離，還真不知道要如何趕超呢，她怎能不著急。幻真大陸的修煉者若是在三十歲之前達不到聚真境，在有生之年就很難突破，就算突破到了聚真境，其後的修煉之塗恐怕也隻能止於此了，除非得到什麽大造化。可是，那等造化豈是那麽容易得到的？

  好在渝千沫已經打破了以前不能修煉的困境，現在的她雖然引靈入體較難，且靈氣如絲，少的不能再少了。可勤能補拙，她日夜相繼，就不相信突破不了凝氣境！


  沉定片刻之後，體內的靈氣突然開始的大幅度震蕩起來，在渝千沫的經脈裏橫衝直撞，像是無頭蒼蠅，撞得渝千沫青筋冒起，汗如雨下，疼痛異常。


  “怎麽回事兒？”


  渝千沫現在隻能忍著疼痛小心翼翼的壓製那根淡青色的靈氣，如果不小心中途退出了修煉，渝千沫恐怕會爆體而亡。


  這情況她沒料到，那根淡青色的靈氣自從倍增之後，顯得很是狂暴。使得入體靈氣稍稍碰撞，它都會像現在這般暴動起來。這讓她十分不解，為什麽之前的白色靈氣相隨，它都沒什麽反應，現在反而狂躁起來了？


  沒等渝千沫想明白，那淡青色靈氣攜白色靈氣與剛剛被渝千沫引入體內的灰色靈氣互撞了起來，直撞的渝千沫附近的幾根小脈斷裂，絲絲血氣從渝千沫的嘴角流了出來。


  渝千沫用所有的力氣將那絲灰色靈氣移到左掌心，遠離草木之靈的“守備範圍”，體內這才停止了肆虐，渝千沫退出修煉，打開左掌心，一絲灰色之光從掌心絲絲冒了出來。


  “可惜我沒有師傅，隻能自己摸索。若是有人教導，何至於這般困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