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怎麽這麽漂亮
程耀宗的話,還沒有說完。
哢——
許仙又是一斧重重劈下,翻飛的木屑、木刺,粗糙無比。直愣愣的砸在程耀宗的臉上,砸的他一張老臉生疼。
許仙回頭看著他,笑的燦爛;手裏提著斧子,光可鑒人!
程耀宗徹底僵住了,雙眼瞪得老大,向死魚眼睛似得,但卻一句話都不敢說。
見他這幅表情,許仙心裏因為被逼著將珍貴的屬性點點在力量上的鬱悶,好了許多。
因為他發現,點了力量之後,他終於可以好好跟人“講道理”了!
哢!哢!
一斧子,兩斧子……
不知道是加的那一點力量效果太好,還是程家的斧子太過鋒利,第一次砍樹的許仙很快的就將這顆兩人合抱的柳樹砍出一個巨大的豁口。
根基被伐的柳樹,搖搖欲墜。
許仙見此,稍稍退後兩步,然後大喊一聲:
“讓開!”
然後一腳踹下!
轟!!!
咚!咚!
巨大的柳樹轟然倒地,如同重錘一般狠狠的砸在地上。
地麵的細碎石塊,被巨柳砸在地上的衝擊力直接掀飛半人高,站的不遠的人,一個個不由自主的倒在地上,摔了個倒栽蔥。
這個時候,反倒是之前就被許仙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的程耀宗運氣最好,除了屁股感覺有點顛,再也沒有其他傷害。
但是——
程耀宗看著像一具飽受蹂躪的屍體躺在地上的巨柳,心若死灰,如喪考批。
“呋——”
許仙隨手將斧頭甩開,有嘴吹起,想要將巨柳倒地時被掀起粘在衣衫上的灰塵吹走。
此時的他,看起來灰不溜秋的,就好像一隻鑽地的土耗子。
但是周圍的人,卻再也沒有人敢正視他,一個個低眉順眼,不敢吱聲。
尤其是之前被程耀宗鼓動著起哄,要找許仙麻煩的。更是縮頭縮腦,恨不得在地上找個洞,鑽進去。
許仙回過頭來之後,看著村民,本來想趁機說些什麽,比如社神的事情。
但是看到這一張張畏懼多過尊敬的臉,他忽然覺得這不是一個好機會。
想了想後,他一言不發的走了,帶著李阿四和阿七一起走。
“走,去地裏!”
李阿四本來就因為許仙家裏養了隻社神神使對他敬畏不已,今天又看到許仙一個人硬生生的將柳神廟的柳樹給劈了,更是不敢說出半句反對的話。
現在許仙說什麽,他就做什麽。
許仙要他去地裏,他就直接去地裏。
許仙在前,帶著李阿四和阿七,輕鬆寫意的走了。
留下一臉茫然的村民。
他們現在看著到底的巨柳腦袋一片空白。
本來是參加祭祀柳神廟的,現在柳神都給人劈了,他們還祭祀什麽?
有些腦袋靈活的人,將一雙眼珠子看向那鍋還在燒著的白粥。
因為剛剛巨柳倒地掀起大量煙塵,沒有鍋蓋的鐵鍋裏白粥幾乎混成一片,看起來髒兮兮的。
不過村民們也不是特別在意,現在是春天,正是青黃不接一年中最難熬的時候。
真的餓極了,連樹皮都能啃,更別說髒了點的白粥。
當即,有人壯著膽子,向程耀宗開口問道:
“這粥,還讓吃嗎?”
程耀宗恍恍惚惚的轉過頭,看著那個開口問話的村民,就好像夢遊一樣。
好半天後,才回過神來,一下子從地上竄了起來。兩條腿就像高杆似得,刷刷的往前抽,一下就跑到了那開口問話的人身前。
啪!啪!啪!
程耀宗左右開弓,雞爪似得幹枯老手狠狠的打在那村民的臉上,毫不留情。
一邊打,還一邊吼著:
“我讓你吃!讓你吃!”
似乎隻有這樣,才能發泄掉此時心中的後怕、驚恐、憤怒……
被他打的村民,是程家的佃戶。就是家裏沒地,或者地不過養活一家人,不得不租程家的地耕種的人。
這樣的人,是村裏最窮的人。一家老小能不能養活,全看程家給不給地租,給租什麽樣的地,收幾成租子。
所以哪怕他年輕力壯,稍微一翻手就能將程耀宗這個走路快點都要喘氣的老家夥給掀翻,但是卻不敢有半點反抗。
隻能小心翼翼的護住自己的腦袋,然後任何程耀宗拳腳交加踢打在自己身上。
周圍人見此,瞬間禁聲,生怕自己成了下一個挨打的對象,連忙三三兩兩散去。
該幹活的幹活,該種稻的種稻。
村民們散去之後,很快提起農具,向田間趕去。
和許仙、李阿四家地靠的比較近的人,很快就發現一樁奇事。一向黑著臉,好像老牛一樣半天打不出一個屁來的李阿四,正站在自家的田埂上傻嗬嗬的笑著。
然後還不時滿臉傻笑的和許仙說著什麽。
攝於許仙剛剛的威勢,他們不敢太過靠近,隻好在路過的時候,悄摸摸的墊著腳探著腦袋向前看一看。
這一看,看到了新大陸。
春分前後,冷尾暖頭,正是育秧苗之時。
育秧苗先要用水將稻種催芽,催芽後灑在一塊地上發秧苗。
因為保溫,所以要以草木灰和稻草覆蓋其上,等出牙之後在將稻草撤去。
此時李阿四和許仙站在的地方,就是李阿四家育苗的地。
周圍來往的,都是老農了,少說也做農活做了十年。一眼就看出了李阿四家秧苗的不一樣。
壯!壯實!
青嫩的秧苗在東南風的吹拂之下,一晃不晃。就好像一杆竹子似的,筆直的插在那兒,讓人一看就心生歡喜。
秧苗,就是農家的根,農民的命!
一見到這樣的秧苗,根本就舍不得挪開眼,甚至連許仙的威勢也顧不上怕了,連忙上前舔著臉向李阿四問到:
“阿四,你這秧苗是怎麽發的,怎麽這麽漂亮!”
李阿四聽到這樣的問話,臉上的笑臉頓時支吾起來,語氣含含糊糊半天,硬是沒有說出一句明白話。
不過問話的村民卻眼尖,看出李阿四不時用目光詢問似得看向許仙,當即明白了誰才是能說話的。
連忙換上一副笑臉,向許仙開口問道:
“許下啊,我家對你和你姐怎麽樣你是清楚的。”
“前些年你想喝茶,還是我托婆娘家的關係幫裏弄來的。”
“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