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三章 感知變化
任知雨已經進去了,雖然我不是很擔心,甚至我覺得在她的身上,也就隻有她能夠做到這一點了,依舊是有些忍不住的擔心。
王鬆的身體狀況比我之前的時候還要差,臉色幾乎沒有一絲血色,剛開始是嘔吐,之後就是一直在渾渾噩噩的說著胡話,我根本聽不清他是在說什麽,因為那些話聽起來就像是苗語一般。
是詛咒,進入這裏之後,我們身上所背負的詛咒又生效了!
奶奶的,這詛咒跟苗語有關,但是現在任知雨不在,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
隻能強行將王鬆背了起來,然後朝著裏麵走去。
我甚至都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樣的情況,也不知道到了這裏之後,我們要是再繼續前進的話,還會遇到什麽困難,但是到了門口之後我們就進不去了。
黑夜比我想象中來的要更快一些,等到我反應過來的時候,黑色已經完全籠罩下來了。
這讓我的心情一下就跌到了穀底,一直不知道是在想什麽。
好在到了晚上的時候,王鬆除了發抖之外,也沒有表現出其它的異常,這讓我的心裏稍微舒服了一點。
附近有不少的柴火,這能讓我重新生起一堆火。
王鬆發抖的頻率依舊是在增加,最後無奈之下,我也顧不了那麽多,直接將自己的衣服蓋在了他的身上。
這裏的風一吹,確實是要比想象中的要涼爽許多,我們這麽多天都沒有離開過這個島了,甚至和外界已經斷了聯係,都不知道外麵的世界現在是什麽樣子的了。
在我注意力開始消散的時候,困意襲來,我隻能強行保持冷靜,但是這一招並沒有用,很快我就覺得眼皮越來越重。
跳動的火光在我的眼中出現了幾個裂痕,像是玻璃鏡片反射出來的太陽光線,刺的我睜不開眼。
也許在之前的時候,我一直沒有想太多,這是一種沒有辦法說出來的問題,但是現在,我忽然意識到,之前的時候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但是這個問題想久了之後,發現沒有任何的效果。
甚至在我現在即將要入睡的時候,居然直接帶到了夢境裏。
這是一段詛咒,一段在祭祀的時候,祭司口中所念的詛咒。
我親眼感覺到自己的後背像是有一隻蠍子之類的東西在爬,它們像是在撕咬我的皮膚,然後在我的後背刻下了一個圖案。
或許是在夢境裏的關係,我除了覺得有些癢癢之外,居然一點痛感都沒有。
這讓我更加難受,隻有馬上要變成怪物的時候,我才會感覺到自己身上的麻木感。
這應該如何是好?
人在夢裏的時候,是很難主動醒來的,身上的知覺都是和潛意識掛鉤的,但是潛意識製造出來了夢境,又怎麽會輕易放你離開呢?
我有些擔心,但是擔心也沒有辦法,這就好像是之前的時候,我一直想要掙紮一下,但是到最後才發現,實際上我現在身上所發生的一切都是不太正常的。
我又應該如何去做?
但是我沒有醒來似乎也有一個好事,我知道了詛咒是如何發生的,也知道詛咒是怎麽演變的,這種演化過程就像是一種爬行動物在我的後背進化,讓我的身體一步步的變成他們所希望的樣子。
祭祀舉行了很久,我也沉睡了很久,當然,這是我在夢裏的時候,自己所預感到的時間。
雖然我知道自己是在做夢,所以刻意計算了一下,但是這個時間我知道也許是跟現實中有誤差的,但是管它呢,現在我隻想要保護好自己,另外再多獲取一些線索。
總之,是沒有人知道我現在身上發生了什麽問題的,這似乎是一個好消息,越少的人知道越好,這樣能讓我更加安全,至少現在為止,我還是沒有感覺到生命的威脅。
隻是生命的祭祀而已,最壞的結果也是詛咒在夢裏生效。
事實上,我已經明白了,在現實中的我和王鬆,甚至已經進入裏麵的任知雨都已經被詛咒了,從那天從苗寨回來之後,這個詛咒就一直伴隨著我們。
直到現在,或者是未來也會一直存在。
我們到了這裏之後,這個詛咒原本是沒有辦法被觸發的,我還不知道這種概念是怎麽產生的,但或許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又或者是怪物對我們的衝擊太大了,所以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很有可能是怪物轉移了我們的注意力。
這當然是一件好事,我們即使還是背負著詛咒,但是心裏麵隻要不想,也不會影響多大。
我好像隻能這麽想,但是更多的時候,我們想這麽多都是沒有任何意義的,這就好像是之前的時候,我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要如何從這個地方開始一段新的故事,又要從最開始的時候明白更多的意義。
但是說到底,我們來到這裏,到現在為止都沒有找到任何的意義。
這是一種很難說清楚的感覺,要是這個時候我一直在思考很多的問題,或許會一直呆在夢境裏,這個夢境興許會延長很久,但是現在我又不得不明白一點。
要是這個時候我還是想要找到更多的真相,要明白更多的事實,得先找到一個合理的方法,來解釋現在所發生的一切。
但是這一切有可能發生嗎?
我不知道應該怎麽說,但是現在所能明白的一點是,要是這個時候真是變成了這樣的話,也隻會無濟於事,我們在這個世界上所存在的意義,隻不過是替別人活著而已。
這是我現在忽然弄明白的道理,因為在我們的身上,這些詛咒並不是突然產生的,他是為苗寨產生的,而我們會出現在這裏,說到底好像都是因為苗寨的關係才到了這裏。
我一直以來對於苗寨就沒有特殊的好感,這和木關村不一樣,和我此前的生活都不一樣,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特意為了這些生計奔波,但是現在我又能說什麽呢?
這就像是我之前的時候,一直所希望的一點是什麽,又或者因為這種情況能持續多久?
但是我現在沒有說出這些問題的關鍵,就好像是之前的時候所麵對的那些問題一樣,我根本找不到出口,那我又應該如何去做呢?
好像沒有人知道,但是我現在還能說什麽呢?
這就是我之前的想法,但是想歸想,我覺得必須要醒過來了,因為我感覺時間過的太漫長了,甚至比我想象的要長很多很多。
如果王鬆比我先一步醒過來的話,以他現在身上的問題,恐怕很難支撐。
此時外麵或許是已經天亮,甚至還有很多的人聚集在一起,都是苗寨即將要成為怪物的那些人,或者是從船上失蹤的那些人。
我總覺得他們就在我們的周圍,虎視眈眈的看著我們,就像是之前的時候,我們在苗寨,那些村民在寸步不離的跟著我們一樣。
這種念頭一旦想起,是很難揮之不去的。我不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態是什麽樣子的,但是現在一定是和之前的時候一樣,一點效果都沒有。
我不能再繼續往下睡了,這是我給自己的潛意識下的指令。
沒想到還真的有效,我的眼皮動了一下,然後手指也動了一下,我好像可以清醒過來了。
但是這個時間非常的長,就是在我的意識和身體完全清醒過來的時候,這個過程大約持續了可能有十幾分鍾。
我能感知到四周的環境好像正在一點一點的發生著變化,這是最恐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