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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四章 兩條魚

  黑夜即將到達,我和任知雨跟王鬆的失散就像是一隻緊密編織的蜘蛛網斷裂開來,中間又多出了一個路人,他原本和我們並沒有多少關係,但是我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是怎麽來到這裏的,他甚至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叫什麽名字。


  我開始懷疑自己先前說的話到底是有幾分道理,這期間我一直在想,我們之中的任何人要是出了事的話,那些怪物會找到我們的遺體嗎?

  若是發現的話,會以什麽樣的方式對待我們的遺體?


  在這種地方,我實在想象不到死在路上的感覺。


  跟眼前的這隻怪物交談了很長時間之後,我開始懷疑自己的問題好像是很多的,我們之間好像是有一道鴻溝,他連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要回答我的問題,很難。


  但我依舊不放棄,這是我現在僅有的機會,要是這個時候失去了的話,我之後要找到更好的機會,幾乎是不太可能。


  但是我又能怎麽做呢?這之間一定是有什麽必然的聯係的,他留在這裏的時間是我們的幾倍,要從他的口中獲得這裏的信息,是我現在最後的機會。


  但是我應該怎麽解釋?剛才長達兩個多小時的交談,我們算是一點線索都沒有聯係起來。


  那個地方為什麽人類進不去,進去之後又為什麽會這副樣子,他都不知道,但這不是他的經驗,而是他用自己換來的事實,好在他記得這一點,所以我即使不知道這裏麵的緣由,也打消了這裏麵的念頭。


  “那你……可以帶我出去嗎?”


  我問出了一個稍微緩和一點氣氛的東西,他看著我,有些凝重的點了點頭。


  因為原本他說的手舞足蹈,雖然臉被蒙住了,但是我依舊能感受到他對於人類的渴望。


  我期望的看著他,他在地上顫顫巍巍的寫下了一句話。


  “跟著我……”


  或許之前一下說了這麽多的話,我以為他的語言功能恢複了一些,應該是能交談更多的話,但這好像是聲帶受損的關係,不僅沒有恢複他的語言功能,剛才這麽長時間的交談,讓他的聲帶已經堅持不住了。


  他的意思是現在就走,但是我看了眼天色,忽然打了退堂鼓。


  “要不然……明早再走吧?”


  在這種環境之下,我們對於黑夜有種莫名的恐懼心理,這就好像是在玩一個密室逃脫遊戲,當你走到漆黑一片的地方,要麽就立馬衝向光亮的位置,來保證自己處於安全的位置中。


  要麽就找一個自認為還舒適的角落,等待光明升起。


  這好像是一種遊戲,我覺得命隻有一條,黑夜冒險不知道還會碰到什麽樣的怪物,這裏還算是安全,我不想再過於冒險。


  何況這裏有樹,我剛才目測了一下,大概助跑幾步就能跳上去,總沒有什麽地方比這裏的樹上還要安全了吧?

  那隻怪物將字跡小心翼翼的擦拭掉了,然後揉搓了一下臉上的布條,我以為他是要摘下來,心裏還有一些小慌。


  但是沒有想到他隻是換了一個方向繼續戴著。


  氣氛忽然沉默了下來,這不算是什麽好事,我覺得兩人之間要是這麽一直尷尬著,一晚上我心裏都不踏實的。


  但是他沒有辦法說話,我覺得我們之間的交流也隻能到此為止。


  我轉移話題說道“這附近有幹柴火嗎?我想生一堆火。”


  他點了點頭,伸手指向了另外一邊。


  我沿著他手指的方向快速走了過去,然後摸索了幾根幹柴回來,一連反複了幾次之後,他居然選擇了主動幫忙。


  他的力氣很大,一次就能抱回來超過我兩倍的幹柴,所以在往返兩次之後,我們的幹柴已經足夠築起一道高牆了。


  “夠了夠了……”


  我連忙拉住了他,這是第一次近距離接觸他,我是下意識的出手,而他是完全沒有意料到我會觸碰到他,下意識的就往後撤了一步,可是我還是摸到了他的手臂。


  這是一種很難形容的感覺,感官上的反饋是,好像摸到了如這些幹柴一般的感受……


  他愣怔了很久,似乎是在凝視我,我連忙解釋道“不好意思,我是下意識的動作,我沒有想那麽多。”


  事實上,我這番解釋很沒有必要,因為我剛才根本就沒有露出過敵意,我隻是擔心這麽做會讓他生氣,引起他的怒氣。


  但他很快就調整了過來,似乎不太適應一個人類觸摸到他,悶著頭一個人坐在一邊。


  我先將柴火燒了起來,他有些避諱的坐遠了一些。


  先前的時候我們就保持著一段距離,現在距離對於我們來說,隔著更遠了。


  這讓我有些難受,總不能一晚上都要以這種尷尬的方式相處,實際上我覺得一個人也沒有問題,畢竟可以跳上樹,我覺得那裏是安全的。


  但是他完全沒有想要離開的意思,我覺得他是想要保護我,但這讓我的心理壓力更大,我隻好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將自己的注意力轉移出去。


  不知道等了多久,在我添了幾次柴火之後,他終於是動了,忽然起身,然後朝陰影中走去。


  我下意識的就想要問他去哪裏,但話到嘴邊,又自嘲的笑了笑,這是人家自己的事情,我有什麽資格去管呢?


  但是這種時候,我壓根就沒有想這麽多的問題會出現什麽樣的結果,這是一種很難說出來的感覺,我先前不知道,是因為我不知道要如何跟眼前的這隻怪物交談,但事實上呢?


  我們交談再多的關係也無足輕重,兩人的身份不一樣,他可以留在這裏,但是我不行。


  如果明早他就要帶我離開,那我和他將再沒有任何的交集,要是他在早上的時候還沒有回來,那我會選擇一個人啟程,反正都走了一天了,我想著多一天的路程也無所謂。


  雖然不知道前方是什麽在等著我,但是等著不是我的性格。


  想通了這些之後,我將自己的主要視線都放在他離開的方向,一天幾乎都沒有吃多少東西,現在到了晚上之後,這裏的氣溫逐漸下降,雖然是靠著柴火,但我還是能明顯感覺到。


  這應該是身體機能發出的信號,跟外界的氣溫變化沒有多大的關係,我得補充熱量,讓自己的肌肉或者是身體一直處於安全的界限內。


  於是我拿出了食物,就是幾塊餅幹,這玩意兒很耗費水,所以我必須要沾濕了吃,不然喉嚨太幹,我覺得這裏麵的問題會嚴重影響到我之後的行程,總歸是不太舒服的。


  吃完了東西之後,我沒有喝多少水,這是避免上廁所的問題。


  像在這種地方,我似乎從來沒有想過這麽低俗的問題,因為解決的方式也很是簡單,隻是我不想在自己走過的時候,不小心踩到了而已,所以還是能避免就避免。


  在我吃完不久之後,又看了眼那個方向,不知道為什麽,我現在倒是希望能看到那隻怪物回來。


  他並沒有徹底病變的怪物,他還保留著人類的思維,這是一種意識上的自我安慰,我覺得隻有他的身上才最接近於我們人類的氣質,跟他在一起,我才能清楚的認知我自己是一名人類。


  這無比關鍵,在巨大的壓力之下,任何心理作用都有可能導致我身體和心理上同時出現問題,所以這一點是非常有必要的。


  但是沒有想到的是,我等了兩個小時左右,他果真是回來了,手上抓了兩條魚,身上是濕漉漉的一片,那股海鮮的味道越發的濃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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