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二章 殺死另一個人
“有人跪下,隻要有第一個人跪下,後麵的人,包括我都不能再繼續站下去,我們隻好迎著他的手勢,麵相黑壓壓的天空,說了一聲求蒼天保佑,隻是我們的聲音都很小,也許有人連嘴巴都沒有動。”
“但是這一切依舊是無濟於事,我們回到貨倉的時候,大家的情緒都很低,有人說,得想一個法子了,在上次提出這個問題的時候,船上的人員減少了三分之一,並且讓一艘船徹底的離開了我們的視線。”
“好在這一次沒有人同意,大家都覺得,與其坐著等死,還不如下海去瞧瞧,我們對於海底的怪物有種天然的抗拒心理,但是誰又能管的了那麽多呢?我們必須要從裏麵找到一些希望,希望這一切的危機都能平安度過去,至少在我們上岸之前。”
“於是我們約定好了第二天的早上的時候,所有人一起下海,帶好工具,實際上,我們連食物都沒有了,所有人都是手無縛雞之力,別說是與怪物做最後的打鬥,我們連站在甲板上的時間都不能超過五分鍾。”
“但第二天的早上依舊還在下雨,隻是大家都準備好了,大不了就這麽死了算了,我很幸運,因為要記載這些事情,所以隻能留在船上,等他們回來,這一次留下的人,隻有兩個人陪著我,他們是病變最為迅速的兩個人,我覺得,如果真出現了什麽不測的話,他們對我的威脅是最大的。”
這一頁的字體很是潦草,說明他當時在記載這些事情的時候,心思一定尤為沉重,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寫著什麽東西,但是從這些話中,我還是明白了一些。
怪物是長在海裏麵的,也許不止是有一隻,不然大家也不會一起下船。
不過,唯一可以斷定的一點是,他們之所以沒有了食物,或許就是因為無法下水,天氣糟糕隻是一種說辭而已,沒有人敢在風浪太大的時候下海,可也沒有人敢在海裏有怪物的下海去找食物。
這也就是之後我所見到的那個怪物嗎?
我直覺告訴我不是,但無論是什麽,我覺得都有必要找出這個怪物的具體特征,但是心裏又有些疑惑,既然都抱著必死的決心,他們為什麽還要待在海上,這剩下的時間,難道就不能回到岸上嗎?
我想不通他們的思路,但是我覺得自己的想法也許是對的,他們不止是要擊敗那個怪物,最為明顯的是,有人想要船上的人員減少。
這就是人性,在看到第一頁的時候,就感受到了這裏麵的自私和殘暴,有人希望自相殘殺的局麵發生,也有人想要從這之間找到相等的聯係,但是不管是什麽樣的猜測,他們都不想讓這件事妥善處理解決完。
我覺得,這些人或許是真的該死,因為在後一頁的內容中,負責記載的這個人,詳細記錄了那一天的經過。
“和那兩個即將完全病變的人生活在一起,多少讓我有些不太放心,因為他們留下來並非是為了保護我的,是為了監視我的,換句話來說,我隨時有可能成為他們的食物,在我奄奄一息的時候,他們會痛下殺手,將我當成黴味的早餐。”
“於是我隻能強打起精神,沒有人知道我在餓了兩天之後,是還有何種毅力堅持打坐的,我坐在貨倉裏麵,那兩隻怪物跟我麵對麵的坐著,隻是他們的手中有鎖鏈,我沒有辦法離開貨倉,這是我現在能待的唯一安全的位置。”
“海裏的巨大怪物隨時有可能會撲上甲板,這是對我們造成威脅最大的怪物,而之前我們所遇到的怪物它們都隻能是在海裏作妖,所以這一次,我必須尤為小心,等著他們給我帶回來食物。”
“此刻我在寫下這些話的時候,前麵那隻怪物一直在看著我,大約在兩分鍾之前,他問了我一個問題,他問我,長老,難道你就不怕死亡嗎?我當時不知道應該怎麽回答,但是我現在想到了,我決定把他當成我的心裏感悟寫下來,這就像是我的曆練日記和經驗一般。”
“我尤為怕死,甚至比船上三分之一的人都還要怕死,雖然我貴為長老,在苗家人的眼中有一定的地位,可是祭祀並不能救我的命,我才來到這個地方……也許我當時也不知道是怎麽想到這一點的,我隻是擔心害怕自己變成怪物,成為那種見人就想要撕咬的怪物,所以我必須要防患於未然。”
“可是到了這裏之後,我對於恐懼的加劇讓我短時間內開始疑惑自己的想法到底是不是正確的,我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真的和當初所想的那樣,麵對危險的時候,還能保持充足的理智。”
“這是一種沒有判斷出來的直觀感受,但是我自己明白,我怕死,怕的要死。”
看到這裏的時候,我隻感覺胸口很悶,寫這個日記的人,或者說在記這件事的人,跟我在陰陽兩隔的時候居然產生了共情心理,我很是理解他這種內心的感受,但是我沒有辦法像他一樣寫下來,如果這種恐懼心裏能寫下來的話,我覺得……好像更為懦弱。
這一次我沒有緊接著往下翻,手電筒的光線越來越微弱,我開始擔心這個電池要是沒電了之後應該怎麽辦呢?
也許船上有充電的地方,但是我又不敢亂跑,這艘船很是詭異,是那種言語都說不出來的詭異。
我隻好繼續往下看,讓恐懼感稍微減弱一些。
可是我沒有想到的是,這後麵的內容,會在我之後的人生中留下不可磨滅的一筆,甚至讓我懷疑這個世界,是不是真的跟我所認知的一樣。
那人在日記中寫道“這是我第二次與他們交談,同為苗寨人,我忽然懷疑自己身份的真實性,他們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苗寨的人,相反,我倒是實實在在的苗家人,因為我會蠱術,而他們都不懂,我必須要把他們殺死,因為那兩人其中的一個已經失去理智了,他看著我的目光有些凶狠,我覺得在睡夢中有可能被他先一步殺死。”
“但對方是兩個人,即使是思維隻有正常人一半,我還是隻能將他們當成人,這或許是一種假象,我想要借此迷惑自己,但是有可能迷惑嗎?我開始著手準備如何殺死其中一人的時候,似乎有人察覺到了我的動作,他忽然提議,把門封起來吧。”
“我意識到不對,但是駕駛艙有工具,我知道他說的封是什麽意思,但我還是起身了,不過在起身之後,我已經做好了一切的準備,他隻要到了我的位置上,這一切就結束了,我必須要殺死那個人!”
這裏麵記載的內容很是奇怪,一度讓我產生懷疑這裏麵的真實性,難道是他做了噩夢,在幻幻想這一切?
可是我先前說過,之後發生的事情,足以震驚我。
“我拿著電焊回來的時候,那個人在看著我,電焊的機子很重,非常笨拙,我將它放在地板上,故意找那人說話,問他,你會用嗎?他當時的回答很是簡便,但我大概是聽明白了,他說讓他來封。”
“我意識到不對,但我不敢接話,還是自己笨拙的拿了起來,但是這個時候,我忽然意識到了另外一點,他是在故意試探我,我先前下的蠱不見了,而另一個人也在陰森森的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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