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章 腳下都是路
但我高估自己了,這一次隻走了大約十幾步,就累的癱倒在地,而且是那種渾身無力的感覺。
從剛開始以為是高原反應到現在,才過去了大約十分鍾左右的時間,我覺得這中間的過程當中,即使我是在休息,其實也沒有真正的在休息,這種壓強一直存在的。
是空氣中的壓強給我們身體造成的負荷太大了,這裏麵,有一個特殊的磁場,在影響著我的身體。
想到這裏,我開始回想自己是在什麽時候開始的身體不舒服,但是想了半天之後,我隻想到了半個小時之前才才察覺到的,那個地方離這裏不遠,我轉念一想,似乎也有些道理,便順著之前的來路往回走。
但是才走了沒幾步路之後,我忽然就有些難受的倒在地上,毫無征兆,同時鼻子還有一股熱流湧出,我下意識的一摸,發現是鼻血。
同時口腔裏也彌漫著血腥味,那種不適感似乎開始往上增加了,我心裏怒罵了一聲,抬頭看了眼自己來時的方向,隻要往前爬個五十米,大概就會減輕自己身上的壓力。
當然,這是我理論上的想法,當時是從那個地方開始覺得難受的,那麽從外麵的距離開始算起來的話,應該是會放平緩一點。
走路是不太可能了,我隻能是匍匐著身子,沒想到這個想法還是有一點作用的,我速度雖然慢了下來,但是身體好歹是舒服了一些,那種壓力感正在逐漸減輕。
要是此時有人看到我的狼狽模樣的話,肯定會笑話像是一隻壁虎。
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時間,或許是半個多小時,又或者是有一個小時了,總之我滿頭大汗的停下之後,一口淤血從喉嚨裏吐了出來,那種壓力感瞬間消失了。
這種反應消失的刹那,鮮血上湧,我再次流出了鼻血,一時間滿臉都是血腥味,但是我顧不上擦,倒在地上大口的喘氣。
如果祭壇就在裏麵的話,奶奶的,我連這入口都到不了,更別說是進去了。
可關鍵是,為什麽王鬆之前不說呢?如果這地方有這麽大的壓強的話,他們不可能進去的。
既然王鬆沒有說,並且任知雨心思這麽縝密的女孩都沒有發現,就說明他們之前來的時候,一定是沒有的。
我忽然又想到了之前的猜想,難道是我走錯了路?
我稍微抬頭看了眼另一邊,現在想要走另一條路也是可以的,但是問題的關鍵是,現在要想從這個地方走到另一個地方都沒有這麽簡單,但是要明白的是,現在的問題不是我該走哪條路的問題,而是王鬆他們去了哪裏。
如此漫無目的的找下去,恐怕天黑都找不到。
這看起來是一個島嶼,但也隻是看起來,等真正走起來的時候,是沒有目的的,我在海灘上繞了一圈又一圈,才發現到的每個地方其實都是差不多的,這都是和我想想的差不多的,但是現在的問題是,我覺得之前想的有點太逗了,這根本不是我一個人能解決的問題。
我必須得先找到他們。
最後一次停下來休息的時候,我將食物放在背包裏,這一次沒有帶多少,大約隻帶了一天的麵包和餅幹,我覺得水比較重要,所以帶了兩大瓶水,背包很重,加上現在的太陽又很毒辣,到了中午的時候,我的衣服幾乎已經是濕了。
後來幹脆將上衣脫了下來,然後加快了速度,反正到了這一步之後,也不管那麽多的方法了,總得是要找到他們,這才是要緊事。
如果是之前的話,我覺得一切都不重要,但是現在麵對我們之前的想法,總是要有一個方案來證明許多的,我覺得,不是一般人能夠理解這些問題,我現在隻能按照自己之前留下的信念繼續往前。
好在昨晚他來找過我,在這種信念尤為重要的時候,他能給我不少的力量。
眼前忽然出現了一個背包,第一眼的時候並沒有引起我的注意,因為此時的太陽太過於毒辣,所以要真是背包的話,出現在沙灘上並不合理。
“難道是王鬆的?”
想到這裏的時候,我莫名其妙的就加快了速度,其實也隻是慢跑而已,但是相比於我之前的歸宿,還是一下提升了不少,等到我趕了過去才發現,這的確是一個背包,但不像是我們之間任何人的。
隻是,我看著總是有些眼熟,雖然不是我們的,但好像是在哪裏見過。
我坐下休息,同時開始翻看裏麵的東西,沒想到,這一看,頓時將我的思緒拉到了很久之前。
那個時候我還在開著公交車,當時有一名拄著拐杖的年輕人就是背著這個包,但是那個時候他隻坐了一站路,後來下車之前隻是找我問了一下路,然後就走了,我後來也沒有見過他,自然是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但他的東西,特別是這個背包,為什麽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我一時間沒有想通,同時看著這裏麵的一張照片在發呆,要不是有這張照片的話,我或許還想不起來。
這裏麵除了照片之外,還有衣物,甚至還有兩個罐頭,就是沒有水。
而且隻有背包,人卻不見了,地上也看不清腳印,按理來說,這個背包並沒有被埋在沙子裏麵,說明是不久之前留下的,我隻能將它帶上,或許王鬆他們上次來的時候,已經見過了。
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背包之後。我將那個背包跨在手上,然後加快了速度繼續往前。
此時我心中的信念已經被毒辣的太陽消耗殆盡,完全是出於自身的本能在繼續往前走,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但是沒有辦法,我覺得這種情況之下,還是得找一點事情來激勵一下自己。
我後來的路都是往水的方向去走的,這樣能讓冰涼的水給我一直保持著清醒,隻是這一次沒有走多久,我忽然就覺得眼前的環境好像出現了一些變化,這裏應該馬上就要到轉彎的地方了,也就是到了這裏之後,眼前的景象開始出現了變化,我的腳步下意識的便開始放緩了許多。
同時看向周圍的環境,這裏的景色開始變得荒涼了起來,和先前偶爾能看到幾棵樹比起來,這邊除了一些石子和沙土之外,就什麽都沒有了。
這很不對勁。
但同時,在我的腦海中,那個荒涼的世界也在同一時間連接上了,這就是通往祭壇的方向,我找到了。
那個地方又是什麽地方呢?為什麽我到了那邊,身體會出現不適呢?
不知道為什麽,到了這邊之後,我依舊是還在考慮那邊的問題。
但這些問題現在好像都不是很重要了,我必須要先去祭壇的入口等他們,這是我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或許隻有到了路口的時候,才能見到他們。
但是我想的有點過多了,過了這個彎角處之後,眼前的世界好像一下就豁然開朗了許多,我不直到自己該通往何處,腳下的世界都是一樣的,到處都可以是路,但是我不知道這種感覺說明了什麽,就好像一開始的時候也就沒有想這麽多。
在夢境裏的時候,好像是有一種莫名的指引,但是到了這邊之後,連這種莫名的指引都消失了,我開始懷疑自己先前的想法到底是不是對的。
夢境果真隻是夢境,和現實有本質的區別嗎?
就在這個時候,我的背後響起了一個人的聲音。
“梁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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