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五章 救命稻草
連他都這麽說,我自然是沒有什麽好掩飾的,同時也跟著他點了點頭。
“你說的沒錯,但是我現在之所以不相信他們,不是因為這些原因。”
他有些好奇的看了我一眼,轉而說道“我擔心的是另外一件事,他們要是知道這些問題,但是故意不說的話,是因為什麽?”
這是另一個任知雨跟我說的問題,雖然我一樣不太相信她,但是從本質上來說,我們的死亡會加速他們的死亡,所以要是不到這種時候,他們根本不可能騙我們。
這是一種非常正常的手段,我覺得他們不可能騙我們。
而他們不可能騙我們,那最終有可能騙我們的人,其實就是掩藏在我們之間。
想通了這一點之後,其餘的事情好像並不是特別重要了,至少我是這麽認為的。
王鬆看著我,再次開口“所以,這一次你身上的惡化速度加快之後,還能撐到那個時候嗎?”
我有些擔心的反問道“你先告訴我,下蠱這件事,到底是誰的主意?”
這個答案能讓我心裏稍微舒服一點,要是真出現了什麽意外,好讓我知道究竟是誰想要害我。
王鬆想了想之後,回道“謝道聰。”
這個名字一下讓我清醒過來,我雖然不認為他會做出什麽傷害我的事情,但還是有些擔心。
王鬆似乎察覺到了我的顧慮,隻好解釋道“他隻是說嚐試,而且,他對苗寨的蠱毒好像很熟悉,有他在,我覺得不是什麽太大的問題,即使阿達不可信,但是我們現在都看著,要是你出了意外,我們自然是不會放過他的。”
怕是等到了那個時候,我的屍體都已經涼了!
我沒有辦法告訴王鬆這些話,就好像我沒有辦法讓他知道,我原本是可以不用過來的,隻是因為相信他而已。
現在我能信任的人有限,這是最為關鍵的,但是我又不得不承認一點,要是連王鬆都不可以信任的話,那我來這裏的目的就隻有一個,那就是找死。
這裏的旅店雖然很多,但是隔音效果很不好,我們在說話的時候,隔壁放著電視,唱的是戲劇,咿咿呀呀的聲音有些吵鬧,我還想繼續往下說,但是思緒忽然一下就斷了。
“哎,我現在的注意力是越來越難集中了。”
說完了這一點之後,看向王鬆。
“接下來的路,得靠你了。”
這句話不知道是在什麽心理下說出來的,王鬆似乎有所觸動,隻是走過來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放心吧,一切有我呢。”
他這話終於是讓我稍微放心了一些,卸下了最近積壓已久的不安。
我靠著床上,任知雨忽然拿出了日記本,又在上麵寫著,我沒有多問,想跟王鬆多聊一聊,但是他似乎也在想自己的事情,靠著窗戶一直在抽煙。
我發現最百無聊賴的人居然是我,在這之前可是完全不可能出現的事情。
好在任知雨隻是寫了一會兒之後就抬起了頭,看向了我的方向。
“你還不睡嗎?”
我點了點頭,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對,睡不著。”
我能感覺的出來她是在沒話找話,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我也找不到任何的話題要去跟她說話,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麽,她的眼神始終是看著我的。
“睡不著也得睡覺,要不然你現在這算是怎麽回事?”
我有些尷尬,但還是輕聲回道“不是,我現在主要是睡不著,是那種……強迫也睡不著的問題,所以,你知道的,我現在即使是想要睡覺,也沒有辦法啊……”
王鬆此時忽然從窗戶邊上轉過頭來,有些鬱悶的說道“你還是睡覺吧,我想聽聽你的夢話。”
我頓時白了他一眼。
“就算我睡著了,也不一定會說夢話啊……”
但是任知雨糾正道“你睡著了的話,應該是會說一些的,隻是有時候長有時候短。”
王鬆湊了過來嗎,帶著滿身煙味問道“是不是你們最近寫那個日記,都是寫的你的夢話?”
我點了點頭“對,但是,也不一定,她寫的我不知道,但是我沒有寫。”
簡直是廢話,王鬆嘟囔了一聲,有些掃興的轉開了。
“你們啊,哎,真是同病相憐。”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睛在我們身上掃了一圈,隨即有些無奈的說道“雖說我們大家都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但是看現在這個樣子,不是我們是同一條船上的人,倒是你們有些像,趴下,我給你看看傷口。”
我指著自己的肚子說道“在肚子上。”
他再次歎了口氣,當我掀開上衣的時候,他怔住了,淚水在眼眶打轉。
“奶奶的,奶奶的!”
一臉怒罵了幾聲,王鬆還有一些不解氣。
我無奈的說道“現在說什麽都晚了,算了。”
他抬起頭,有些不甘心的說道“那個祭壇裏麵有很多的怪物,他們都找不到治這種病的辦法,我覺得,也沒有多大的機會,要是下蠱也不行的話,咱們得去找任知雨的公司了。”
沒想到任知雨隻是搖了搖頭“找公司也沒有用,這個東西,不是他們能控製的,就好像是那些怪物一般,雖然是他們自己創造的,但是也不在他們的控製範圍之內。”
但是我現在之所以知道這些,就好像從一開始的時候明白了過來,我覺得在大部分的時候,我的思維和思緒都是夾雜在一起,這種情況之下,我仍然認為這是一種沒有辦法說明的後果。
王鬆要是知道的話,應該會從根本上的問題著想,但是我不明白這種原因,他此時的忐忑和緊張表露無疑,甚至是比我還要慌張。
我示意他先坐下,轉而淡淡的說道“你別想太多,這一切的因果關係都是從我們的分身開始說起的,他們是怪物,既然是怪物,就不能按照常理來推算。”
一開始,我以為這些傷口是另一個任知雨造成的,隻有她當時對我出手了,而我當時傷口上也出現了這種腐肉。
但是後來發現任知雨身上也出現了這種問題的時候,我才知道,原來自己的身體從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就出現了這種危險,而比之更危險的是,我甚至還不知道這些問題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這之後,我即使是能找到很多的問題,但這些問題全部組合排列在一起的時候,我才發現並不是入我所想的那樣。
“我們身上從很早之前就發生了變化,可能是圖騰,也有可能是我們身上存在的詛咒,所以在我們的傷口出現之後,長出的就不是新肉,而是腐肉。”
我大概解釋了一番,王鬆癱軟的坐在床上,眼神空洞的看向我。
“如果這樣的話,我應該和你們一樣才對,但是我……我一切正常啊,為什麽你們會……!”
他想不通,使命搓著臉,我隻好繼續安慰他“這不是好事嗎?說明你身上隻有圖騰,而且我看過了,你身上的圖案已經略微淡了一些,這是……好事。”
王鬆看著我,表情有些詭異,他忽然說道“咱們要不然直接去化療吧?”
我搖了搖頭“不隻是細胞上的問題這麽簡單,還有生理上的,就單單是我說夢話,也不是那些手術可以治療好的。”
“但隻要你沒事,說一些夢話也沒事啊!”
王鬆相信醫學的力量,這是最後的救命稻草,但是我知道,這一切幾乎都不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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