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七章 廢人
“加快速度。”
我雖然說的很平淡,但這幾乎用盡了我一半的力氣。
好在任知雨的潛能被激發出來了之後,速度非常的快,她拖著我直接上了樓,然後又把我安置到了床上。
“我讓救護車來接你!”
她連忙掏出了手機,而我隻是擺了擺手。
“你家裏沒有藥品嗎?先止血。”
說完這句話,我的意識再次昏睡了過去。
其實也不能算是昏睡,因為我依舊能感受到外界的聲響,比如任知雨正在翻箱倒櫃的找藥,以及時不時的還會跟我說幾句話,但是我已經沒有辦法睜開眼睛了,更多的時候我都是比劃著手指告訴她答案。
好幾次我都差點睡著,但是每次關鍵的時候,任知雨都會搖晃我一下。
這種情況之下,我根本沒有辦法入睡,也正是因為這樣,我從鬼門關裏撿回了一條命。
任知雨在幫我處理傷口,巨大的疼痛感已經讓我全身幾乎都麻木了,但我還是能感受到她在我的傷口上上藥,以及時不時的還會讓我動一下,好讓她包紮傷口。
她的動作很是拙劣,幾次我都差點沒忍住喊了出來,但是身為男人,這個時候我的毅力也達到了頂峰,但終究還是沒有忍住,痛暈了過去。
……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看到任知雨就坐在我的床邊,她在寫著日記,臉上有很多的淚水印,我不知道她哭了多久,但是能變成花貓臉,一看就是沒少哭。
我動了一下之後,她才日記本上收回了視線,有些驚訝的看了我一眼。
“你醒了?”
我點了點頭,隨即問道“有水嗎?”
我覺得自己好像發燒了,而且嗓子無比的疼痛,這種感覺在我說話的時候就像是含了一片刀片,但是沒有辦法,我覺得,要真是什麽事情都不做的話,好像壓根就沒有辦法。
隻是這個時候我不知道應該說什麽,應該讓自己稍微好好想一下應該怎麽做,但是又不知道應該怎麽想。
大腦思緒一片混亂,我覺得真要是就這麽睡著了也好,但是肯定睡不著了,因為我才剛醒來。
任知雨幫我倒了一杯溫水,小心翼翼的喂我喝下之後,問道“你感覺好一點了嗎?”
我搖了搖頭,依舊無比難受,而且傷口或許是發炎了。
“不行,還是得送去醫院。”
她畢竟不是專業的,這時候也有些慌亂了,我點了點頭。
“去吧。”
留在這裏我也不知道是什麽感覺,雖然滿屋子的符紙都還在,但是依舊不能讓我有安全感。
任知雨在收拾自己的東西,我也不知道她在弄什麽,但是她的動作很快,不一會兒就把東西裝好了。
我們叫了救護車,大概五分鍾的時間就到了。
“要去樓下等嗎?”我忍不住問道。
“不用了,還是讓他們上來抬吧,你現在這個樣子,我也沒有辦法扶你下去了。”
於是乎,我們兩人在等救護車來的時間裏,幾乎沒有說話,她身上好像也受了傷,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當時扶著我的時候我還沒有察覺到,可能是下樓梯的時候,因為要拖著我的緣故,所以不小心崴到腳了吧。
我隻能這麽安慰自己。
不一會兒,救護車就來了,上來了幾個白大褂的人把我抬上了車,任知雨帶著東西跟在後麵。
我們上了救護車,任知雨臉上終於是長舒了一口氣。
“我昏迷了多久?”
任知雨看了眼時間,快速回道“大概是半天的時間,現在是中午。”
奇怪的是,我昏迷了幾個小時的時間,但是這幾個小時我都沒有做夢,難道那個夢境真的不會再出現了嗎?
可是王鬆說的話還是一直在我的腦海中存在,我忽然意識到,這件事如果真是另一個任知雨做的話,那我們之前的方向就是錯誤的,她並不是不知道怎麽對付我們,而是要將我們玩弄於鼓掌之中。
這種話對於一個女人來說,的確是有些尷尬,但她就是有這個本事。
我不知道應該怎麽說,但要是她知道我這麽說她的話,恐怕會氣的吐血。
這裏離醫院大概隻有半個小時的時間,但是從這個時候開始,我的意識逐漸回到了本體裏麵,隻不過之前請了祖師爺的緣故,所以我現在的精力還沒有跟上,大腦依舊是遲緩一些。
說簡單一點,我現在的反射弧是要比一般情況下久一點。
王鬆這個時候不知道在幹什麽,我的腦子裏都是他,總覺得他和謝道聰不會這麽簡單就離開那裏,但是一直不知道問題的關鍵點是在哪裏。
另一個任知雨是在我們這邊,那他們還會遇到什麽危險呢?
我還沒有想通,任知雨忽然握住了我的手,轉而看了眼四周的醫生,我明白她是什麽意思,衝著她搖了搖頭。
說實話,這個時候的她比平時要動人許多,但是我沒有多餘的心思,隻是想要快點到醫院。
半個小時之後,我被推進了手術室,其實隻是一個傷口而已,並不深,但是因為發炎的緣故,他們說,在我的肚子裏麵應該是感染了什麽,要消毒。
但這就要做手術嗎?
我對醫學上的事情並不了解,當然,即使是知道,我現在躺在病床上,而且是在打了麻藥的情況之下,根本什麽都做不了。
任知雨一直等在門外,即使我沒有看到也知道。
經過了這一次之後,我發現她是這個世界上,我目前為止除了謝道聰和王鬆之外第三個能信任的人。
原先還有一個阿達,但是自從上次在苗寨分別之後,我對他的信任感已經完全降低了,這就好像是耐心值,一旦被消耗幹淨,之後想要重新積攢或者是補足,就沒有那麽輕巧了。
因為是局部麻醉的緣故,我居然還能睜著眼,看這些醫生在我麵前忙碌,我的腦袋還能自主思考,但是下半身卻沒有任何知覺。
而且思考的反射弧越來越長,我忽然意識到,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話,那麽之前我是不是忽略掉了一點?
此時思緒混亂,我將先前所能想到的線索又在腦海中思考了一遍,其實這種辦法並沒有什麽作用,因為我根本就找不到答案,隻是讓我心裏有一些安慰而已。
至少能夠告訴我,我還不是廢人,我還是能夠獨立自主的思考。
王鬆要是看到我現在這樣的話,真不知道會說出什麽樣的話來。
居然又一次想到了王鬆,他不在我的身邊,但是我的腦海中為什麽會一直存在著這個名字?
這是先前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我忽然意識到,自己身體好像出現了什麽問題,但是這些問題又不是我一個人能決定的,我覺得,在這之前,我必須要想清楚一件事情,到底是出了什麽事情?
王鬆一定是出事了,這是我在第二次昏睡的時候,想的最多的一個問題。
這一次醒來的時候,我的意識一直都是處於混沌的狀態,說簡單一點,此時我就和白癡沒有任何區別,大腦一片空白,隻能發呆似的看著白燈泡。
任知雨一直在跟我說話,但是我沒有辦法回答她,幾次想要開口,但是話到嘴邊之後,又沒有辦法說出來。
這就好像是從某種時候開始,我的大腦出現了很大的問題,而這些問題,從本質上來說,根本不會影響太多,但是又不得不告訴我,從我之前想要明白的時候開始,都是帶著某種問題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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