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五章 假象裏的真相
隻好閉上眼睛,這樣似乎也很好,什麽事情都不要操心,但是我能聽到任知雨的哭聲,她哭起來的聲音更文靜的時候太不一樣了,就像是我已經去世了一般,她抱著的不是我的頭,而是我的黑白照片。
“你……你別哭了,奶奶的,先把我拖到床上去……!”
這個姿勢讓我很是難受,腹部會壓著,傷口也會折疊起來,雖然傷口不深,但畢竟是腹部啊,就那麽一塊肚皮。
任知雨終於是反應了過來,拖著我到了床上,然後將床上的被子都墊在了下麵。
我忍不住問她“你剛才怎麽不走?”
她看著我,眼神通紅的問道“我能上哪裏去?要是你出事了的話,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我忍不住笑道“為什麽這麽說?即使我死了,但是我是我,你是你,我們是獨立的個體。”
她看了我一眼,眼神柔軟了幾分。
“咱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死了,我也活不了!”
這話說的倒也是,我點了點頭,再次往上撐了一點,好讓枕頭能完全靠在我的背部上。
這個姿勢保持了一會兒之後,任知雨有些著急了,她不斷的看著我的傷口,創口貼沒有什麽作用,所以她之前都是用紙巾先包裹著我那道傷口,然後邊緣用創口貼粘住。
好好的醫用工具,被他當成了膠帶。
“好像還在流血。”
她看了一會兒之後,又忍不住說道。
我點了點頭“確實,但是沒有什麽關係了,你和那個人說了吧?”
“服務員不在,但是那個老板在,我跟她說了,她說,最近的醫院一來一回也得半個小時,現在才過去十幾分鍾,她應該才到醫院。”
半個小時?
我仔細想了一下,這附近最近的是爛尾樓,但是在那不遠處,我似乎就看到了藥店,應該不遠才對。
“她是走路去的?”
“騎電動車。”
任知雨有些好奇的看了我一眼,反問道“怎麽了?”
我搖了搖頭,不知道應該怎麽說,也可能是體力消耗過大的緣故,我現在真是不知道應該說什麽比較好。
但是任知雨嘴上卻像是裝了複讀機一般,一直在說怎麽辦。
她很少這樣,至少我先前的時候沒有見到她這樣,這似乎是第一次。
除了擔心我之外,我覺得她還在擔心另外的事情。
“是不是發生什麽事情了?”
我看著她的眼睛,想要她告訴我實話,但是她看了我好一會兒之後,眼淚再次掉了下來,然後拚命搖頭。
“沒事,什麽事情都沒有,你不要擔心了……”
我怎麽可能不擔心,她越是這樣,我就越是擔心。
“到底怎麽了,趁我現在還有一口氣,你趕緊告訴我!”
眼看著我似乎有些怒意,她連忙說道“我們不能在這個酒店住了。”
我有些奇怪,但還是問道“為什麽?理由呢?”
“有人送了包裹來,裏麵是王鬆寫的話。”
這時候我忽然意識到,可能我之前能找到刀,就是因為任知雨不在房間裏,我清醒過來的時候,任知雨其實也剛回來。
我忍不住問道“你之前是出去了嗎?”
她點了點頭“對的,服務員說是有包裹給我們,但是他等下要出去,說是要讓我們自己去拿,我見你還在睡,就沒有想這麽多,所以就直接出去了,但是沒有想到,你居然……”
我將這件事暫時的放在了一邊,咬著牙說道“所以,你是沒有親眼見到我自己拿刀捅自己吧?”
“廢話,我要是見到了,刀都不會讓你碰!而且,我也不知道你是怎麽到床下的。”
我已經明白了,其實幾乎是在我的夢境裏的同一時間,有人在現實中也對我出手了,隻是我清醒的太快,所以她當時還沒有來得及走。
那個人就是另外一個任知雨,我從來沒有想過會以這樣的方式跟她見麵,並且她當時看我的眼神,我恐怕一輩子都忘不了。
眼神空洞,好像什麽都沒有裝,但是看久了之後,我才意識到,這裏麵的眼神可不是一般的人會有的,她不是人,絕對不是。
“梁凡?怎麽了?”
她見我失神,連忙問道。
我轉而搖了搖頭“沒事的,你放心好了,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你要是想知道的話,以後我會告訴你的。你先說王鬆給我們的包裹,寫的是什麽。”
“他讓我們趕緊走,這個夢境是假的,裏麵的內容是假的,或許和現實是相反的,真正創造這個夢境的人,不是另一個你,而是另一個我,真正擁有幻術的人,其實是另一個我。”
我的大腦轟然一聲爆裂開來了,我意識到這件事終於是有了結果,之前一直沒有聯想到這一點,但是剛剛見到任知雨的時候,我已經想到了這一點,隻是很難將這些問題一起聯係起來。
“也就是說,王鬆已經到了祭壇的周圍了嗎?”
任知雨點了點頭“他進不去,但是也回不來,不過,他見到了謝道聰,現在,正在商量著要怎麽出來。”
聽到這裏,我更是有些發蒙了。
“不對啊,既然是見到了謝道聰,又為什麽先前就出不來呢?”
這裏麵一定還有別的原因,但是我現在卻不知道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也許真的和王鬆所傳回來的消息一樣,但我想要問更多的問題,隻是從她的眼神中,我看到了一些奇怪的問題,他不想知道這些,但是這些問題,好像一開始就明白過來了。
我們並不是在這裏能夠找到這些問題,但問題的關鍵點,究竟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任知雨還想要跟我解釋,但是我覺得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連忙喊她起來。
“走,咱們先出去。”
她看了我一眼,突然有些奇怪的問道“你有沒有覺得,這一切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不太對勁?哪裏不太對勁?
我想要問出一些問題,但是從任知雨的臉上可以看出來,這些問題不是最為關鍵的因素,但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好像一開始就是注定好的。
我開始擔心這一切會不會出現太大的變化,但是任知雨看著我,緊接著又說出了最後一番話。
“你知道嗎?有時候,我們一開始就覺得是的對的事情,其實後來都是錯誤的?”
這一點我先前講究和王鬆說過了,但是這個時候任知雨再次提出來,我有些不是很懂。
“按照王鬆的理論,這就是陷阱論,可是從先前的表現來看,我們現在所發生的一切,都是不太對勁的,但是從本質上來說,我們現在應該是要明白一些的。”
王鬆當時不知道想要說什麽,但是我從他的眼睛中好像看到了一點,他是知道這些問題的,但是又為什麽沒有說出來呢?
假設他跟我們不是同一個陣營的,但是從這裏又能看出來,的確不是一樣的話,那是不是說明,在之前的時候,我們有很多錯誤的問題?
而這些錯誤的問題一開始就是錯誤的,他開始知道這一點的時候,我還沒有反應過來,所以他想要告訴我,但是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現在陣營的問題已經確認了,隻有另一個任知雨是幕後的主事人,而我和任知雨還有王鬆,哪怕是另一個我們,都和整件事沒有多大的關聯。
我們是被迫加入進來的。
想通了這一點之後,再聯想到剛剛發生的一切,以及我在門口看到任知雨的那個眼神,我忽然意識到,這一切真的到了不受控製的地步,我們得趕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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