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六章 囈語
她肯定了好幾次,似乎擔心我不相信她。
我其實已經沒有什麽好說的了,既沒有什麽相不相信之說,更沒有覺得這兩者之間會有什麽問題。
“然後呢?”
任知雨見我還是不懂,隻好再次解釋道:“我都不知道你是不是裝傻的,既然連我都知道了這些都是假的,又或者另一個你都知道這個事情,那麽這件事,或許根本就不是真實存在的。”
如果不是真實存在的,那我背上的圖案又是怎麽回事?我現在所看到的一切又是怎麽解釋?
包括我的夢境,除非我是有幻想症,不然怎麽可能有可能是假的?
任知雨重新解釋道:“我說的假,不單純說我們遇到的事情是假的。你忘了,另一個你是會巫術的,他想製造一些什麽東西出來,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嗎?”
的確是這樣,但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麽說,這就好像是明明有一個答案擺在我們的麵前,但是卻沒有辦法去集市這一點。
她將煙頭熄滅,重新說道:“你覺得這件事很難理解的原因,就是因為他把幻想做的太真了,其實你身上的圖案可能隻是某種標記,會讓你一直持續做夢的標記,並不會讓你有生命危險。”
聽到這話,我終於是忍不住了。
“如果隻是這麽簡單的話,王鬆還出去找什麽藥?而且,那個藥究竟是什麽東西?”
任知雨搖了搖頭:“不知道,但是我的夢中有這個線索,而且最本質的地方就是要在苗寨找出來,我在想,當初的湖仙草不是也從苗寨找出來的嗎?這兩件事算起來應該是同一件事,我覺得是有可能發生的。”
聽完任知雨的話,我更是不敢相信了。
“不可能這麽簡單的,首先,當初湖仙草我們之所以能夠找到,是因為在之前的時候,我一直認為這種東西能夠找到很多的結果,但是到頭來什麽都沒有發現,所以苗寨和湖仙草的關係並不深,甚至可以說隻是偶然而已。”
“我真正擔心的是,不但藥草沒有找到,就連王鬆自己都遇到了危險。”
聽到我的話,任知雨更為詫異了。
“你覺得可能嗎?王鬆去過好幾次苗寨了,而且現在的苗寨,也沒有那麽多的人,甚至一個人都沒有,我覺得倒不可能遇到危險,很有可能無功而返。”
此時我那根煙也抽完了,便直接打開飯盒。
說實話,菜品很豐盛,我本身也沒有挑食的習慣,但真是一口都吃不下。
任知雨見我這樣,怎麽說也要讓我多吃一點,萬一她也做夢了,我好照顧她。
或許是睡了太久的緣故,吃完等了很久之後,都沒有困意,此時已經是晚上的九點鍾了,我想去上個廁所,就讓任知雨扶我起來。
我的雙腿很麻,雖然能動,顫顫巍巍的,好像風一吹就會倒。
說實話,這種感知讓我很是難受,必須全程關注著。
任知雨一邊扶著我,一邊去開廁所燈。
這裏的洗手間很差,但好歹有個坑位,我門把關上之後,一邊玩著手機,一邊上著廁所。
外麵很安靜,前幾分鍾都是任知雨在收拾東西,但是之後的時候一直都沒有任何的動靜,我感覺這裏就像是一種不太真實的感覺,好像一切都會出現意外一般。
因為太安靜的緣故,我沒有心思繼續蹲著,想要起身,但不過才蹲了五分鍾,兩隻腿就完全不聽使喚,微微顫抖了一下之後,我才感覺到力量重新回到雙腿之中。
奮力起身,早已經滿頭大汗了,一把拉開廁所的門,才發現外麵的燈雖然還開著,但任知雨已經不見了。
門並沒有打開過,此時我站在陽台上,並不能完全看到裏麵的動向,所以隻能艱難的扶著牆壁走了出去,而這時候才發現任知雨已經躺在了沙發上,正好是我先前的位置。
我看了眼桌上的剩菜外賣盒,還沒有完全裝起來,任知雨是在這個過程中睡著的。
她有輕微的鼾聲,要是不仔細聽的話,連呼吸都聽不清楚。
但是我稍微留意了一下,這種聲音之下,好像表示她睡的很死,我終於是放下心來。
“你沒事吧?”
我嚐試的叫了一下她,但她還是一動不動,看來睡的很死。
我看到沙發的另一側還有一本日記本,是她之前給我看過的,但是當時我隻看到了一部分,並沒有接著往下看過,所以不知道這裏麵是什麽東西。
但無論是是什麽東西,我覺得都有種想要仔細研讀的好奇心。
正好任知雨睡著了,我便靠在另一側的沙發上,然後雙腿蜷縮在一起,反正麻木了,這樣我還有安全感一些。
後麵的內容並不長,大部分都是和我想的差不多,因為這裏麵涉及到的關鍵信息很多,我要一一篩選。
中後段幾乎都是記載著祭壇裏的生活,似乎她的記憶也出現了問題,這雖然我之前就已經知道的事實,但這麽久沒有說到這個,我的大腦已經逐漸將此事放在一邊了。
她在裏麵遇到了一個漩渦,然後找到了另一個我和王鬆,此時距離他們進入祭壇整整一個月的時間,而那個裏麵究竟是有什麽東西,其實我也不知道,任知雨在人口停下之後,的確猶豫了很久。
她知道自己背後的圖案意味著什麽,但她還是沒有勇氣踏入進去,這裏麵會發生也是未知的,也是因為這樣,她沒有辦法提前做好防範。
“我沒有進入最終的極樂,其實我也不知道什麽是極樂,更不知道極樂對於我們來說意味著什麽,這是我們小時候就常聽見的一句苗語,有人說我們進入那裏之後就永遠不可能出來,因為那裏是另一個世界。”
“但後來我才知道,其實這個所謂的祭壇,就是為了極樂準備的,這個世界有很多的未解之謎,直到今天,我還沒有告訴梁凡和王鬆自己的身世,他們是否知道自己還有一個本體呢?”
“但我想這個並不重要,因為在他們的後腦勺裏,那裏有個芯片,芯片會控製一切,自然也能控製他們的思維和記憶。我也一樣,或許在寫著寫著的時候,終端察覺到了什麽,就會將我大腦好不容易儲存的記憶都刪除了。”
“寫到這裏的時候,我挺難過的,不是為他們難過,而是因為我自己,白走了一遭,似乎什麽都沒有得到。”
“之前我想過,如果真發生了這種事情,我又應該怎麽辦?但是沒有人告訴我這個答案,又或者這個答案並不重要,總之,我忽然就意識到自己有些可悲。”
我收起了筆記本,長舒了一口氣,又打開了開頭。
還是和之前一樣,上麵記載的信息都很簡單,但是我能理解的一點是,要是這個時候出現了什麽問題的話,一定會引起什麽不必要的猜想。
王鬆先前跟我說過,日記本如果有兩份的話,那他身上的答案一定是錄音筆,可是之後他和任知雨的關係變好,其實也已經說明了一點,日記本和錄音筆的猜想沒有我們想的這麽複雜。
他的確是有一個分身,但他本體好像一直遊離於這件事之外。
我很想問任知雨,她之前知不知道我失憶的事情,就是另一個我的分身腦子有些問題這件事,但看了一眼她之後,我又放棄了。
膀胱來了尿意,我正想起身,卻聽到旁邊沙發上的任知雨呢喃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