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七章 夢境裏的我
而且這是苗寨擅長的,跟我八竿子打不著才對,但是王鬆說的煞有其事,我知道他不是開玩笑,更為奇怪了。
“我如果真的會巫術,我們怎麽會困在這裏?”
他看我的眼神更加奇怪了。
“你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這些巫術也隻是在外麵的世界有用,在這裏,你體質比我還弱。”
“進來之後,你幾乎一直在發燒,七個月來都沒停過,隻是這一次這麽嚴重,沒想到把你記憶都弄沒了。”
說實話,不僅是他,我也覺得奇怪。
我什麽時候會巫術的?我不是隻會道術嗎?
王鬆見我兩眼無神,耐著性子說道:“好了,這種事你也不要多想了,既然都已經發生了,有些事情想太多也沒有用,你還是按照你之前的做法做,把身體調養好。”
我歎了口氣:“我之前都是怎麽做的?”
王鬆比了一個睡覺的姿勢,一邊說道:“放心吧,你安心休息,離天亮大概還有兩個小時,你閉著眼睛總是沒錯的。”
閉著眼睛……
我隻好照做,萬千的思緒浮上心頭,我想到了很多人和事,但都沒有結果。
“王鬆。”我忽然睜開眼睛看向他,“你跟以前不一樣了。”
他也盯著我看,淡然笑道:“你的記憶每次沉睡的時候,都會這樣,但是對我而言,沒有關係,這一次,你好歹還記著我,不然,日記本又丟了,我都不知道要怎麽證明自己的身份。”
我們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都不約而同的笑了。
“安心睡吧,我在這兒陪著你呢。”
他說話的聲音很是溫柔,這讓我很容易就放下戒備心理,但我的腦海突然閃過很多的記憶碎片。
我想到了很多,關於以前,關於這個世界上的種種問題,都像是在某個時期曾經會發生過的記憶。
但它們在關鍵的時候離我而去,我忽然意識到,在某些時候和特殊原因交融之下,記憶這種虛無的東西似乎也不太重要。
“王鬆。”
我第二次開口,嗓音有些沙啞,沒想到王鬆這一次似乎沒有忍住,喊道:“大哥,你咋就睡不著呢?”
“沒事,我隻是覺得,雖然你和以前不一樣,但至少還是熟悉的感覺。”
他笑了笑手,揮了揮手,吐槽了我一聲矯情。
這次閉上眼睛之後,那種光怪陸離的世界忽然崩塌,我開始意識到,在某種時候看來,我們都是廢物,丟掉了自己的廢物。
可在瞬間又湧入了很多記憶,有王鬆的,還有任知雨的…
等等!任知雨!
為什麽我這個時候才想起來這個人?我很想睜開眼睛,問問王鬆究竟是怎麽回事!
為什麽我剛剛忽然忘了這個人,而這個人是我們的盟友之一,我不應該忘記她才對!
而且,王鬆為什麽一直沒有提起?而且,我似乎沒有記日記的習慣。
有記日記習慣的,應該是我的分身才對!
我深吸了一口氣,就是這一口氣,強行讓我慢慢的從回憶中蘇醒過來。
“梁凡?梁凡!快醒醒!”
我聽到有人喊我的聲音,像是離我很遠,但又像在我的耳邊,於是我情不自禁的就睜開眼睛。
在瞬間之後,我感覺記憶重新浮上心頭,我的背後有一個鬼怪麵具的圖案,和那個世界帶出去的麵具一模一樣。
我就是因為這個麵具,然後將一張符紙貼在了自己的背上……然後就昏睡了過去。
但是,我隻發燒了三天,但我醒過來的時候,在另一個世界卻過了七個月?
我忽然覺得有些想笑,因為這荒誕的故事雖然處處都是帶著漏洞,可是對比我身上的圖案,很多事情好像一下又想通了。
“梁凡?……你快過來,他好像醒了!任知雨!你特麽的別照鏡子了!”
王鬆的聲音很大,把我瞬間拉回了現實。
原來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是夢,這個夢……為什麽看起來如此真實?
我來不及多想,眼皮就被強製性的打開,緊接著便看到任知雨的頭發在我麵前一晃一晃的。
我自然而然的就聯想到了那個長頭發怪物,整個身子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王鬆喊道:“醒了!他醒了!”
任知雨沒好氣的喊道:“你當我瞎嗎?我已經看到了!”
王鬆沒再說話,而我稍稍抬了下胳膊,示意他們扶我起來。
“水……”
我嗓子裏發出一聲極為難聽的聲音,王鬆和任知雨愣了愣,才從後麵的桌子上給我倒了一杯水。
“梁凡,你……沒事吧?”
我嗯了一聲,指了指我的包說道:“日記本。”
王鬆連忙去翻,任知雨忽然問道:“你是不是夢到什麽了?”
我的手一抖,轉而看向她,而她的臉色也不好。
“這是不好的象征。”她看著我,繼續往下說:“你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因為什麽發生的,可是夢境裏的那個你,卻是真實存在的。”
任知雨見我驚訝,忽然笑了笑,指了指那麵鏡子。
我轉頭看了一眼,除了我臉色慘白之外,看不出什麽。
任知雨緊接著說道:“透過鏡子本身,你看到了什麽?”
透過鏡子?
“我。”
任知雨點了點頭:“鏡子裏的那個人,是你,也是它。”
我目光呆滯了一下,但任知雨已經吩咐王鬆做下一件事了。
“現在,鏡子移開,你和它都不見了。你們是同時存在,也是同時消失的。”
我看向王鬆,而王鬆也看向任知雨,忍不住問道:“那另一個我呢?”
如果這個觀點存在的話,那麽另一個王鬆也沒死,但之前出現在我們麵前的又是誰?
我看了眼王鬆手裏的筆記本,連叫了他兩次都沒有回我,隻能自己伸手直接搶了過來。
與此同時,任知雨也回答了他的話。
“如果有一天,你變得和剛剛的梁凡一樣,你想要的答案,就都可以找到了。”
“梁凡,你夢到啥了?”
我一邊快速的翻著日記本,一邊輕描淡寫的回道:“另一個我。”
王鬆重複了一遍,正要開口說話,但是我比他先一步開口了。
“找到了,九個月前的三月份,我們進入了祭壇,也就是我夢裏的地方,而這個我們,開始時是一個團隊,後來就剩下我們兩個人了。”
“一個是你,一個是我,但我可以肯定的是,那都是我們的分身,也就是說,在那之前,我們和分身其實根本就不會有任何的交集,唯一的共同點是,尋找真相。”
王鬆和任知雨一直盯著我看,而我在說了一大半話之後,也隻能停下來稍微整理一下。
“但我們的目的不一樣,他們是找自己的身世,而我們是為了找到他們揭開謎團,所以,你們有沒有想過,我們之間的關聯好像是從根源上就建立起來的。”
“而這種根源,我們一直以來都沒有發現,但又都一直存在,所以,這個日記本,之所以會落到我們的手上,可能也不是巧合,而他們要找的身世,實際上,就是我們的身世。”
這一番話把兩人都繞糊塗了,王鬆說:“你好歹說清楚一點啊,你剛才說的,到底是什麽意思?還有,任知雨剛才繞了一大圈,我都不知道哪個是我,我又是哪個了。”
王鬆說的很是搞笑,但我和任知雨都沒有笑出來。
她之所以知道我夢裏的內容,一定是做過和我相同的夢,但是有些夢雖然簡單,但既然會做這個夢,一定會和潛意識裏的自己有關。
王鬆看著我們,想要等著我們回答,但是這麽久了我和任知雨除了對視之外,似乎沒有想要解釋的心思,他無比懊惱的一個人坐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