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花兒落了結個大倭瓜
但聽茅立新說道:“未未,你不睦火花,出言譏諷,這半月不要出門了,把我教你的真言抄錄千遍,再有,月前你火勒說你怯熱,讓我給你換床鮫綃帳子,我看你也真個體豐,一應用度全免了,茹素一月,作勢清減清減!”
茅羽未啞口,怕再駁下去,該發落去廟裏靜心了!
茅立新想想,這小火花從前也是乖巧,怎麽自打荔枝回來就變得小器起來?行動哭哭啼啼,委實教人不得清淨。到底是皮色一流將養大的,不比荔枝,正經的清貴血統,尊貴人家教養,不僅閱曆足,且遇事不驕不躁,言辭字正腔圓,是個當王子勒的料,指不定有福氣坐上赤土國後勒的位子。不由對水菓啤動了十倍的氣惱,不留情麵道:“都是你,教養的焰花隻稀圖眼前富貴,一點後事不慮,我的臉麵都教你賠淨了,你給我在酸果樹下跪著,沒我允許休教起來。”
見茅血旺和茅羽未一副求情的架勢,茅立新又補上一句:“有敢替你說話的,一齊跪了!家裏的內帑鑰匙交予我,這陣子都給荔枝管著,順帶清理她火勒的全部賠送,半件都不能少!”邊說邊扯下她的鑰匙,掖在手上,堂而皇之地交給茅荔枝。
茅荔枝柔順地承受,見茅血旺的唇齒掙紮著蓄勢待發,忙笑道:“火央,這該跪的跪了,該茹素的茹素,這血旺是不日要領差事的,已經這樣了,且先放一放吧,您好歹是學哲,沒得教人揣測家裏的是非,教那起子沒安好心的說嘴稱願。”
聽了這話,茅立新愈發熨貼,對著茅血旺沒好氣道:“本該重重罰你,你火花替你說情,先就免了,你要知道好歹,別攪合在裏頭,緊著料理你的前程,好多著呢!”
這麽一來,把茅血旺意圖求情的心給盡數消了,他骨子裏本就唯利是命的,忙乖覺道:“承了火花的情,火央,我晚點需去三王子的三子折的舅央處,恐明日過晌才回得,不好再耽擱,這就先退下了!”說著便轉身,並不敢看水菓啤和茅羽未一眼。
望著茅血旺決絕的身影,水菓啤寒心,茅羽未更是鄙夷,仨人就此生下嫌隙。
茅荔枝稱願,忙催促道:“火央,讓她們散了吧,這裏還要求祖輩顯靈,扶乩指點,別再拖著,惹底下的魂魄不得安生,不利家中運勢福蔭呀!”
茅立新:“荔枝說的是,你們都下去領罰吧,莫再生事!”
眼見就剩這沒心沒肺無情無義的火央,茅荔枝幽幽說道:“火央,咱們佔上一佔吧。”
茅立新方親自試過,倆人合力抬出丁字形木架,其直端頂部懸錐下垂。架放在承載維吉板的沙盤上。而後,兩人各以食指分扶橫木兩端,依法請靈,木架的下垂部分慢慢在沙上畫成文字,見靈的啟示慢慢落成。
茅立新就此唱和:
“祖祖輩輩,瑪瑪勒勒,唯唯湯湯,奈何焰子不濟,於血統之續有虧,悖違惶恐,特此表白,望示下以解困惑,路柴叩首拜伏。”
言畢,倆人上前一看,竟是幅圖:殘花落敗,地上落瓜。
茅荔枝道:“花兒落了結個大倭瓜。花兒主火勒,倭瓜主家運,於眼下來說卻是應景。但旨在要花兒落了,它落了才能結出大倭瓜。”
茅立新也犯嘀咕:“意思你火勒……不,該說你姨勒,要歇菜了?”
茅荔枝淡淡地說:“畢竟是殘花一流來的,祖輩們底下有知,自然是膈應。火央您想想,眼下的家境同我火勒在時稍作比較,差的可不是一點半點,別的清貴之家,依著祖訓來的,個個都自持當日的風光,而水家呢?因我外勒瑪的事故,同緬家反目,而今也是凋零了。您細去打聽就知道了,眼下沒扶佔就算了,可已然得了靈意,要再忤逆,真就是不道了,望央定要正而重之,別再做出讓自己抱憾的事了!”
茅立新太息:“隻是,要尋出什麽錯漏才可辦她?”
茅荔枝:“火勒,都說花兒落了才接的大倭瓜,順其自然,您別再寵著,權當她擺設,再納個清貴的火折好好待著,她要是個好的,就由她自生自滅,她要是個作的,沒安好心,自然有人收拾,我們靜待花落就成!”
茅立新:“清貴的火折上哪兒尋呢?況乎我都這把年紀了!”
茅荔枝:“我倒是有個人選!”
茅立新:“你且說看看。”
茅荔枝:“水家的折姨勒與我年紀相仿,顏色比未未好些。喪央兩年,膝下無所出,依傍本家過活,也是孤清。她雖隻是火折花,但其火折也是學哲世家,從前許的也是武英啟仩家的,都是清貴的,您看?”
茅立新一聽,心癢道:“水家怕是不肯吧!”
茅荔枝:“你就硬氣上門,把求迎書的事故表白一下,火勒怎麽肆意妄為胡鬧,差點開罪王央,添油加醋表白一番,我又是即將成王子焰的,他們現在也沒了從前的清貴硬氣,唬一唬就成了,不用您多費功夫的!”
茅立新:“能管用?”
茅荔枝:“話我擱這兒了,行不行,成不成,能不能,關乎火央自己,我可不好再逞您,沒得教人以為我很樂意見您添丁進口似的,我火勒的事故我可還膈應著呢!”
茅立新忙道:“都是火央不是,娶了個攪家精,喪門星,惹得祖輩底下不安,現在請靈扶佔了,還瞻前顧後的,得嘞,我明日去探探他們的意思,若成,就這麽定下了!”
茅荔枝:“火央這才有點剛性,時候也差不多了,我很該去外勒瑪家一趟,恐怕要過幾日才回來!”
茅立新訕訕:“你千萬好生與她們交代,這.……你.……你曾外勒瑪性子,你務必說項,不是我遞的求迎書,全是教你姨勒算計的。我已罰她跪著,一並連家裏的內帑鑰匙都交由你派發。”
茅荔枝:“火央的後怕,我懂!當初為著我火勒的事故,她兒時便常抱怨,不該做親,可見心頭仍悶悶地不痛快,今番的事故,我隻能盡推給水家,真有什麽,由她去鬧騰。”
茅立新熨帖道:“好荔枝,火央我對不住你火勒,現在你回來,血旺和菓啤又累得你非被迎不可,終歸茅家對你不住,往後必定十倍補償。”
茅荔枝:“火央的話我記著了,十倍補償,我先下去了。”
茅立新:“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