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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仨女人的委屈

  正當茅立新彳亍之際,茅荔枝朝水菓啤發話:“姨勒,才剛說的,可有缺漏?”


  水菓啤洗白道:“皮色行的花月菱當時不過充作後院漿衣。”


  茅荔枝打趣:“要不叫來問問,我引你們見一見,好歹生養一場。”


  水菓啤方沒了說嘴。


  茅立新嫌惡道:“你們都下去吧,荔枝留下。”


  茅荔枝見狀,刻意道:“火央,有什麽大可一家子當麵說,沒得教外頭的奴隸看笑話,覺著我個才回來的跟您更親近,難不成是我即將被迎,您就跟著洑上水了。”


  茅立新笑道:“你總不在家裏,就算比別個親近些,也是該的!再來,你確實要被迎了,一些不好露白的賠送也要同你一一清點,這也是你火勒當初賠來的,終歸是你的。”


  茅荔枝這才笑著看向水菓啤一流,淡淡地說:“如此,卻不好教大家白陪著熱鬧,隻是姨勒和羽未萬萬別吃心,我也是拿回我火勒的賠送。”


  水菓啤和茅羽未一聽到賠送二字,還是關乎水菩桃的,心驟然緊了緊,惴惴地預備出去。轉身之際,茅荔枝淡淡地說:“咦,姨勒,您跟羽未頭上戴的可是一副配搭好的行頭?”


  茅羽未渾身一顫,這可是她最鍾愛的一件,還是中原來的!


  水菓啤忙賠笑道:“嗯呐,不過尋常的銀飾,你走南闖北的,什麽沒瞧過,還看得上這個?”


  茅立新也覺著沒什麽大的出彩,不過是三五顆綠色的珠子鑲嵌弧列著成的兩支銀釵,不過清雅別致些,算不得名貴。


  茅荔枝笑道:“火央有所不知,外祖勒瑪說過,這是我火勒的一套賠送,喚作流光溢彩。”


  茅立新:“流光溢彩?”


  茅荔枝:“教她往旮旯處站著,那裏不亮堂,您一看就明白了。”


  茅立新登時朝茅羽未說道:“你,過去站著!”


  茅羽未隻得恨恨地挪開步子過去,慢慢地她的頭上現出熒光,似螢火蟲漫天飛舞,生動有趣。


  茅立新也覺著美輪美奐,拍手道:“真真新奇,怪道教流光溢彩。”轉而看向水菓啤,緊著說道:“你也過去站著,我好生開開眼。”


  水菓啤隻得依著行事。


  但見倆人在黑暗處大放異彩,一步一回間,光影流動,映襯著光亮,朦朧間的麵龐也比平日更添顏色,惹人顧盼。


  茅荔枝心底冷笑:虧得珠子上灑的磷光粉是綠色的,瞧不出她倆氣青了的臉皮!

  茅立新道:“不愧是跟著你曾外央瑪出過門子的,經曆得多,隨便一物件,你一看就知道出處。便是入了王宮,就你這聰慧勁兒,很不怕被人瞧不上了!”


  茅荔枝方款款地說道:“火央,不是荔枝聰慧,更與經曆無幹,都是外勒瑪記著,讓我不敢忘,時時惦念。隻是這可是我火勒的賠送啊,怎得輕易給了姨勒?”


  茅立新素來手中散漫,又兼耳根子軟,誰說的有理便聽誰攛掇,並不十分在意。眼下見茅荔枝有心追究,且十分在理,也不好敷衍。雖然嫌惡水菓啤,但這麽多年的溫存,多少不好一下子發作得太過。隻得中肯道:“菓啤,你回去後,同羽未一道摘下給我,我交還荔……”


  茅羽未搶白道:“火央怎麽這麽偏心,我火勒出身是不好,但也不妨害她操持茅家瑣事,生焰育花。您心疼才回來的火花,輕易說不得碰不得使喚不得,一應使用也揀上好的來。火勒,我跟火焰都靠後了,我們埋汰什麽了?現下倒好,因著求迎的事,您責怪火勒和血旺,但本就是想把我推出去罷了,我沒福,人家王央看不上,白白帶累火花成了王子勒,將來要當赤土後勒的,這也算委屈她嗎?有些人幾輩子都修不來的,火央,這也是個好去處呀。


  您為著這個怎麽抱怨我們仨都好,可不過一往頭上插的物件,哪家裏不是前火勒的東西,續上的火勒接過。我火勒還是火花的姨勒,怎麽就不能隨手拿兩件,這麽白眉赤眼地叨登血統,已教我跟血旺沒臉,現連個行頭都要原封不動地還回去,這家還能住人嗎?還有我們說話的份嗎?我們算什麽,連火花的一零都及不上,隻能揀她剩下的?”言畢,嚎啕大哭。


  茅立新見她泣不成聲,到底是疼了多年的,隻道:“把眼淚擦幹了,出去的時候別叫奴隸看笑話,回頭給你打幾隻精貴的補上,莫再為這個置氣。”


  茅羽未雖然極為不舍這行頭,但火央肯這麽應付,臉上稍稍複了些光輝,猶自飲泣:“是。”


  才要起身,茅荔枝先自說道:“火央,您這麽辦,可是教我跟我已故的火勒,並我外勒瑪都委屈了。”


  茅立新稍稍有些不滿,自己都說出去了,這又摻和個什麽勁,還拿死人和沒死的出來說嘴,又是在靈屋,沒個避忌,少不得沉聲道:“你、你火勒,你外勒瑪怎麽委屈了?是,你嫁了王子,成了王子勒,沒準以後還要當赤土國後勒的,別再為這點子小事勞神了,火央還有話與你商量,先讓她們回吧!”


  茅荔枝知他有心姑息,也不尖刺,順著說道:“火央這話甚合我意,我回頭還要同外勒瑪她們分說求迎書的事故,自然沒那個精神可廢。可是,羽未說的不通,我自然該同她理一理,沒得教人說赤土國王子勒的小火花少教!您要覺著我生事,我也可以不理睬,沒得說我仗著血統清貴,故意拿喬欺大又欺小。”說完,作勢告退,預備要出去。


  茅立新可不敢真得罪她,忙作勢比劃著,攔道:“你看你,怎麽同你姨勒她們說了幾句,也跟著小器起來?真真近朱者.……”


  茅荔枝一個眼色過去:“火央的意思,容我議論了?”


  茅立新連連點頭:“你講,由著你,隻要占理就行!”


  茅荔枝看向麵上猶沾淚痕的茅羽未,認真道:“未未,才剛的說教想必你沒認真聽清,我少不得再說上一遭。你覺著當王子焰是殊榮?那我且問你,為何王子已有了一十八折,折子也生下一籮筐了,怎得就王子焰遲遲懸空而未立?”


  茅羽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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