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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兩婢子為王夫發聲

  因女王的婚事,頭人鳶尾·羅布羅緹需得逗留滿七日方回原籍,為的是洞悉王夫是否受寵,以便告予八部部主。自然,無論結果端的如何,都隻能以女王同王夫百般恩愛,如膠似漆告終。


  翌日,為著王夫交頸之夜獨臥的事故,她滿心負疚。畢竟,她曉得桂川胸中涇渭分明,不是個甘心相妻教子的人物。若不是為了裏越璐旺達滿門殊榮,他斷不會同意入宮!更遑論咽得下被宮婢折辱的烏氣。


  她早起用過酸酪果菜和椰絲蒸粿,便往膳房查看掌司備下的合歡湯,如意團,吉祥酥和六福糕,一一查驗並相看。末了,借口說同王夫進食,八個仆脾尾隨,浩浩蕩蕩地行至鸞喜宮。


  一路上,遠遠地瞧見三三兩兩的仆婢交頭接耳,像是議論何事。尤其是見了她並她宮裏的人,立馬能躲就躲,令她十分不滿。


  才至鸞喜宮,離倒龍殿不遠,便見殿外烏鴉鴉地占滿一幹侍婢。


  鳶尾·羅布羅緹走近一看,旁人皆在外邊候著。唯王夫家陪過來的兩個家生仆婢,海蕉棠和天蔻薇輪換著出殿,一個接過洗臉的帕子、一個緊著盛滿露水的銀甌,又添上淨齒的青鹽和一小碟子薄荷霜,卻也算分清主次,無有慌亂之狀。


  她雖隻同她們在昨日舉行的儀典上有過一麵之緣,但印象卻極好。見此情狀,焉能不細細與她們盤問一番。


  她私心裏議論:難不成是桂川起了左性,故意拿喬做出這番張致,好教人曉得他不是一個宮婢所能折辱的!


  但想著他自小口耳相傳的小舜之仁,必不會如此張狂,鐵定有旁的緣故,等伺候盂洗的都退下去了,她方領著八個婢子要入殿探望!


  天蔻薇見她來了,如遇雷劈地說道:“頭人安早!”


  觀她小鹿亂撞的張致,鳶尾·羅布羅緹料定必有禍事,鎮定道:“王夫起身了,梳洗了不曾?”


  海蕉棠正自退出,將一銀盆子漚過的水送將出來。冷不丁瞧見頭人,也是吃了一大驚,但到底是王夫母家的陪嫁婢女所生的家生子,伶俐道:“業已起身了,奈何昨夜沒仔細在殿內查揀,有一被褥那閻婆羅果熏過氣味,許是沾帶了汁子。頭人可能不曉得,王夫自小對此物敏於旁人,稍稍旁觸就可治周身痛癢,發起不適的症候。”


  鳶尾·羅布羅緹假意高亢說道:“症狀若何,且與我細細說說!”


  海蕉棠:“周身盡是紅色的星星點點,不好去抓,一抓便是紅痕隆起,稍稍怕人。這才擋在頭裏,不好放人進來,白瞧了去不說,就防著當正經事一般四處說道,惹人非議!”


  鳶尾·羅布羅緹:“此乃女王招待不周所致,委實罪過!不若老身這就去回稟女王,先將承嗣的吉策收起,免得看了鬧心。權且讓王夫好生將息一陣兒,時機一到自然就有了!”


  海蕉棠複又讓她:“頭人既然來了,何妨屈架入殿內查看一番,也是做全了禮數。”


  鳶尾·羅布羅緹不由高看她一眼,你倒為何?

  若自個兒沒進去,他日,王夫真有個好歹,自個兒憑借全然不知便可抽身。倘或今日邁進了,無論什麽後果須得甘心承受,攬下一半的責難!”


  思及此,鳶尾·羅布羅緹惱不得戳了她一下,笑道:“真真裏越璐旺達養出的婢子,這般會替王夫謀算,敢情是賴上本頭人了!”


  她複又懇切說道:“也罷,吃食都備下了,既然王夫抱恙,隨行的婢子就別去跟前點眼了。”她邊說邊朝跟著的婢子示意,眾人均垂首侍立。


  及至入內,海蕉棠和天蔻薇方深深吐了口氣,鳶尾見一襲大紅吉服褪在象牙床邊,留書一封。


  她忙得拆開細讀:


  “少年不識愁滋味,一入宮門已惘然。


  男女歡之安雨水,哪曉二女亦可親!

  龍落平津倍淒涼,豈堪山雞叫啄苦。


  身後繁華皆可去,眼前無有夫桂川!”


  鳶尾·羅布羅緹忙跺腳:“他怎麽就不能好生忍耐一番,待日後女王同那妖精淡了,再關上門好生收拾她,又有何難。冷不丁一走了之,就不為裏越璐旺達一脈想想,也不怕王上怪責!”


  海蕉棠硬氣道:“頭人這話說岔了吧!昨兒個殿外預備伺候的,諸如汪琴、柏杏、楠芝、月湘之流,悉皆風聞女王由著潺顏·格拉素帕萬進殿,且言辭無狀,便是王上也未曾給王夫一個說法,還言其善妒,以至於交頸之夜獨自安置。”


  鳶尾·羅布羅緹被說中心事,捧在坎兒上,急急張怒:“好一個家生仆婢,竟這般能說會道,想必你也叫她們放出聲去了吧!”


  天蔻薇看不過,與之幫腔:“頭人可是折煞我等了。您仔細回憶,我等昨日可曾上夜?”


  鳶尾·羅布羅緹細細回想,她二人生得十分周正惹眼,遠遠蓋過了宮裏預備的這幾個,昨夜來的時候,並不曾見過她們!思及此,她點頭附和:“本頭人昨夜卻是不曾同你們碰麵!”


  天蔻薇方款款地說:“昨兒個我等從原籍一路被領進宮門,算上之前的,堪堪勞累了達半月之久。蒙王夫體恤,昨夜沒等到女王便打發我等去耳房將息,換上守夜的那撥,也就是柏杏之流。”


  鳶尾·羅布羅緹仔細回想,誠然如她所言,可外頭的幾個怎得將此事宣之於口,乃至於她倆今日睡醒竟也能清楚得一絲兒不差!


  天蔻薇雖欠了些鎮靜的膽色,可細心度無可與之相較。她複又斟酌道:“昨兒個打一進門,柏杏借口我倆勞乏,與我們各吃了碗南瓜湯。頭人您是知道的,我等出自裏越璐旺達世家,均有些拳腳功夫傍身,即便旅途辛勞了幾日,也不至於昏睡得不能曉事。但自打入眠便不知旁的,旭日初升時分方微微睜眼,直覺口幹舌燥得緊,伴頭重之症,焉知不是被下了藥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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