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八章 齊天昂離開
第二天一大早齊天昂懷著懺悔的心情進入夜魅爵的辦公室。自從發生事情之後他就沒有回過巨督集團,他覺得不僅無顏見夜魅爵,更加沒有資格踏入這個地方。
“回來了!半個小時之後到會議室開會,有兩個新開發的項目需要你跟進!”夜魅爵抬頭看了一眼推門而入的齊天昂,繼續著手邊的工作。
齊天昂默默的在夜魅爵的對麵坐下,從文件袋中拿出兩份資料遞到夜魅爵的麵前。夜魅爵猶豫了一下接過翻看,皺著眉問道:“什麽意思?”
“對不起夜少!發生這麽多事我感到很抱歉,我不僅間接害了若凝,也傷害了我們之間的兄弟感情。”
齊天昂需要很大的勇氣才能正視夜魅爵的眼睛,“這兩份文件其中一份是我的辭職信,另一份是我和微微的股權轉讓書。我們已經在上麵簽了字,從現在起我不再是巨督的股東,你在上麵簽完字之後那些股份就會轉到你的名下。”
夜魅爵扔下手中的筆嚴肅的問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
“我知道!”
“非這麽做不可嗎?我並沒有怪你!”
“你不怪我不代表事情沒有發生過,我無法麵對你,也不能麵對我自己!”
“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我尊重你的決定!”
“謝謝你夜少,你多保重!”麵對夜魅爵的寬容,齊天昂總是有一種壓抑感。
他以為隻要離開了就會如釋重負,可是當夜魅爵真的放他自由的時候他的心裏忽然湧起了許多的不舍和留戀。
巨督集團也是他的心血,在遇見駱微微之前,夜鬆濤和夜魅爵就是他的親人。現在他在夜魅爵最需要幫助的時候離他而去,他欠夜魅爵的情分隻怕這輩子也還不清。
來到許若凝的病房前,夜魅爵拍了拍臉頰讓自己精神一些,努力擠出開心的微笑。
許若凝躺在病床上望著鹽水瓶發呆,見到夜魅爵進來她才強行支撐著自己坐起來。“夜少,你來了?怎麽今天沒見到天哥來看我?”
“天昂他有事出國了!”夜魅爵暫時不想讓許若凝為他的事情煩惱,他在許若凝的床邊坐下,順手拿起一個橘子開始剝。這時許若凝的主治醫生敲門進來,替許若凝換了藥,不動聲色的向夜魅爵使了一個顏色。
夜魅爵站起來找了個借口想往外走,卻被許若凝叫住了。“蔣醫生,有什麽話就在這裏說吧,我有權知道我自己的病情。”
“若凝,其實……”夜魅爵握著許若凝的手不知道該怎麽去安慰。他找了許多國內著名的專家會診,得出的結果基本上一致相同,情況很不樂觀。
“不管結果是什麽我都能接受!”許若凝打斷夜魅爵的話,堅定的目光投向蔣醫生。
蔣醫生不由自主的看了看夜魅爵,夜魅爵輕歎一聲點了點頭。他了解許若凝的倔強個性,即使現在能瞞得了她,以後呢?
“許小姐,由於被火燒紅的柱子砸傷了你的腿,你腿上的神經基本上已經壞死了。我們需要替你截肢!”
蔣醫生的話對許若凝來說就仿佛晴天霹靂。是的,她有接受壞消息的心理準備,可是她不知道她下半輩子都需要在輪椅上度過。她震驚的說不出話,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淚水像斷線的珠子不停往下掉。
夜魅爵把許若凝摟進懷裏柔聲說:“若凝別怕,我會守在你的身邊!”
“你走,你們都出去,滾……”許若凝用盡渾身力氣推開夜魅爵,拔掉手上的枕頭,拿起花瓶砸向床邊的醫生和護士。“我不要見你們,我不要做手術,都出去,出去……”
“若凝……”夜魅爵按住許若凝的雙手,“你冷靜一點兒!”
“你讓我怎麽冷靜?殘廢的人不是你,你怎麽會明白我的心情!我不要你見到現在的樣子,你出去,出去!”
“夜少,許小姐現在的情緒太激動了,要不您先出去吧!”蔣醫生叫來兩個護士按住許若凝,親自給她打了鎮定劑,她才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難道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夜魅爵幾乎要崩潰。許若凝是為了救他才會這樣,他答應過要照顧她,萬一許若凝出了什麽事情他怎麽跟死去的師父交待。
“這是唯一的辦法!”蔣醫生搖頭歎息,“其實截肢之後可以安裝假肢,隻要許小姐自己能夠克服,她的日常生活完全可以自己料理。”
假肢?有什麽分別!不管用什麽方法補救還是不能改變需要截肢的事實。夜魅爵揮揮手示意蔣醫生等人出去,他一個人守在許若凝的床前思緒萬千。
傅薄依提著湯站在許若凝的病房前,看到夜魅爵坐在床前握著許若凝的手發呆。他眼中的憐愛和疼惜讓她的心很難受。傅薄依輕輕關上病房的門默默轉身離開。
許若凝是一個值得夜魅爵去疼愛的女人,難道不是嗎?傅薄依抬頭仰望天空,讓眼中的淚水慢慢流回眼眶。
夜魅爵守在許若凝身邊三天三夜不眠不休,他費勁唇舌用盡方法終於說服許若凝做截肢手術。他等候在手術室的門口,滿腦子都是許若凝的歡聲笑語和活蹦亂跳。這樣一個天使一般的女孩,從今以後都將生活在陰雲密布的環境中。而造成她不幸的罪魁禍首就是他。
從手術室出來的許若凝一臉平靜,望著自己空蕩蕩的褲管沒有洶湧的眼淚,也沒有歇斯底裏的哭喊。夜魅爵從她的眼中深切的看到了什麽叫做哀默大於心死。這樣活著跟行屍走肉有什麽分別?
夜魅爵想起了許諾給許若凝的快樂,心痛的在滴血。
“我不要你看見我醜陋的樣子,你走吧!”許若凝躺在床上把臉扭到一邊,拒絕跟夜魅爵交談。
夜魅爵站起來轉身離去。回家的路上夜魅爵一直在思索,滿腦子都是許若凝絕望的眼神悲戚的臉龐。她說的對,沒有過親身經曆的人無法體會她的痛苦。
走進家門的時候夜魅爵沒有見到保鏢和傭人,隻有傅薄依一個人在廚房裏漫不經心的切菜。或許是注意力不夠集中,等菜刀切到了手指她才回過神來。她隻是輕輕哼了一聲,看著手指尖上鮮紅的血發呆。夜魅爵一個箭步衝上去,心疼的把她擁進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