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微微很想打破沉默跟齊天昂說說話,可是他的眼神卻一直望著窗外,將駱微微無視了。駱微微剝好橙子喂到齊天昂的嘴邊,齊天昂看著駱微微懇請期盼的眼神心就軟了。他伸手輕撫著駱微微的眼睛,輕聲說:“昨天是不是哭了,眼睛都腫了?”
駱微微聽了齊天昂的話,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她撲進齊天昂的懷裏哭著說:“你知不知道你走了以後我有多害怕。你為什麽不接我的電話,你從來都不會這樣!”
“對不起!”齊天昂寬大的手掌按著駱微微的秀發,他不忍心見到心愛的女人哭得這麽傷心。
駱微微搖搖頭,該道歉的不是齊天昂,從頭到尾都是她對不起齊天昂。“老公,我知道你喜歡孩子,那我們就生一個吧。我……”
齊天昂輕輕吻了吻駱微微的額頭輕聲說:“算了吧,我不想勉強你,更加不希望孩子出生以後不幸福。等你有了心理準備之後我們再生,或許將來你可以給我一個驚喜!”
夜魅爵望著擁抱在一起的兩個人,輕輕的關上門退了出去。他猜測到齊天昂和駱微微之間發生了一些事情,不然以齊天昂的氣度絕對不會跟幾個司機做計較。從夜魅爵知道駱微微設計讓傅薄依撞見他和許若凝在一起之後,他每一次見到駱微微就有一種不自然的感覺。
夜魅爵表麵上對男女之情放蕩不羈,其實卻心細如塵。他從駱微微的行動和眼神中漸漸感覺到她對他的情意,所有他竭盡全力跟駱微微保持距離。夜魅爵一個人坐在醫院樹蔭下的長椅上,聽著停留在樹枝上的鳥鳴聲感覺到很無奈。
在別人麵前偽裝自己並不是一件辛苦的事,最疲憊的是麵對自己的時候也要壓抑著掩蓋著。他可以在婚禮上當著所有人的麵對傅薄依說婚禮取消,說我不愛你了,可是這樣的話他能欺騙自己嗎?連愚蠢的蘇妍都清楚的知道,夜魅爵依然深愛著傅薄依。
“穎穎,你現在好嗎?”夜魅爵扔掉手中的煙蒂,望著一閃一閃的微弱火光在心裏默默問候。傅薄依一走就是半年,在這半年裏他雖然能即使得到她的消息,可是心裏的思念卻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深刻!
夜魅爵一直低著頭在沉思,直到實現中出現了一根拐杖!
夜魅爵抬起頭看到的是父親波瀾不驚的平靜麵容,他沒有說話,而是繼續低著頭想自己的事。
夜鬆濤在兒子身邊坐下,眯著眼睛抬頭看了看蔚藍的天空。自從夜魅爵跟傅薄依分手之後父子倆就沒有再交談過。在夜魅爵的心裏,從他看見了那段短片之後,父親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已經轟然倒塌。他難以接受一直以來都英明神武的父親會做出這種卑劣的事情。
即使如此,夜魅爵依然選擇犧牲自己的幸福來保全父親的一世英名。可是在內心深處,他對老爸還是產生了嚴重的抗拒。
夜鬆濤也感覺到了夜魅爵的這種變化,隻是他還不明白產生這種變化的原因是什麽。他隻知道夜魅爵放棄和傅薄依的婚姻一定有著不為人知的苦衷。傅薄依離開已經有半年了,這半年來夜魅爵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小子,聽說你前幾天見過蕭老頭!”夜鬆濤依舊看著天空問道。
夜魅爵淡淡的看了看父親,又繼續著剛才的姿勢。“看來不僅蕭正義在我身邊安插了眼線,連你也不列外。他有沒有向你匯報我一個晚上睡了幾個女人!”
“阿天!”夜鬆濤很嚴肅的瞪著夜魅爵,表明他已經生氣了。
夜魅爵無所謂的伸了伸懶腰閉上了嘴巴。
“你就不能老老實實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嗎?”夜鬆濤是個直腸子,做事情不喜歡拐彎抹角。可是偏偏夜魅爵的心裏卻七彎八拐像個迷宮。論智力和心眼,夜鬆濤承認不是夜魅爵的對手。
“不能!”夜魅爵直接拒絕,果斷回答。
“就是你不說,我也一定能查到!你別忘了你所學的一切生存技巧都是我教你的!”
“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要幸福!能夠懵懵懂懂的快樂活著,何必非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呢?”夜魅爵站起來低頭望著父親,“爸,總之我問心無愧!”
“那麽薄依呢?你對她真的是不愛了,還是暫時的放棄?你對她難道也問心無愧嗎?”
夜鬆濤的話讓夜魅爵止住了腳步,他轉過身認真的回答:“我有過很多女人,隻有對她是真心誠意刻骨銘心的愛。我是虧欠了她!”夜魅爵輕歎一聲之後離去,隻留給夜鬆濤一個孤單倔強的背影。
“濤爺……”夜鬆濤的保鏢俯下身在他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話,夜魅爵的臉色立即變得慘白。
“消息可靠嗎?”夜鬆濤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絕對可靠!”
“她人現在在哪裏?馬上備車,我要去見她!”夜鬆濤激動的連手都在顫抖,在保鏢的攙扶下離開了瑞凨醫院,直奔鄰市的一個小鎮。夜鬆濤經曆了七個小時的顛簸之苦,終於在一個落後的村莊中找到了他想見的人。
夜鬆濤幾乎沒有認出她。年輕時的美貌與青春早就不複存在,她現在隻是一個兩鬢斑白病入膏肓的老人。她躺在床上看到夜鬆濤進來,嘴唇微微顫動,眼角的淚水順的皺紋流滿了她的臉。
“阿珍……”夜鬆濤輕輕握著床上老人的手,激動的熱淚盈眶!
“濤哥,想不到我還能活著見到你!”阿珍用空出的一隻手抹去眼角的淚水,“隻是我對不起你,我沒臉見你!”
“別這麽說,相隔那麽多年咱們還能再見麵是緣分!你看我都活得好好的,你比我還要小幾歲呢……”
“濤哥,我……”阿珍在兒子的攙扶下勉強坐了起來。長年累月的操勞,在日光下的暴曬讓五十歲的她就仿佛比夜鬆濤要大了十幾歲。阿珍望著夜鬆濤搖了搖頭,沉痛的說,“一年前義哥來找過我,他強行從我這裏拿走了一樣東西……我……我是迫不得已才……”
阿珍揮了揮手讓兒子和兒媳走了出去,夜鬆濤意識到阿珍有話跟他說,便也遣退了保鏢。
阿虎和小四一直守在門外沒有進去,百般聊賴的望著田野裏耕種的人們迎著黃昏的餘暉慢慢的回家。阿珍和夜鬆濤談了整整兩個小時才從裏麵走出來。夜鬆濤麵如死灰搖搖欲墜,阿虎和小四連忙上前扶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