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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比袁軍更凶殘的人

  拿著手機的手慢慢靠近袁軍眼睛,突然南曦移開手機,在她精致的臉頰上,露出與視頻中相同的獰笑。


  傾身貼近袁軍,用輕快的語氣在他耳邊小聲說道:“與其活著承接報應,不如好好享受沒幾天的日子。”


  袁軍嚇得失聲尖叫,連連後退,直到退無可退,後褲襠洇濕一塊。


  南曦按下讓震‘嗡’的耳朵,冷酷站起身,對小衛揮下手:“帶走吧。”


  優雅來到張亦辰身後,推著他向前走,用很溫柔的語氣說道:“你和他們一起滾蛋!不想看到你。”


  張亦辰:……


  換取到暫時的清淨,南曦不敢再睡,打電話喊回楊盼盼和黃怡。


  閨蜜兩人剛到,保鏢大哥推著張奶奶抵達,南母陪同在旁。


  明明很多人在,但隻要遠處大廳稍稍有點動靜,南曦如驚弓之鳥般,頻頻扭頭尋找聲音來源。


  “不用看了,亦辰說他臨時有事不來,你安心吃你的吧。”南母放下筷子,話裏帶刺,以為她在提防張亦辰呢。


  張母下午陪同張父出差,留下南母一人守在醫院。南母對她的氣沒消,一整天呆在醫院中,和她不過一樓之隔,白天除了午飯,其他時間沒露過麵。用行動明確告誡她,如果她再不懂好自為之,隨時可能讓家裏踢出祖籍。


  張奶奶沒發現南母情緒,以為南曦在等張亦辰。


  露出和南母截然不同的神色,欣喜道:“曦兒乖,不用等他,咱們吃咱們的。”


  “哦。”南曦悶悶應句,埋頭吃飯,偷偷往楊盼盼的位置靠攏些。


  三代各異的情緒讓兩外人如坐針氈,黃怡和楊盼盼對望下,交換個眼神,默契地專注於碗裏的幾粒米,快速扒拉完申請離席。


  “小曦兒,你喜歡的藍莓山藥,多吃點。”張奶奶推下純藍白配色的菜碟。


  老人上了歲數,瑣事看得淡了,重人情自然多過重規矩。


  南曦記得在很小的時候,張奶奶保留著名門望族的習性,吃飯不許旁人發出聲響,不讓過於沒素質的人上桌,尤其看不了筷子在桌上亂晃。


  有次她和安悠然一起去張家玩,暴雨導致景區泥石流,車輛不通。南曦家離得近可以回去,可安悠然不行,接人的車遲遲進不來。南母見不得別人難受,讓南曦陪著安悠然等父母。


  臨近飯點,張媽媽喊她們吃飯,正是那次吃飯讓張奶奶對她青睞有加。


  小小的南曦可愛、通情、懂禮,而安悠然不一樣。安悠然小時候很胖,且任性胡鬧。一點不順心立刻大喊大叫,吵得老人頭疼欲裂。


  兩人有完全相反的狀態,全因家教問題。


  打小南父哪怕再寵著南曦,但會遵循老婆的意願。在南母看來,女孩子漂亮是第一印象,氣質是永存的印象。再漂亮的人,如果不注意言談舉止,早晚會顛覆別人心中的第一印象。


  所以南母始終以名媛的標準在培養南曦,她五歲便會焚香插花,六歲能優雅地陪同父母出席任何商業聚會。


  古董世家的安家,家底殷實穩定。到了安父這輩,不希望孩子走他們的老路,安分守己、講究祖宗規矩。便有了類似楊父的心態,女兒不光要富養更要使勁慣著。


  後來安悠然長大些,偶然得知張奶奶不喜歡自己的原因。傷心至極的回到家中,狂砸東西發泄情緒。無論安父如何哄,一概不聽,把自身的不幸怪到安父頭上。


  也是因為此事,造就了時刻‘嚴於律己’的安悠然,一舉一動有著標準的大小姐風範。


  沒錯,南曦和安悠然做過要好的朋友,畢竟兩邊屬於老派資本家族,免不了多走動。曾經她很無知,甚至幫其拉過張亦辰的紅線。


  她並非替張亦辰不值而失去的朋友,是慢慢發現安悠然隻在利用她時費心相處,平時極少真心待她。關係最後破裂在一次壞話泄露,她不在的場合,安悠然和所有人說了詆毀她的難聽話,不巧被黃怡聽到,學給了她。


  往事不堪回首,誰年輕沒遇到過幾個表裏不一的假朋友呢。哎,正常。


  注意力回歸餐桌,碗裏多出小山般的菜和肉。


  南曦眨眨眼,確認沒看錯。無助地向南母投去求救的眼神,南母裝看不到,懶得理她。瞅著那嫌棄的樣子,南曦隻得作罷。


  人還是活得現實點吧,母上大人心情不好。沒加入給她夾菜的大隊裏算不錯了,別妄想人家能幫忙化解憂愁了。


  艱難吃完,送兩位長輩到門口,南曦原打算陪著她們回到旁邊的住院樓裏,當散步消食。


  但考慮到實際情況隻有作罷,她怕她走得出去,回不來,記者們的執著永遠超乎想象。


  晚上和閨蜜們刷著劇聊著天,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十點多。


  楊盼盼抱著機車頭盔,招呼黃怡:“走吧,我送你回家。”


  有順風車,黃怡當然欣喜答應:“好啊,走吧,曦曦晚安。”把明天需要南曦審批的材料留下,拉上雙肩包拉鏈背起。


  南曦來回望望兩人,露出驚慌失措的表情,問:“你們全走啊?”


  楊盼盼從果籃裏拿出個楊父最愛吃的蘋果揣進兜裏,應道:“對啊,不早了。這裏不好打車,黃鴨自個回去不安全。一樓大廳旁邊的過道有好多記者,他們打地鋪蹲守,萬一把黃鴨逮住,不得拖得好晚啊。”


  楊盼盼說的點,南曦全能理解,可是!


  短暫思緒閃過,黃怡和楊盼盼已經走出去一段距離。南曦快步追上,死死抓住楊盼盼的手。


  “今晚你別走了吧。”沒提袁軍的事情,不願兩人多擔心。


  楊盼盼納悶地看著留夜的美人,隨即痞壞一笑:“不行啊美人,我晚上有事。”


  南曦不放棄:“無非直播嘛,你在這裏直播啊,我可以出鏡幫你拉人氣。”


  楊盼盼曖昧地挑挑眉,她家美人為她放低做事底線呢,好難拒絕美人盛情啊。


  猶豫片刻,想到家裏不讓人省心的老頭,隻得鬱悶道:“我老爹最近又渴望第二春呢,狀態不穩定。阿沙國王子大婚後,許青斷絕了希望,鬧過幾次自.殺,全讓我老爹救下。你知道我老爹啥德行,嘴上說著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實際戀舊情啊。我晚上必須盯著他,不能讓他重入火坑。”


  說到此處,南曦不好強留人,鬆開手。


  小祖宗失落的樣子看得黃怡難受,自薦道:“要不我留下陪你吧?”


  南曦眼睛一亮,倏地記起一事,眸光黯淡下來:“不用,你們快走吧。”她住院巧逢周末,黃怡不用陪著她到處跑。於是讓樂樂外婆把孩子送過來,黃怡打算明天帶孩子去兒童樂園玩一天。


  “那我們走了哦,拜拜曦姐。”


  僵硬揮手,作別兩人。


  南曦鑽進浴室快速衝完澡吹幹頭發,拉開門張望。


  確定保鏢大哥在門外,安心地道出句:“辛苦了。”得到點頭,關上門。


  保鏢大哥連續值夜班兩天,本可以輪班休息,但突發下午的情況。他嚴厲批評完小衛等人,不放心別人來守夜。在南曦再三推脫中,堅持繼續上崗。


  南曦側身躺在床上翻著抖抖,等楊盼盼上播。漫無目的地翻了會,手機從手裏滑落,掉在床上,她進入夢鄉。


  睡得很不踏實,快節奏的噩夢連連。


  夢裏有個身著白大褂的男人如同鬼魅般,從各個角落冒出,露出那對讓她難忘的陰鷙眸子。


  他說,他死了做鬼也不放過她。


  她被逼到無處可逃,冰冷的刀子以相同角度抵在她頸間。她早跑得沒力氣,拚命用微弱的意識逼著夢中自己醒來,嚐試幾次沒能成功。


  緊急關頭想到上次黃怡說她做噩夢,楊盼盼無意的玩笑話。


  “別以為髒東西無敵啊,它怕正氣凜然的英雄,也怕比他更凶殘的暴徒。古人常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句話不完全是迷信,代表夢可以控製。你白天想某件事或者某個人多了,晚上自然會夢到。同理啊,在夢裏,你使勁想某個人,他同樣會出現。”


  感覺刀子幾乎快刺破她皮膚,南曦隻想到一位正氣凜然的英雄,毛爺爺。


  努力回憶著紅票票上老人慈眉善目的麵孔,虔誠祈禱。老人沒立刻出現,但她等不及。夢最離奇的地方莫過於,可以切到其他角度觀看。她真切看到刀刺破血管,血液汩汩流出,染紅心愛的裙子。


  該切出的時候,角度又回歸本體。呼吸從慌亂到虛弱,隻用了幾秒,腦子裏隻剩一個念頭,比袁軍更凶殘的人。


  大喊一聲:“張亦辰!”


  夢中她閉緊眼睛,再睜開之際,張亦辰真的出現了,她也逃離出被困之地。


  好像進入夢中夢,她回到醫院,張亦辰站在床邊。瑞鳳眼中沒去淩厲的冷然,急切地回應她的呼喊:“曦兒,我在。”


  南曦淚眼朦朧地拉開被子,向上伸出手:“真的是你嗎?太好了。”趕走她的第一重噩夢,首次覺得他好親切可靠。


  張亦辰坐在床邊,攔腰摟起她,幫她把不喜歡的碎發收整進耳後,沉聲道:“曦兒,是我。”


  讓冷汗浸透的睡衣緊貼在她身上,男人溫暖的臂彎驅走驚嚇所留的刺骨冰寒。


  但南曦臉色不見好轉,恍然發現她沒進入第二重夢境,她醒了!

  “你怎麽在這裏啊!”南曦翻臉不認人。


  對方不答,南曦伸手去推他胳膊:“放開我。”


  “不放。”


  張亦辰緊緊抱住不自覺顫抖的人兒,心中沒有一刻比此時更堅定,他不能聽信南曦強嘴的話。白天他錯以為袁軍的事情沒影響到她,原來一切是她強撐起的偽裝。


  “別怕,我在你身邊,一直都在。”


  讓噩夢琢磨半宿的人情緒早已失控,又讓張亦辰這般強硬對待,心裏委屈一下全數爆發出來。


  小拳頭重重捶在張亦辰後背,哭著喊道:“在什麽在啊,需要你的時候你不在。怪你,都怪你,誰讓你沒一下製住他!我好害怕,我還沒活夠呢。《飛霜流光劍》沒上映呢,我不想錯過它的首映式。還有年年四月底去富士山下賞櫻花,今年讓破疫情害的沒去成,我不想明年也去不了。”


  南曦抹把哭花的臉,說得愈發心裏難受:“袁軍在夢裏嚇唬我,說做鬼不放過我。他嚇唬誰啊!我超喜歡CXK家的高定禮服,你不讓我簽,我如果沒穿上它就離開人世,我一定會死不瞑目。等我下去了,打死他!還敢嚇唬我!”


  懷裏清瘦的人兒讓張亦辰又心疼又好笑,輕撫著她後背,“嗯,不怕,不管他是死是活,動不了你任何。”


  “你光會說,光會欺負我,其他什麽都不會!”一頓發泄完,南曦情緒穩定多了,但她沒立刻表現出。保持哭不停,用力捶著張亦辰。


  “高定禮服不讓我穿,嗚嗚嗚……”


  晶瑩的淚珠如同點點炙熱的火花,一下下迸進張亦辰心底深處。看似不起眼的小火花,卻從各個角度將他恒久不變的原則盡數燒毀。


  “穿,明天讓CXK的人拿合同過來。”


  聽這不耐煩的妥協語氣,南曦不禁偷偷竊喜,可哭得勢頭不減反增。


  “我忘記和李瀟瀟說李鴻的事情了,嗚嗚嗚,讓嚇忘了。”


  張亦辰隻知道她今天麵見李瀟瀟,又不知道具體時間。大不了明天趕在他問保鏢大哥之前,她先打招呼。


  並非她不樂意幫李鴻,真的忘了。跟李瀟瀟打交道不能暴露過多弱點,不然隻會被反控製。若想妥善處理好李鴻的事情,得費好大功夫,能賴則賴吧。


  張亦辰和很多男人相似,不會哄女人,又對女人哭沒太大耐心。所以為了換取安寧,一般小事會答應下來。但南曦明白,不能多哭,多了會磨得男人沒耐心成定性,再好的招一樣沒用。


  輕易不拿出的殺手鐧既然已經湊巧用出,不如多討要點。


  張亦辰沒立刻回話,似乎在權衡什麽,南曦哪能給他多想的機會。


  咬住唇瓣,憋回哭泣的聲音,紅彤彤的眸子定定睜著,不住滾落淚水。


  委屈又要強的樣子,看得張亦辰心堵,幾不可查地微微歎口氣:“還有其他要求嗎?”一起縱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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