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六章 防不勝防
唐浩跟她兩個算是兩處相思一種閑愁,不過這種相思閑愁可不關風月之事。
唐浩這幾天分外小心,並且他開始加快研製藥湯的藥物配方,他這次要做的很危險,因為他要用那杆毒箭頭上的毒來做試驗。
這在別人看也許是在作死,但唐浩卻有把握,話說沒有十足的把握他也不會甘冒奇險啊,對他來說,這不過是受點皮肉之苦罷了。
他省去泡湯的環節,直接熬製藥物然後敷在皮膚上,等到皮膚充分吸收藥物的藥性,在上麵形成一層白膜。
他用銀針將左手背的合穀穴,外勞宮,精寧穴,一窩風,以及膊陽池全部封上,然後再用一根銀針取下毒箭上的毒素,在手背上刺破皮膚,以觀藥效。
起初還是感到手背迅速麻木,他便運功逼出毒性,將那一小點皮膚用銀刀割去。然後繼續試驗,直到毒針刺入再無麻木感覺,皮膚也不再變黑。
這隻算是成功了一小步而已,他還不罷休,不用銀針沾毒,而是直接用毒箭刺破。到最後配置的藥物徹底壓製毒性,而且體內可能也產生了抗體,無論他如何刺自己,除了疼痛之外,已經全無感覺。
這實驗唯一的副作用是滿手背的傷疤,上班的時候被心細的戴蘇蘇一眼瞧見,大驚小怪的說你的手背這是怎麽了這是?怎麽不敷藥啊?疼不疼啊你?你到底是怎麽搞得啊你?
唐浩隻好撒謊說是蚊子咬的,沒事兩天就好。戴蘇蘇也正在忙著,所以聽了下意識的就哦了一聲,走了幾步忽然驚醒過來:大冬天的哪有蚊子!
這也耗去了唐浩一個多月的時間,在他看來可能是大費周折,但若是宮獨知道此事,隻怕下巴都要驚的掉在地上,還不知道彎腰去撿。
她光是煉製這種毒藥就用了大半年才成功,而配置解藥則費去了她整整兩年的時間。她知道這種毒是見血封喉,如果自己不小心被毒到,那就連取解藥的時間都沒有,就算把解藥含在嘴裏,可能都來不及咽下去,更不要說等解藥的藥性行開了。
所以她跟唐浩一樣,也是在自己的身上這樣一點一點的試驗,直到身體完全無視這種毒性。唐浩用了一個月,她用了整整一年,她也懂得行針,但可沒有唐浩這麽高深的內力,所以進展就要緩慢的多了。
二人都可以說是醫道奇才了,隻可惜卻是敵對的雙方,否則做個好朋友一定能夠談得來,有共同話題嘛。
大約過了一個月,宮獨的傷勢也基本痊愈了,期間她也沒有臥床休息,隻是給自己配了藥物,然後每天堅持去店裏工作,這點小傷還不能把她打倒,她比自己的外表要堅強的多了。
她的原則就是一擊不中,再不出手。但這次她受傷實在是受的窩囊,心裏雖然不恨唐浩,但總是感覺堵得慌,如果不給他一點苦頭嚐嚐,是不是他就真以為自己對付不了他呢?
哼,母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兒麽?呃.……雖然已經發威了一次,也變成病貓兒了,但母老虎就是母老虎,還是惹不得的。
唐浩當然沒有把她當做病貓兒,他從來不敢輕視對手,尤其是這樣厲害的對手。他的警惕性已經保持了一個月了,還是沒有絲毫鬆懈,他再等,等那個人再次出手,這次他保證不會讓那個人再逃出自己的手心。
他不是用毒箭麽?那我就用飛鏢,唐浩最擅長的當然還是梅花鏢,但他不想顯露絕學,還是用類似的暗器替代,他自己親手製作了十幾隻飛針。
這種暗器的優點是易於攜帶隱藏,發射也相對隱蔽,不易被人察覺。但缺點是重量太輕,射程不夠遠,隻適合於近距離使用。
唐浩的飛針卻可以加大了重量,簡直就是小型飛鏢了,憑他的腕力,這種飛針可以射出二十米之外,已經可以媲美手槍了。
來而不往非禮也,唐浩可是很有禮貌的,所以他也在針上淬了藥物,不過不是毒藥,而是他自己煉製的麻藥。這是他根據中醫古方的麻藥演化改進而來的,本來是用作外科手術的快速麻醉止疼,但是當然也可以略加調劑,用作攻擊敵人。
你的毒藥見血封喉,我的藥針見血就麻死你,他在麻藥中加入了一味神秘的草藥,這種草藥被人體吸收後,會產生那種無法形容的酥麻感覺。
就好比大夥蹲馬桶看手機看了好久,然後在起來後那瞬間的酥麻有沒有?想一想比這種酥麻還酥麻好幾倍的感覺,酸爽不?
要不說唐浩對待敵人不但是冬天般的冷酷,而且多少還有點損呢。做他的敵人,真的都很悲催。
但是再狡猾的狐狸也鬥不過獵人,再狡猾的唐浩也鬥不過女人,女人就是唐浩的天敵,不管這女人跟他是朋友還是敵人。
宮獨是女人,還是個很好看的女人。如果說還有比被一個殺手惦記更加恐怖的事情,那就是被一個美女殺手惦記。
時間已經到了十二月中,是一年中理論上最冷的時候,省城更是罕見的下了幾場雪,但下雪的時候往往都不是那麽冷的。
唐浩這人怕熱不怕冷,所以大冬天還是穿的很單薄。車裏暖風都不開,依然悠然自得好像是在過著春天。
這天下班後他要去七指那裏,下午七指來電話說嫂子想他了,讓他過去吃晚飯。同時也要跟他商量開工的事情,因為小店裏再忙碌,收入也是相對很微薄的。
他的一萬塊倒是旱澇保收,但秀秀說無功不受祿,你這樣不幹活拿著人家的錢好意思麽?雖然都是好朋友,但親兄弟不是還要明算賬呢麽?人家可以不說,你不可以裝傻,店裏也用不著你,你趕緊給人家上班去吧。
七指考慮還真是的,自己還打算給老婆兒子買房呢,這要是不趕緊賺錢,拿自己的宏圖大計還不得要猴年馬月才能完成啊?
主席他老人家說了,一萬年太久隻爭朝夕,不由得七指不著急。但他想著開工了,唐浩這小子卻不著急了,說再等等,到時候讓他一口氣幹一筆大活,口氣不小,可是這一個月都沒啥動靜,也不知道成天忙啥呢忙?
這天下了雪,天還陰沉沉的,下午他在店裏看著外麵的殘雪,忽然雅興大發,給唐浩發了一首詩:“青蛇泡藥酒,豬排入烤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唐浩收到他的短信,差點把剛喝了一大口的涼茶都噴了出來。喝酒就喝酒吧,還弄這套幹什麽?當自己白居易呢?我可不是劉十九好麽?
馬上打電話過去質問,七指說是你嫂子想你了,專門給你烤的蜜汁豬排,我就是借題發揮而已。矢口否認自己的裝逼,也不肯接受唐浩送他的詩人的封號。
“那是文人騷客幹的事,我不是文人,也沒有那麽騷,你愛來不來,反正剛才我已經告訴了楚楚小軍,我們四個也能成局,吃完還能來一圈麻將,多你不多,少你不少。來了喝酒,不來拉倒.……”七指說。
自從跟妻兒團聚以後,他喜歡臭貧的本性也顯露無遺,正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七指大哥正在爽的不要不要的。
唐浩說你不騷你不會好好說話?還寫什麽詩來搞笑,我是一定去的,今天不醉不休。
在這樣一個雪天,被朋友邀請喝酒,無論是誰的心情都不會很壞,所以唐浩在打開車門的時候心情還是很好的。但很快他的臉色就嚴肅起來,因為他發現自己的車裏被人動了手腳。
車裏似乎跟自己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但唐浩卻發現了一點異常,那就是方向盤上的一小根牙簽不見了。這是他刻意放上去的,當然也可能是誰手欠拍了一下他的車,或者是那個孩子無意中踢了他的車輪胎。
都有可能,但是車子肯定是動過了。他立刻離開車子,繞到車子後麵,打開後備箱,車裏他撞了隱藏很好的攝像頭,可以在後備箱取下來查看。
他連接到手機上,察看過去三個多小時的錄像。果然,下午的時候有人用鑰匙打開他的車門,一閃身就進到車子裏,關好車門,動作很迅速,頭上戴著雪帽,臉上戴著口罩,眼睛上是墨鏡,看不清麵容,但看背影好像是個女人?
隻見她鬼鬼祟祟的在車裏察看了一會兒,然後在自己的方向盤上鼓搗了半天,監控探頭雖然像素很高,但也看不清她的工作,隻見她忙乎了幾分鍾後,就打開車門出去了,出去之前還小心的查看整理了一下座椅靠背。
接下來就再也沒有錄下來什麽了,唐浩不由的倒抽了一口涼氣,這個殺手還真是防不勝防啊,要不是自己吹毛求疵一般的防衛措施,還真的可能被她暗算了啊。
他在路上的時候已經全身戒備了,殺手不會有好的機會。醫院裏是他的主場,他也隨時保持警覺。家裏更不用說了,他甚至布下了一個巧妙的陷阱。
如果那個殺手進去,他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把她留在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