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當心她哪天怨你
老人家的身體,她很擔心,所以並沒有聽話的回別墅。
打車過來了。但這會兒,看到容厲還能氣定神閑地這麽跟自己說話,說明容老爺子應該沒什麽大礙。
“在裏麵睡覺,吃過早餐了?”
褚伊搖頭:“沒有。”
容厲的心情還不錯,說:“走,下去吃早餐。”
“你去,給我帶一份上來,我先進去看看爸。”
褚伊覺得過門不入不好,他們站在門口說話,容老爺子可能聽到了:“我不是很餓,對了,爸吃過了嗎?”
忽然,病房裏發出一陣響亮的咳嗽聲,褚伊顧不得其它,跟容厲說了句‘給我帶點就好’,推開門進去了。
褚伊走進病房,瞧見容老爺子正用被子緊緊裹著自己,她喊了他幾聲,都不見床上的人回應自己,但她也知道,容老爺子沒有睡著,剛剛還咳嗽來著。
“爸,你嗓子不舒服,我給你倒杯水吧。”褚伊用兩個紙杯來回倒水,想盡快把白開水弄涼。
床上的人,適時重咳一聲,像是為了響應她的那句‘嗓子不舒服’。
褚伊在旁邊的衣櫃裏找到個枕頭,放到床頭,一邊對容老爺子說:“爸,我扶你起來,你先喝點水。”
容老爺子坐起來,板著臉,斜了眼那杯水,不喝!
褚伊瞧著老爺子精神的模樣,一點也不像是生病,但還是乖順地伺候著。
容厲上來的時候給他們帶了早餐,看他們吃完,讓人進來收拾了。
看老爺子還是沒有想要理他的意思,便說 爸要休息了,我們走吧。”容厲站起來。
褚伊拉著容厲的衣袖,抬起下巴指了指床上,他爸還氣著呢。
容厲當沒看見。
褚伊無奈,找了個借口出去了,留下兩父子談談。
在洗手間待了一會兒,看了看時間,心想兩人應該談好了吧,便從洗手間出去。
沒想到她擦了手轉過身,一抬頭看到了不知什麽時候站在洗手間門口的容厲。
他半倚在門邊,還是那身西裝跟襯衫,雖然襯衫略顯褶皺,袖子卷起了幾翻,還興致不錯地點了根煙,透過薄薄的煙霧,褚伊發現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然後看到他走過來,把煙頭撚滅在旁邊一個紙盒上。
“剛才跑什麽?”他低頭望著她。
“我隻是讓你們好好談談,給你們留個空間,哪裏有跑?”
“是嗎?”他輕笑了兩聲,顯然不相信,但也沒逼問,“餓了沒有?洗好手了,帶你下去吃早餐,剛剛你才吃了幾口,這可不行。”
法國醫院,立夏看著手裏剛剛許巍安帶來的照片,上麵無一不是容厲和褚伊一起外出親密的樣子,是她讓許巍安調查的,看完之後,氣的一下子全摔在地上。
她如今殘廢的坐在這裏,走都還不能走,他們兩人卻過得那麽愜意那麽幸福!看著照片上褚伊那刺眼的笑容,立夏橫手打翻桌上的東西。
都是他們!她才變成如今這般模樣!她發誓,她一定不會讓褚伊那個賤女人好過!
許巍安站在病房的陽台上抽煙,立夏所有的動作全都落入他的眼裏,但是他一句話也沒有,默默的看著她。
甩了煙,走進來,撿起地上被她掃落的東西,柔聲問她:“今天外麵天氣不錯,想不想去草坪上坐會兒?”
立夏心中擠壓著怒火,冷冷道:“許巍安,你是不是嫌別人笑話我不夠,還想讓我曝露在陽光底下?”
“立夏,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覺得……”
“說夠了沒?”立夏心中不耐煩,相衝他發作,但想到自己的腿,想到徐亞訓斥她的那些話,她已經不是最初那個意氣奮發的立夏,強壓下脾氣,道:“算了吧,我不想去,你自己去吧。”
許巍安看她溫柔的側臉,溫柔的問, “那你中午想吃什麽?我等會兒去外麵買。”
“隨便吧。”她的語氣敷衍,但他卻毫不介意,報了一些首都菜館的名字讓她選。
但是如今她母親勸她,要不抓牢許巍安算了,就連醫院護士,都羨慕她有一個體貼入微的男朋友。
立夏聽完後,態度冷冷的,有時候,人就是不知足,看不到眼前的好,總是奢求著自己掌控不了的海市蜃樓。
過了幾分鍾,立夏看許巍安還沒有離開的意思,心下煩躁的很,便推說累了,想一個人靜一靜,許巍安一向縱著她,二話不說就離開了。
等許巍安離開後,立夏推著輪椅去了徐亞的病房,自從那天從立家出來,徐亞像是受了重大打擊,一直都沒有緩過勁來。
徐亞躺在床上,立夏坐在輪椅上,一個被丈夫離婚了,一個殘了,兩母女如今都落到這個下場,確實很不好過:“媽,我們現在怎麽辦?”
徐亞這幾天情緒異常地壓抑,立於揚已經起訴離婚,聽到女兒焦急的聲音,當即,徐亞的火氣也上湧,不由遷怒到女兒身上:“怎麽辦?今天這個局麵又是誰造成的?當初要不是你死賴著容厲,後麵的這一切都不會發生!我們會這樣嗎?”
立夏張了張嘴,卻說不出反駁的話來。如果不是她執拗地要追到豐城去,立於揚也許根本碰不到那個容易,更不會牽扯出後麵這些麻煩事來……
徐亞抬頭看了她一眼:“這幾天,許巍安那個小子,是不是一直都在醫院陪你?”
立夏點頭,提到許巍安,不免流露出不耐煩的神情。
“他對你倒是真心實意。”徐亞煞有其事地說,瞟了眼不知足的女兒:“容厲,你想都沒想了,還是想盡辦法,抓住眼前這個吧。”
“趁現在許巍安對你還有感情,好好抓住他,你現在什麽條件,難道還要我提醒你嗎?”
立夏咬著唇,心情糾結,她並不喜歡許巍安,從來都不喜歡,但是母親的話和目前的狀況,她沒得選擇。
吃完早餐,褚伊和容厲又進了醫院陪容老爺子,本來容厲是不想去的,老爺子根本就沒病,故意裝病估計就是裝裝可憐,讓他們自己良心發現,不要去德國了,轉而去法國和他們生活在一起罷了,但是挨不過褚伊的眼神,還是跟著去了。
中午,容老爺子就出了院,精神非常不錯,容厲充當的司機,幾人也在家裏吃午飯。
吃完飯,容厲就被叫到書房去了。
書房裏,容老爺子若有所思地打量自己這個不省心的兒子,他倒好,直接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
老爺子哼了一聲,然後看到那杯茶遞到自己跟前,心裏的別扭勁頓時減少不少。
“這做事,也跟做人差不多,要適可而止。”老頭子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話。
容厲像是沒聽到,自顧自地往茶杯裏倒水。
容老爺子斜睨了他一眼:“整天想著那些歪門邪道,當心哪一天,算計到自己身上去。”
“
見他一直不說話,容老爺子也不想對著他,但在讓他出去前,還是交代了一句。
“記住我的話,人前留一線,日後也好相見,凡事做得太絕,終歸不是什麽善德 ,你現在也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了,你對西家做的事情,你哥說漏了嘴,你也應該想一想,褚伊畢竟是西家養大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若是當初沒了西家,褚伊現在都不知道在哪兒,有些事情你也別做得太過,當心她哪天怨你。”
容厲一聽就知道老爺子知道了他最近都在對西家下手,這大哥也真是的,這也能說漏嘴。
容厲在開門之前,回過頭,說:“那你先看人家願不願意適可而止,再來跟我說這番話。”
話剛說完,一個紙巾盒子砸在了他的身上。
褚伊聽到開門聲,抬頭就瞧見容厲出來,剛才,她沒有聽到爭吵聲,想來父子倆談的還不錯。
容厲在她旁邊坐下,褚伊問:“爸爸跟你說什麽啦?”
“想知道?”他從煙盒裏抽出一根煙,直接叼在嘴邊,眯著眼看她:“自己跟老頭子去。”
褚伊覺得每回他眯起眼的時候,給人壞壞的感覺,像是在算計著什麽,但他抽煙時眯著眼,又讓她很心動,他沒有點煙。
可能顧及到她懷孕了,手指拿開了香煙,另一手摟著她,隻是拿著煙過過手癮,沒有真抽,兩人就這樣安靜的靠在一起,給人一種很愜意的感覺。
這時,伺候的傭人從樓上下來:“少爺,房間打掃好了,床單也是洗幹淨的,晚上能睡了。”
褚伊心想,這應該是容老爺子的意思,想讓兒孫住在家裏,自己卻又拉不下臉來說。
“好的,麻煩你了。”褚伊頂了頂容厲的胳臂,見他垂著眼不開口,隻好自己接話。
“哪裏的話,少夫人折煞我了,這是我應該做的。”
在容厲父母的別墅住了一晚,兩人第二天就回了自己的別墅,惹得容老爺子又是一番吹胡子瞪眼,沒一絲好臉色,這讓褚伊很是愧疚,但是容厲一點兒感覺都沒有,拉著褚伊就走了。
容夫人這兩天不在這兒,到法國去照顧容軒去了,因為容絢那小子又丟了自己的兒子不知道跑哪兒瘋去了。
容厲是這麽想的,這要趁著他媽沒來的時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