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隻要股份
當晚 ，褚伊接到了西讓發的短信，上麵是地址，她看了一會兒，又看看霸占她公寓沙發的男人，這是她自己的事，還是決定不告訴他。
但是第二天，褚伊早上剛提出要出門，容厲放下手裏的電腦，見她拎著一個包，衣服也換了，皺眉，看向她，“你去哪兒？”
“我就是約了個朋友出去逛逛就回來。”褚伊站在那裏，第一次在他麵前說謊，有些緊張。
“朋友？怎麽沒聽你說過？”
“是我大學同學，她最近來法國，約我出去聚一聚，吃個飯。”
容厲把筆記本放到桌上，站起來，“我送你過去。”
“不用不用，你忙你的吧，就在前麵的那個百貨商場裏，不是太遠，我自己去就可以了。”褚伊趕緊拒絕。
“還是我送你吧，我剛好去那邊辦點事，送你過去等你逛完了再給我個電話，我回來的時候順便接你回來。”容厲不容拒絕的口吻，已經穿了外套，站在那裏，幫她拿了包，“走吧。”他說。
褚伊想他送她到了那裏也就走了，也沒什麽，就同意了，“那好吧。”
兩人出門，因為褚伊這邊的公寓沒有停車場，容厲把車停在了別墅那邊，等容厲過去把車開了過來，褚伊上車。
上了車，她靠在座背上休息，昨夜她偏要吃辣蘿卜，容厲強不過她，給她買了點吃了，誰知道果然肚子疼了，半夜折騰過一會兒，所以現在有些困，沒一陣就睡熟了。
很快就到了褚伊說的地方， 容厲車速慢下來，漸漸停住，將座椅往下調節了一些，靜靜地看著褚伊。
看了一陣，才推了推她，“到了，醒醒。”
褚伊 被推醒了，迷茫的看向容厲，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是她到了，“哦，到了啊，那我先下了，謝謝你。”
容厲幫她打開車門，褚伊下去，他把她的包遞給她，“完了記得打電話給我，我來接你，一起回去。”
“嗯，好的，那我進去了，再見。”褚伊揮了揮手，進了百貨商場。
容厲看著她進去了，才驅動車子，離開……。
褚伊上了百貨商場三樓，到了西讓所說的西餐廳。
西讓在百貨商場門口就見了她，看到是那個男人送她過來的，兩人還笑著說再見，緊緊攥著拳頭，氣息也粗了幾分，看著褚伊，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記憶停在那些純白年華裏，可惜時光冉荏，美好終是停在過去……
他想，今天過後，她就會像自己心口上的刺青，駐在那裏，一輩子塗抹不去，她就是他心口的那一抹朱砂痣，因為得不到而永恒、念念不忘。
三樓西餐廳，隻是一眼，他就看到了她，而她目光卻還在四處搜尋。
最後還是他叫住了她，“小伊，我在這兒。“他招手，褚伊這才看見他，走過去。
褚伊走過去，在他麵前坐下，西讓給她叫了一杯咖啡，咖啡很快就送了過來，看著眼前的咖啡冒著熱氣，直至散開，兩人相對無言，坐著有些尷尬。
看著眼前的女人，熟悉而又陌生，終於還是他先開了口，“最近過的好嗎？“
褚伊抬頭，衝他勉強笑了一下，“很好，你呢。”
“我也是。”
“哦，是嗎？嗬嗬……”
明明曾經是兩個最熟悉的人，如今卻坐在這裏，一句話也沒有，連勉強的對話也如此的蒼白無力，又是一陣難言的沉默過去。
“你怎麽到法國來了？”褚伊用湯匙絞著眼前的咖啡。
“我媽的好友過生日，她讓我陪著來的。”
褚伊苦笑，真的是這樣嗎！那前幾天為什麽會看見林雪和他在一起？心裏雖然如此想，但是也知道現在的自己沒立場過問他的事情。
“那你今天找我來，是有什麽事情嗎？”她問出了今天來的目的，不相信他母親也在，他會就隻是簡單的找她吃頓飯那麽簡單。
“小伊……”想到接下來要說的話，他頓了頓，頓時不知道怎麽開口，但想到他父親交代的話，還是說了出來，“小伊，你手上不是有百分之三十的中士股份嗎？這次來，我就是為了這件事而來的。”
“我不是讓落落再董事會上把票投給你父親了嗎？怎麽？難道落落沒有按照我說的做？”想到股份，褚伊隻想到這個。
“不是。”西讓趕緊否認，“她確實投了我父親一票。”
“那是什麽事？”褚伊想不出來了。
“是這樣的，我父親說，你一個女孩子家，現在又在國外，也許以後也不會回蓉城去了，那你拿著中士的股份也沒什麽用，我父親的意思是，想買走你手中的那些股份，你看，怎麽樣？”西讓昨晚不小心和父親打電話的時候提到遇見的褚伊，他的父親便升起了這個念頭，讓他和褚伊談談。
聽了他的話，褚伊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所以你今天約我出來是為了我手中的那些股份。“
“小伊，我…他伸手就要觸到褚伊臉頰的時候，突然停住，緩緩地放下手。”希望你好好考慮考慮，你開價，價錢不是問題。“
“這不是錢的問題。“褚伊聲音低低的。
“小伊……“
“西讓，你難道不知道中士是我媽媽一手建立起來的嗎！你現在讓我賣掉證明我那母親唯一存在過的痕跡，你說我能 嗎？“褚伊眼睛通紅，質問著他。
“小伊，你母親早就已經不在了，憑你的資質，你也不可能從商，股份放在你那裏也沒什麽作用，不如賣給我，我讓你母親的公司繼續發揚光大，難道不是更好嗎？“西讓試圖說服她。
褚伊抬頭看向西讓，雙眼通紅，“西讓，我知道是我先對不起你在先，所以後麵就算知道你和林雪那點兒事我也裝作不知道，都是因為我有錯在先，我本來也打算結婚之後把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轉到你名下，後麵發生的事情，我一直都很愧疚，但是那是我母親留給我的唯一東西，我不想賣掉……”
西讓走過去，按住褚伊的肩頭，試圖安撫她。
褚伊突然一把推開他，“別碰我！”
西讓猝不及防，踉蹌地退了一步，碰到了她麵前那杯沒喝過的咖啡，發出碎裂的巨響，響聲吸引了好多人的目光，餐廳服務員要過來，被西讓瞪了回去。
他盯著褚伊，又想起自己訂婚宴上的那一幕，聲音冷了幾分，“褚伊！我好好跟你談，你別給臉不要臉。”
褚伊看著他，眼淚不停地流，嘴角的笑意卻不斷加深，就因為她先犯了錯，他就要這樣對她？
這時，入口傳來一道震怒的聲音。
西讓聽到動靜，臉色變了幾分。
“以前，我看在你跟我們一起生活了這麽多年的份上，一直忍著你，但是現在，我忍無可忍了。”
王美走到褚伊跟前，眉頭不悅地緊蹙，低頭看著她，那眼神，如看著一張紙片一樣無足輕重。
“媽！你回去。”西讓看到很多人朝他們這邊看，西讓看向王美，推她。
“回什麽回！”
王美盯著褚伊，看見她那可憐兮兮的模樣，扭頭看向自己的兒子，“我讓你來處理好這件事，你倒好，好好的跟她談，竟然受了這種待遇！”
“媽！”
“叫什麽叫，你就是讓她認為你好欺負，才會騎到你頭上去，做了那麽不要臉的事情，也不看看我們西家養了她多少年，丟不丟人？”
王美又看向褚伊，沉聲斥責，“你還把不把我當你養母？”
褚伊無所謂的一笑，“那就要看你把不把我當你養女看待了，你說呢？養母！。”
王美勃然大怒，“俗話說沒媽的人就是沒教養，你不懂感恩也就罷了，居然還來問我，好一個沒出生沒有教養的女人！”
褚伊不出聲，也沒有像往常一樣主動認錯。
王美氣得渾身發抖，“怎麽？你還不知道錯嗎！以前隱藏得很好啊，沒看出呀！未婚先孕我說你幾句怎麽了？不從自己身上找問題還學會頂撞長輩了？”
褚伊轉過了頭，為了他，也曾在這個女人麵前磨平所有的棱角，唯唯諾諾，賠了自以為是的驕傲，換來了什麽？
大概，不管自己多努力，這一輩子都成不了王美心中的好兒媳！
王美居高臨下地看著褚伊，“你嫁進這個家門就是占了便宜，也不想想為這個家做過什麽，有什麽資格在這裏端著，死拽著我們中士的股份不放？要我說，就看在我們西家養了你那麽多年，中士的股份你要是懂事就應該不拿一分錢把股份轉給我們西讓。”
褚伊抬頭看向高高在上的她，澀笑一聲，“我每天淩晨五點起床，從準備早餐開始到準備各種東西、打掃別墅的各個角落，伺候長輩，一整天忙得團團轉，不管西讓回來的多晚，還要為他準備晚餐，甚至到了晚上十二點還忙不完！你們也從來不給我錢，十六歲之後錢都是我自己打零工賺的，難道這就是你們西家所謂的養育之恩嗎？”
西讓聽到這些看向褚伊，出聲，“你閉嘴！”
他轉身去推王美，“媽！你先回去吧，我來解決。”